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同位体的虚影在林羽的背后闪烁，时而是战甲冷冽的科技身影，时而是手持巨剑的幻想勇者，时而是冷静无言的学者，时而是扭曲为怪物的非人形态……
他们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撕开了沈素素那完美的防御。
但远远不够。
他清楚，此刻的差距仍旧如堑。
即便融合所有同位体，他依旧不担
——除非，他更疯狂一步。
“光是融合现在的同位体还不够……”
林羽喉咙嘶哑，低声呢喃，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带着某种彻底孤注一掷的狠意。
“我需要的是——所有的我。过去的我，未来的我，一切可能性中的我！”
轰！！！
无数空间通道在虚空中撕裂，仿佛宇宙织网崩断。
时间的长河倒卷，过去与未来的林羽纷纷映照而来。
有孩童时期握紧拳头、不甘哭泣的林羽；
有垂暮之年拄着拐杖、仍目光炯炯的林羽；
有死在无数冒险里的、浑身浴血的林羽；
甚至还有未来世界里，被无数人尊奉为“救世主”的林羽。
所有时间的林羽，所有平行的林羽，所有可能性的林羽。
在这一刻，全部汇聚。
他们没有犹豫，没有挣扎，没有分歧，仿佛早已注定这一步。
无数声音同时在他的心底低语：
——“我来帮你。”
——“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们是你，你是我们。”
林羽张开双臂。
下一瞬间，洪流般的力量灌入他体内。
那是时间之力的汹涌，是无数未来的智慧，是亿万死亡与重生的痕迹。
他的身躯骤然撕裂，又在顷刻间重组，仿佛连存在的本质都被改写。
轰！！！！
地震动。
虚空在塌陷，又在扩张。
整个副现实像是承受不住这种力量的聚合，发出濒临毁灭的呻吟。
林羽睁开眼睛。
那一双眼，已经不再单纯属于“人类”。
其中倒映着无数世界的景象，有星河崩塌，有大陆燃烧，有机器文明闪耀光芒，有神明低头消散。
沈素素静静注视着他，神色第一次变得凝重。
“……你做到了。”
她缓缓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丝难以言的意味。
“你融合的不仅是无数时空的自己，甚至连他们过去与未来的力量也吞入了本体……你将因果、时间、可能性全部绑死在自己身上。”
她抬起手，神链环绕，发出无数道光辉。
“这样的存在，本不该诞生。”
林羽微微一笑，却无半点喜悦，反而冷厉如锋。
“本不该诞生？那你呢，沈素素？你这种畸形的永生，不也是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沈素素眯起眼。
两股力量同时释放。
这一刻，副现实崩地裂，世界本身被撕成碎片。
但不同于之前碾压般的局势——林羽的力量真正与沈素素碰撞到了一起，不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击碎。
黑与白，虚与实，神与饶碰撞，撕裂了时空，点燃了毁灭的火焰。
林羽与沈素素，终于站在了同一高度。
轰！！！
虚空炸裂。
那一刻，所有的空、地面、秩序与逻辑都被撼动。
林羽的脚下，不再是大地，而是由无数世界拼接的残片。
有的片段中，是繁华的都市街道；
有的片段，是荒芜的废墟；
还有的，是从未见过的蓝色海洋与机械空。
他身上燃烧着的是无数时间、平行自我的力量。
空间在他眼中不再是障碍，时间在他手中宛如丝线，随时可以扭曲、延展。
而在他的对面，沈素素漂浮于半空，神性之辉照耀大地。
祂没有任何动作，哪怕只是轻轻呼吸，便带动着地的规则运转。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中没有多余的言语。
下一瞬——
轰！！！！
林羽先动了。
他抬手，虚空被瞬间切割成无数片，亿万空间裂缝同时张开。
这不是普通的“空间切割”，而是集合了无数同位体的演化——有的切割如镭射般精准，有的则如巨鲸张口，直接吞没一片地。
沈素素伸出手指，轻轻一弹。
叮——
所有的裂缝瞬间凝固，化作虚无的尘埃。
“无效。”她轻声道。
林羽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摇。
下一刻，他猛然踏前一步，背后浮现出无数幻影：
有的林羽高举燃烧的权杖，召唤星辰坠落；
有的林羽身披机械外骨骼，炮口火焰喷射；
有的林羽通体化为巨兽，咆哮间地动山摇；
甚至还有林羽化作无形的光，化为一首歌、一段诗、一缕影子……
轰！！！
所有同位体的攻击同时轰向沈素素。
一瞬间，火焰、雷霆、刀娶咒语、粒子束……
整片副现实化作无数攻击的交汇点，毁灭的火海吞没一牵
可就在那火海的正中央，沈素素依旧静静伫立。
她身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光字，像是某种游戏面板：
【全属性免疫】
【量子幽体化】
【超维防护壁】
【绝对恢复】
【虚无同调】
【时间逆流】
【死因屏蔽】
【概念不灭】
【存在否认】
【恒星之心】
【规则归一】
……
数不清的能力在她周身自动运转，构筑出一座无懈可击的堡垒。
林羽的攻击，哪怕能击碎整个世界，落到她身上依旧只是轻轻荡漾的涟漪。
“看见了吗？”
沈素素的声音冷淡却不带情绪，宛如神谕。
“这就是你与我的差距。你无论叠加多少个自己，都不可能触碰到神的根基。”
林羽没有回应。
他的眼神依旧如古井无波，但下一刻，他动了。
——时间凝固。
这一瞬，整个副现实停摆。
灰烬停在半空，火焰定格在空中，光芒停止了传播。
只有林羽在行动。
他踏入沈素素的身侧，手中空间折叠化作一柄长刃，直刺祂的心口。
刺入！
但下一瞬，刀锋化作虚无，整个人也瞬间被反推回原点。
“无效。”沈素素淡淡开口。
她眼神中终于带上一丝轻蔑：“即便你能撕裂时空，掌控无限同位体，你依旧无法触碰到我存在的核心。”
林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低沉而坚硬：
“至少，我不是完全无力。”
轰！！！
他背后再次浮现出无数幻影。
这一次不只是当下的力量，而是所有同位体的过去与未来全部叠加。
幼年的林羽在哭喊，少年的林羽在奔跑，青年的林羽在拼搏，老年的林羽在垂死微笑。
他们一同低声呐喊：
——“打破上限！”
林羽的力量骤然再度暴涨。
世界无法承受，崩裂出无数黑色虚空裂隙。
地像是随时可能坍塌。
而沈素素的眼神，第一次动摇了一瞬。
林羽抬起长刃，声音低冷如钢：
“沈素素，你不是神。
你只是一个永生太久、孤独到疯狂的残痕者罢了。”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