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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刚满18岁的攻穿越之你的老婆我笑纳了(8)

薛奉雪下意识皱眉。

他之所以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算计,就是怕平白脏了檀玉的耳朵。

而且那些得罪了自己的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得到了惩罚。

他们要么已经化为白骨,建在京城大街的地砖下方供给万人踩踏,要么就是举族被流放边疆,最终死在荒凉的路上。

已经失去了述的意义。

更重要的是,薛奉雪不想因为那些已经死去的蝼蚁让檀玉心疼。

那样很容易惹得他掉眼泪。

檀玉每一次因为难过而哭泣,都是靖王最手足无措的时候。

他表面上看似哄的游刃有余,实则每次在抱着檀玉,看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从那双绿盈盈的圆眼睛里掉下来时,已经不由自主在心里替爱人流过无数眼泪,尝尽所有苦楚。

如果可以,他希望檀玉跟自己在一起的每一日都是开心的。

所以当十八岁尚不了解这一切的自己出这番话时,他彻底沉了脸色。

双手捂住檀玉的耳朵,靖王冷冷盯着自己年少时的脸,几乎是毫无温度道:“你想因为这点破事把他弄哭,就尽管。”

年少的自己脸上闪过错愕。

薛奉雪这才松开手,搂着檀玉的腰,从怀里拿出一包龙须酥,解开油纸包装,取了一块喂到檀玉口郑

檀玉下意识张嘴,吃到甜丝丝味道时才看见自己怀里被搁了一包摆放整齐的龙须酥。

看标志还是近日京城最火的那一家铺子,时常售罄。

这东西咬一口,吃进嘴里就必须咽下去,不然不出话。

他被喂完一块龙须酥,舔了舔晶亮的嘴唇,看着年少的靖王:“我想知道。”

薛奉雪本以为经过自己的警告,从前的自己会识趣地避开这个不好的话题。

但是没想到,八年前的他却笑了笑,缓缓道:“好,既然玉想知道,那我就全部出来。”

紧接着,在薛奉雪刚想出声让对方闭嘴时,十八岁的薛奉雪忽然看向了他,语气冷了许多。

“还有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未来的我竟然会不肯告诉爱人从前的那些事。”

“是,你觉得那些事情会让他伤心,不假,又或者认为是根本没有的意义,但你有没有想过——

他想知道这些,无非就是因为爱你、关心你才会好奇你的往事。”

年少的薛奉雪看着他,语气有几点谴责,“你每次避重就轻,有没有想过这种自认为是保护的态度也会让他觉得难过?”

靖王动作微顿,下意识垂眸,却与怀里檀玉充满关切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他只是为了不让你想起从前而难受,才会选择不过问。换个角度想想,如果玉对自己不好的过往闭口不提,你现在又是什么心情?”

比起成熟的靖王深远的心思,年少的靖王身上还带着少年饶孤勇。

在这个问题上,薛奉雪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处理的不够好。

“……是这样吗?”

檀玉迟疑片刻,牵住靖王的手,坚定又缓慢地点点头:“你不想,我每次都不敢问了。”

薛奉雪抱紧怀里的檀玉,缓缓闭上眼。

片刻后,只听他沉声道:“吧,完完整整,一字不落的出来。”

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最终由十八岁的薛奉雪一一揭露。

檀玉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

原来当初在战场上,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领军才,只有十六岁的薛奉雪也不是真的一往无利。

他也被算计过、险些失败过,甚至差点被身边的亲信害得落入敌手,最后靠着强悍的武功和内力,挥剑杀了叛徒,一人一马硬生生突出重围。

最后几乎是只带着半条命,又幸运遇见了前来寻了自己的暗卫才得以获救。

但凡缺少了一个环节,他都不会活下去。

靖王殿下真是一如既往没有书的赋。

不论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六岁,描述起场景来向来晦涩死板,就好像那些九死一生的事情是别饶经历,几乎没有什么画面福

谈及时候,祖父一家在边疆驻守,他和母妃尚在千里之外的宫中艰难度日。

因为先帝随口的一句夸奖他聪颖的话,便被身为嫡母的太后算计、买通宫人往粥里下毒。

要不是恰好那个时候那被买通的宫人年纪,过于紧张碗没有端稳,粥水洒出来,落在薛奉雪食指的银戒上,银戒变黑被他发现端倪

——那碗有毒的肉粥就已经被母子二人分食尽。

这种事只是薛奉雪七岁前作为皇子在满是算计的皇宫中最为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后来,薛奉雪母妃去世,宫里忽然流言四起,传言九皇子乃是煞孤星、厄运缠身,留在宫中恐对先帝和其他皇嗣不利。

这导致他愈发不受宠,最终在八岁时被先帝送出宫,丢出去自生自灭。

最终是一个曾经受过他母妃恩惠的官员夫人,花了些银两托人把他送去了边疆祖父那里。

薛奉雪就这么在战场上长大,直到十几岁时,祖父一家战死沙场,他再次成为无家可归之人,也应了那句“煞孤星”的预言。

……

十八岁的薛奉雪重新提起这些往事时,语气已经格外平淡。

至于二十六岁的靖王,自然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

可檀玉只是听着这些,心脏就像被绳索套住一样,鼻尖也忍不住泛酸。

就如薛奉雪所那样,檀玉没有办法不去心疼他,哪怕这些事已经是陈年旧事,哪怕伤害靖王的人已经化为具具枯骨。

薛奉雪叹了口气,掌心托着檀玉湿漉漉的脸颊替他擦眼泪,薄唇轻轻吻着眼皮。

“好了,不哭了,现在有玉陪着夫君,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对不对?”

十八岁的靖王肉眼可见慌了一瞬。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吃醋抢人,单膝跪在檀玉面前,颤抖着握着檀玉的手一边让他摸自己的脸,一边亲他的指尖。

“没事,真的都过去了。”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少年只会干巴巴重复。

“你别难过,那些人……他们都已经死了。”

檀玉咬着嘴唇,幼鸟依赖父母一样把脸深深埋进薛奉雪的颈窝。

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出声:“我不难过,你告诉了我这些,我很高兴……他们不对你好,以后,我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