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冉玥比班里的同学要两、三岁,但她的识字量和理解能力远超他们,课堂上总能专注听讲,作业也完成得工整出色,同学们都很喜欢她。只是,坐在她后桌的男同学总喜欢欺负她,还拽她的辫子,抢她的铅笔。
韩冉玥几次反抗却被对方嬉皮笑脸地躲开,甚至引来更多捉弄。郑晓峰看在眼里,默默攥紧了拳头。
终于在一次课间,当那男孩再次伸手去拽韩冉玥的辫子时,他一把挡开对方的手,冷冷道:“不许你欺负她!”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他转身牵起韩冉玥的手,将她护在身后,直视着那个男生,“她是我妹妹,你再欺负她,我就告诉老师!”
男孩愣了一下,讪讪地收回手。从那起,郑晓峰便成了韩冉玥的守护者,两人形影不离,像一对真正的兄妹,在校园里留下了一串串清脆的笑声。
班级里好几个同学都有一种手表,手表的表盘里似有一汪水,清澈如海,还有几条卡通鱼,随着手腕的晃动,鱼像在水中游动,非常好看。韩冉玥羡慕极了,她问过同学,是同学的妈妈去京城旅游的时候给她买的。
韩冉玥很懂事,从来不向母亲要东西,可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手表了,回到家,她忍不住拉着母亲的衣角,声:“妈妈,我也想要一块有鱼的手表……”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富锦华听完,望着女儿难得流露的渴望眼神,心头一软,问道:“鱼手表?玥玥见谁戴过这样的手表?在哪儿买的?”
“我同学高莹莹有这样的手表,还有吴珊也有,高莹莹,是她妈妈在京城买的。”韩冉玥连忙告诉母亲,还向母亲详细描述了手表的样子。
富锦华听后,心中有些犯难。去京城路途遥远,自己平时工作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去给女儿买手表。但看到女儿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她又实在不忍心拒绝。思索片刻后,她温柔地对韩冉玥:“玥玥,妈妈没时间去京城,不过妈妈可以和姥爷,等他再去京城出差,让他给玥玥买一块这样的手表,好不好?”
韩冉玥听后,眼睛顿时亮起来,用力地点零头,脸上漾起甜甜的笑容。她知道姥爷最近常去京城出差,于是每放学回家都拉着母亲问:“姥爷今要出发了吗?”
终于,让她盼到了好消息。姥爷打来电话,他第二要出差去京城,办完事就找时间去商店买手表。韩冉玥激动得整晚睡不着,抱着枕头在床头翻来覆去,梦里都是鱼游动的光影。
好不容盼到姥爷回家这,韩志伟接她放学,把她送到姥姥家。她一进门就看到姥姥、姥爷和两个舅妈在屋里聊。
韩冉玥顾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眼睛急切地在屋里搜寻着,心里只想着那块心心念念的鱼手表。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姥爷手里提着的一个袋子上,脚步飞快地跑过去,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问:“姥爷,我的鱼手表买回来了吗?”
随着韩冉玥话落,富文兴面露难色,看向了妻子。
未等汪秀云搭话,赵慧芳便蹲下身,揽着韩冉玥:“玥玥,舅妈和你商量个事儿。辰辰看到鱼手表,非要玩,舅妈抢不过他。不过舅妈答应你,等他玩够了,就把手表还给你,好不好?”
韩冉玥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下去。她紧紧咬着嘴唇,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头,眼眶里蓄满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可是,那是姥爷给我买的手表呀,我盼了好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委屈。
这时,韩志伟走进屋子,了解情况后,他皱了皱眉头,对韩冉玥:“玥玥,你不是最喜欢弟弟吗,先给弟弟玩好不好?玥玥这么懂事,肯定会让着弟弟的。”
韩冉玥听着舅妈和父亲的话,心里很难受,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眼看气氛有些不对,王晓薇笑着过来打圆场:“玥玥,你看,姥爷还买了漂亮的袜子给大家,也有你的,这上边还有兔子呢!”
韩冉玥瞥了一眼那袜子,丝毫提不起兴趣。她满心都是那块期待已久的鱼手表,此刻被弟弟抢走,那种失落和委屈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道:“我不要袜子……”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富文兴看着孙女这般伤心,心里也不好受,刚想开口些什么,却被汪秀云轻轻拉了一下衣角。
赵慧芳见状,又开始哄韩冉玥:“玥玥乖,弟弟玩几就还给你,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校”
韩志伟也在一旁劝着,希望女儿能懂事一些,把手表让给弟弟。韩冉玥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喜欢和期待都被忽视了,她心里急,却无法出来,因为在大人看来,她是姐姐,如果不让着弟弟,就是她不懂事。
她没再什么,转身跑向老舅富俊凯的房间,关上了们。
赵慧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孩子……”
韩志伟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富文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眼神中满是愧疚,他觉得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外孙女的期待。
韩冉玥蜷缩在床角,眼睛哭得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心里既委屈又生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渴望的东西要让给弟弟。她想着那块鱼手表,想着表盘里那片的海洋和游动的鱼,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她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是姥爷的声音:“玥玥,姥爷进来和你话,好不好?”
韩冉玥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再哭。富文兴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外孙女,心疼地:“玥玥,姥爷知道你喜欢那块手表,姥爷也给你买回来了,只是弟弟不懂事,先让他玩几,等他玩腻了,姥爷保证,第一时间把手表拿回来给你,好不好?”
韩冉玥抬起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姥爷,我真的很喜欢那个手表,我盼了好久好久。”
富文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姥爷知道,姥爷都知道,玥玥是个好孩子,这次就先让着弟弟,好不好?”
韩冉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零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她不想让姥爷为难。
富文兴见外孙女答应了,欣慰地笑了笑,:“玥玥真是个懂事的孩子。”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韩冉玥,“给,这是姥爷给你的奖励。”
韩冉玥接过巧克力,脸上终于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