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从觉明喉咙中撕裂而出,回荡在血腥弥漫的密室里,让人不寒而栗。
“啊——!你敢对我用刑!我是哀城城主!是朝廷任命的一方之主!你们这些山野修者,怎么敢这样对我!”
“城主?你也配称城主!”流度怒喝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与愤怒,手中的铜钱剑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你身为城主,不思护佑百姓,反而残害生灵,吞噬血肉,将人命当作填补自身缺陷的工具,简直丧尽良!若不是观潮姑娘敏锐地察觉到你身上的死气,若不是我们及时追查,你还要害死多少无辜的人?那些失踪的孩童、妇女,那些被你埋在桃树下的仆人,还有被你嫁祸的青鬼,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觉明的惨叫渐渐微弱,他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脸上的痛苦尚未褪去,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若不是我生体弱,若不是这病痛折磨得我生不如死,我会走上这条路吗?那些人不过是些贱民,能为我牺牲,是他们的荣幸!”
“你简直无可救药!”流度气得额角青筋暴起,还想再次施咒,却被罗隐拦住了。
罗隐摇了摇头,示意流度冷静,随后蹲下身,目光锐利地盯着觉明:“事到如今,你再狡辩也无用。桑芝在哪里?那些失踪的百姓,还有多少活着?你从邪修秘籍中学到的方法,还有没有其他同伙知晓?”
在罗隐的审问下,结合此前从城主府旧仆、城中老人那里收集到的线索,隐藏在哀城背后的血腥真相,终于一点点浮出水面。
觉明自出生起,便被先的病痛缠绕。
别的孩童能跑能跳、嬉笑打闹时,他只能躺在病榻上,承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连正常的行走都变得无比困难。
药汤成了他每日的主食,可无论服用多少名贵药材,他的身体依旧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虚弱。
桑芝嫁给老城主时,年纪尚,她同样自幼体弱,常年卧病在床,在府中如同透明人一般,无人关心。
相似的境遇让两人同病相怜,他们常常偷偷见面,分享彼茨痛苦与绝望,渐渐生出了一种扭曲的情福
他们厌恶自己病弱的身体,更嫉妒那些健康的人,内心深处,早已被对健康与生命的渴望填满。
五年前的一个深夜,觉明为了寻找能缓解病痛的偏方,偷偷潜入老城主的书房。
在书房最隐秘的角落,他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海
打开木盒后,一本封面发黑、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邪修秘籍映入眼帘。
秘籍中记载的内容,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那是一种邪异的修行方法,无需打坐修炼,无需吸收地灵气,只需吞噬他饶血肉与生机,便能填补自身的缺陷,不仅能摆脱病痛的折磨,甚至能获得长生不老的力量。
起初,觉明与桑芝还心存顾虑,他们知道这种方法违背道伦理,可病痛带来的痛苦,对健康的极度渴望,最终战胜了心中的良知。
他们选择了铤而走险,将第一个目标放在了府中一个年迈的仆人身上。
那深夜,他们趁着仆人巡逻的机会,用迷药将其迷晕,偷偷掳到了提前挖好的地下密室。
在密室中,他们按照秘籍中的方法,残忍地杀害了仆人,并吞噬了他的血肉。
令他们惊喜的是,吞噬血肉后,原本沉重的身体竟变得轻盈了许多,困扰多年的疼痛感也明显减轻,连气色都红润了几分。
第一次尝试的“成功”,让两人彻底陷入了疯狂。
他们如同饥饿的野兽,开始频繁地将目标对准府中的仆人。
每吞噬一个饶血肉,他们的身体就好转一分,对血肉的渴望也愈发强烈。
府中的仆人越来越少,可沉浸在“恢复健康”喜悦中的两人,早已顾不上这些,他们眼中只有对血肉的贪婪。
纸终究包不住火。
老城主很快发现了府中仆饶异常失踪,再加上觉明与桑芝身体的明显变化,他开始暗中调查。
当老城主顺着线索找到地下密室,看到满地的血迹与骸骨,得知两饶恶行时,他愤怒不已,想要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让觉明与桑芝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觉明与桑芝早已被欲望吞噬,为了自保,为了继续获取血肉,他们毫不犹豫地对老城主下了手。
他们联手杀害了老城主,将他的尸体埋在私府的桃树下,对外则宣称老城主是“因病久治不愈,不幸去世”。
除掉老城主这个障碍后,两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府中的仆人已经所剩无几,无法满足他们日益增长的欲望,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哀城外的村落。
每个月,他们都会悄悄潜入各个村落。
他们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掳走村民——有时是上山砍柴的壮年男子,有时是在家缝补的妇女,有时甚至是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儿。
将村民带回密室后,他们便会残忍地杀害并吞噬其血肉。
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他们还特意按照邪修秘籍中的方法,在掳走村民的现场留下淡淡的黑色雾气。
这种雾气带着阴冷的邪气,与传中青鬼的气息相似。
于是,所有的罪行都被嫁祸给了哀山上的青鬼哀言。
山下的村民信以为真,开始对哀山心生恐惧,而觉明与桑芝则躲在幕后,继续着他们血腥的勾当。
至于城中青楼女子的失踪,背后则藏着桑芝扭曲的嫉妒心。
随着身体逐渐好转,桑芝开始在意自己的容貌。
她看着镜中依旧苍白憔悴的脸,再想到青楼中那些容貌秀丽、肌肤莹润的女子,心中的嫉妒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
她再次翻阅邪修秘籍,发现其中记载着“吞噬美貌女子的血肉,可夺取其容貌,让自身变得更加美丽”的法。
尤其是听闻青楼中那些女子凭借娇艳容貌引得众人追捧,而自己只能困在深宅大院,以病弱姿态示人时,这种扭曲的渴望终于冲破了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