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带着心翼翼,仿佛话之人卑微至极。
若是寻常之人,看到这一幕,定会动容。
可上辈子,贺南初是用生命清醒,她自然不会上贺鸣海的当。
“你那是知错了吗?你那是没办法了,你如今只剩我一个女儿,自然想要亲近,只是你曾经对我并不好,你我之间,也没什么父女情分,实在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你这个父亲!”
“你!”
贺鸣海没想到贺南初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指着贺南初半不出话,只能气愤地转身离开。
开玩笑,他又不是生不了了!
不过半日的功夫,贺鸣海便寻了其房妾,看上去过得有滋有味。
“姐,老爷这般,不会真的生下来孩子吧?”冬酒有些不愿。
好不容易折腾到现在,若是贺家再出了新生命.......
“无妨,不可能有人怀上他的孩子。”
贺南初弯了弯唇:“郑氏生下四个孩子后,怕贺鸣海在外乱来,便断了他的生育能力,只是这事儿做的隐秘,贺鸣海不知道罢了。”
冬酒震惊的瞪大眼:“那岂不是证明,无论老爷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有自己孩子了?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后面的语调,冬酒明显轻快了几分,贺南初弯了弯唇,没再多言。
这种人,绝后,对他才是最大的惩罚。
不然死了一了百了,多便宜他?
“不好了郡主,皇上发了好大的火,是让您立刻进宫!”
门房来报,贺南初唇角原本翘起的唇弧度越发明显:“终于,到这一了。”
“冬酒,你今日便出府,你的婚事来不及操办了,但你的身契还你。”
贺南初着,将身契还给冬酒。
冬酒不悦:“姐,您什么呢?冬酒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定要跟姐共进退!”
这话带着浓浓的坚定,贺南初弯唇:“听话,别让我分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是我的人,我要你好好活着。”贺南初伸手拂过冬酒眼角的泪,转身离开。
裴府。
“大人,郡主似乎犯了欺君之罪,如今已经被皇上召进宫了!”元宝急切道。
“什么?!”
原本正在看书的裴瑾轩瞬间起身,他变了脸色:“快,将皇上给我的免死金牌拿过来!”
“大人,那可是您保命的东西,怎么能给郡主?”元宝有些后悔自己来通风报信了。
虽然大人喜欢郡主,可在他心里,还是大人更加重要。
“快去!这是本官欠她的!”
裴瑾轩催促,元宝无奈只能回屋。
王府。
谢怀川很快收到了消息:“查到了,王妃她竟真有旁的身份,她是镇北大将军!”
疾风得知这个消息后面色瞬间精彩纷呈。
他知道王妃不一般,但没想到这般不一样。
王妃是将军,是不是证明冬酒也是将军?
想到这个可能,疾风心潮翻涌。
真没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竟然还有多重身份。
当真刺激!
比画本子还刺激!
“不好了王爷!姐被皇上宣进宫了!”
冬酒着急忙慌地进了屋,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来求谢怀川了。
毕竟看上去谢怀川对他们姐也是真心的,一定不愿意姐去死吧?
“郡主被皇上召见,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为何如此反应?”谢怀川故作疑惑。
到底也是被骗了这么久,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其实姐是镇北大将军,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她女扮男装,立下军功,如今又因为私事擅自离开,若是皇上发现,必是死罪!求王爷开恩,看在姐马上便要嫁进王府的份儿上,帮姐一把!”
事到如今,冬酒也顾不上隐瞒了。
什么都没有她们家姐性命要紧。
“你家姐骗了本王,是骗婚,本王最讨厌的,便是欺骗。”
谢怀川声音带着冷意,冬酒心脏咯噔一下,一时不知道谢怀川什么意思?
难道他对姐都是借的,这种时候他作为未婚夫不出手,难道要等人死了再出手?
想到这个可能,冬酒看向谢怀川的眼神变了又变。
疾风见冬酒脸色惨白,别提多心疼了,他急急出声:“王爷,您就别嘴硬了,这件事王妃不一定是怕连累您,您怎么还当真了呢?王妃这可是在乎您的表现。”
这话倒是像句人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冬酒觉得谢怀川周身的冷气少了几分。
“罢了,本王亲自问她!”
罢,起身出了府。
冬酒看着谢怀川的背影松了口气,这下,姐应当不会死了。
金銮大殿。
百官得知此事后,对贺南初开始讨伐,贺南初跪在地上,一身银白铠甲,气场全开,身边是她标志性的面具。
皇上坐在龙椅上,视线落在贺南初那张出尘绝艳的脸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贺南初恢复容颜的模样,面对如此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被气笑了。
“久闻镇北大将军相貌丑陋,在战场五年一直戴着银质面具,没成想,竟是个女子。宁安,你还真是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
此话带着帝王压迫,贺南初躬身行礼,不卑不亢:“陛下,无论如何,末将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若可以,末将也想身为男子,如此,便能更好的为陛下杀敌镇守。只是陛下,末将虽是女子,却在边陲五年,三败蛮夷,镇守国家疆土,不曾懈怠!还请陛下明鉴!”
大臣闻言,众纷纭:
“女子本不可入军营,这是朝中规定,更不可入朝为官!镇北大将军虽立下赫赫战功,却违反了军中纪律,按律当斩!”
“是啊陛下,若人人争相效仿,日后我朝还有什么规矩可言?不管镇北大将军立下何等功绩,一切都是由欺骗开始,她罪犯欺君,罪无可恕!”
“皇上,长公主在外求见!”
皇帝抬手:“宣!”
长公主一身红衣,雍容华贵,朝皇帝行礼:“参见皇上!”
“皇姐来朝,所为何事?”
长公主一向不理朝事,今日还是头一次上朝。
长公主唇角带笑,“本宫自然是来为宁安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