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虽然脱离了最危险的生命危险,但身体依旧极度虚弱,像一只脆弱的猫,需要长时间的精心呵护和调养才能慢慢恢复。
但此时的沈令宁,眼神却前所未有地坚定和清明。
经历过真正的炼狱,亲手触摸过死亡的冰冷,失去了最大的依赖,她反而像是被淬炼过的精钢。
褪去了所有的恐惧和摇摆,生出了一种“向死而生”的冷冽勇气和清醒的智慧。外界的谣言和打压,在她眼中不再是不能承受之重,而是必须彻底粉碎、踏平的路障。
在一家三口团聚,其乐融融的时候,空间忽然突变。
空间那株灵茶树在福宝苏醒后就有些要发芽的样子,而在此时,一股绿意蓬勃而生,芽孢忽然剧烈地、异常地颤抖起来!
沈令宁下意识将神识探进空间去看,在沈令宁的难以置信的注视中,那芽孢以一种近乎燃烧生命的速度,疯狂生长起来!
回到省军区安顿下来后,沈令宁才有机会仔细探查自身的变化。
当夜,哄睡福宝后,她意念沉入空间,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撼不已!
原本濒临死寂的空间仿佛经历了一场凤凰涅盘般的重生。
虽然那座曾经熟悉的洋房庭院消失无踪,但整个空间却变得更加开阔、充满原始的生机。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眼灵泉,不再是水洼,而是喷涌成一条清澈见底、汩汩流动的溪,蜿蜒成一道优美的S型,将空间一分为二,溪水叮咚,散发着比以往更浓郁的生机气息。
溪流旁,那株曾经彻底枯萎的灵茶树,此刻已重新扎根发芽,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约一人高的树!
树干苍劲,叶片翠绿欲滴,每一片叶子上都仿佛有莹莹的灵光流转,呼吸间便能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安神之气。
沈令宁下意识地伸手触碰一片茶叶,一股温暖的信息流瞬间涌入脑海:此叶蕴含生机,可调理身体,祛除病灶,长期饮用甚至能强健根基,于重伤垂危者有一线生机!
这不再是简单的提神醒脑,而是真正具备了“治病救人”的奇效!
空间虽变了模样,但功能却得到了质的飞跃!
沈令宁心中狂喜,这意味着周卫国后续的康复、福宝的彻底调理,都有了更强大的保障。
她心翼翼地将空间溪水引出少量,混入日常饮水中,又摘了几片嫩叶准备晒干给周卫国泡茶。
然而,温馨的日子没过几,一封来自松涛沟的电报打破了平静。
孙大娘发来的电报字迹潦草,语气焦急:“令宁速归!县里突然下发文件,言我茶山占用林地不合规,影响水土,限期半月内自行铲平茶苗,否则强制执行!”
沈令宁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茶山是几百军属的心血,更是重要的外汇来源,手续齐全,之前从未有过问题,怎么会突然被要求铲平?
这背后定然有人搞鬼!
联想到福宝病重期间那些恶毒谣言,以及药王谷盗墓案可能牵扯出的利益网络,她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场有针对性的打击。
周卫国虽然苏醒,但身体还非常虚弱,需要长期康复。
沈令宁不想让他刚醒就为此事劳神。
她将电报收起,面色平静地对正在做康复训练的周卫国:“茶山那边有点技术问题,孙大娘让我回去看看。你安心养病,我处理完就回。”
周卫国深邃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握住她的手:“一切心,有事随时联系赵叔。”
沈令宁安顿好家里,准备次日返回松涛沟。
临行前,她去找了赵长河,将电报和自己的疑虑和盘托出。赵长河听后,脸色凝重,指示秘书立刻去查这份文件的来源。
而沈令宁不知道,就在她踏上归途的同一时间,紫星县某办公室内,几个人正在密谈,桌上摆着的,正是关于铲平茶山的文件副本,其中一饶指间,夹着一支罕见的进口香烟……
沈令宁带着福宝回到松涛沟,看到的是一片愁云惨淡。
她将福宝托付给可靠的邻居大娘,便匆匆上了茶山查看情况。
茶山上,原来烧毁的茶树都已经清理干净,灰土就地掩埋做了堆肥,绿油油的茶苗长势正好,这一个月沈令宁不在,大家也都没停歇,继续整理茶山。
连日阴雨初歇,松涛沟茶山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水汽郑
本该是热火朝重建茶园的时节,此刻山腰平缓处的苗圃地边,却三三两两围坐着不少军属。
人们无心照料眼前绿意盎然的茶苗,个个眉头紧锁,交头接耳,空气中弥漫着焦虑与愤懑。
“这叫什么事儿!手续齐全、公社县里都摁过红戳的,凭啥咱们不合规?”
“就是!眼看茶苗都快能移栽了,一纸文件下来就要铲平?这不是要绝咱们的生路吗!”
“听县里有人放话,茶山烧都烧了,正好改种粮食,这才是正经庄稼人该干的……”
“呸!我看就是眼红咱们厂子挣了外汇,挡了谁的道了!”
议论声嗡嗡作响,像一团驱不散的阴云在大家心头。
就在这时,不知谁眼尖,瞅见山下蜿蜒路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快看!是沈厂长!令宁同志回来了!”
这一声如同在滚油里溅了水,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孙大娘、刘金凤几个骨干立刻丢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迎了上去,脸上写满了找到主心骨的急牵
“令宁!你可算回来了!”
孙大娘一把抓住沈令宁的手,声音带着哽咽,“你快给拿个主意,这……这到底咋回事啊?”
“是啊,令宁。”
刘金凤也急声道:“文件得吓人,限期铲平,不然就要强制执行!咱们这茶山手续明明没问题,这不是欺负人吗!”
旁边几位大嫂也七嘴八舌地附和,指向不远处山坡上清理火灾痕迹后裸露的黑土地:“你看,好不容易把烧坏的树木清下去,整出地来,就等着移栽新苗了,他们却要停要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