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京都一家高级咖啡厅的雅间内,正进行着一场秘密会面。
夏瑾仪搅动着咖啡,开门见山地问:“嵇寒谏与嵇凛川的关系,查到了吗?”
她对面的白绮云,肉眼可见的疲惫。
即便是最高级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眼底的青黑和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憔悴。
白绮云顺风顺水了半辈子,想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可自从回国,所有事都在脱离她的掌控。
白虞名声尽毁,她自己也岌岌可危,前有舆论压迫,后有陆昭野那条疯狗虎视眈眈,总想着要她的命。
她必须稳住夏瑾仪这颗眼下唯一能为自己所用的棋子。
想到这,白绮云强撑着精神,勾起一抹淡定从容的笑。
“既然我约你出来,自然是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夏瑾仪目光紧盯着她,等着下文。
白绮云勾着唇,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你可知道,嵇夫缺年生的,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儿子。”
“什么?”
夏瑾仪脸色骤变,握着杯柄的手指猛地收紧,震惊不已。
看着她这副表情,白绮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来你也知道,在嵇家那种顶级豪门里,若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意味着什么了?”
夏瑾仪当然知道。
这个圈子里,总有些晦气又恶毒的秘闻,是长辈们心照不宣的禁忌。
她猛地想起,母亲曾抓着她的手怂恿她,一定要想办法生下嵇凛川的孩子。
“瑾仪,只要你能怀上他的孩子,你就是下一任嵇家主母!”
“但你记住了,千万不能生双胞胎儿子!”
她那时不懂,问为什么。
母亲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双生子,在嵇家那种真正的顶豪里,自古就是不祥之兆!”
“那样的孩子,从出生就注定要被牺牲掉一个,用来保全另一个的富贵命。”
“那个被牺牲掉的,就是个不祥的东西,会被家族彻底抛弃,连名字都不会写进族谱,扔到外面自生自灭,大多都活不过成年。”
母亲,和这截然相反的,是龙凤胎。
要是能生下龙凤胎,那就是大的祥瑞和泼的富贵!
当年嵇家老爷子,就是看中了嵇夫人娘家有生龙凤胎的基因,才点头让她进门做的续弦。
可夏瑾仪怎么也没想到……
嵇夫人不但没能生出祥瑞的龙凤胎,反而生了最不祥的双生子。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嵇寒谏那张和嵇凛川一模一样的脸。
夏瑾仪的呼吸一滞:“嵇寒谏……他就是那个从被抛弃的、不祥的孩子?”
白绮云看着她震惊的表情,满意地点零头。
“嵇家从未承认过他,嵇家的户口本上,查无此人。”
“但我查到,他不到四岁,就被丢进了边境最凶残的炼狱训练营。”
“一个刚满四岁的孩子,在那种地方,只有死路一条。”
“从一开始,嵇家保的就是嵇凛川这个继承人,至于嵇寒谏,不过是个用来献祭的弃子。”
她顿了顿,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只不过,他那样都能活下来,确实让我有些意外。”
夏瑾仪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她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手死死按住胸口。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甚至没再看白绮云一眼,抓起包就往外冲。
“夏姐!”
白绮云拧眉,她的话还没完呢!
可无论她怎么喊,夏瑾仪都没有回头,那背影仓皇得近乎落荒而逃。
太不对劲了。
白绮云拿起手机,迅速拨出一个号码:“跟上夏瑾仪,看看她去干什么了!”
夏瑾仪冲出咖啡馆,冷风灌进领口,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司机,去李医生的心理诊所!快!”
一坐进车里,她就急切地翻找手提包。
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好几次都扣不开包上的金属搭扣。
终于她摸到了药瓶,倒出两颗白色药片,直接干咽了下去。
她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的剧痛和心悸这才缓缓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