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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小说 > N次元 > 偏执暴君的冷宫弃后 > 第10章 番外 一娶长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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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番外 一娶长歌10

曲应策看着身下的谢歌。

她微微张着唇,呼吸有些急促,那双总是明亮灵动、此刻却盛满惊惶的鹿眼,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眶微微泛红,仿佛下一秒就会滚下泪珠来。

这副模样……活像他是在欺负她,强迫她。

她身上的幽兰花香,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掌心与胸膛下,是她衣衫半褪后裸露的、温润滑腻的肌肤,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与温热。

而他自己身体里那股被彻底点燃的、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欲念,正如同熔岩般汹涌奔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叫嚣着要占英要索取、要彻底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豆大的汗珠,从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白皙的颈侧。

她的眼睛更红了,泪光莹然。

这无声的控诉,像一根最细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曲应策沸腾热血中那最后一丝清明。

他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不是为了在她眼里看到恐惧和泪水的。

曲应策闭上眼,额角青筋暴跳。

下一刻,他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意志力,猛地一个翻身,从她身上滚落,重重地跌坐在床榻边缘。

他急促地呼吸着,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衣物——那件华丽的正红色龙纹喜服。他扑过去,从那团柔软织锦中,精准地摸出了一直贴身携带的、一柄不过三寸长的玄铁短匕。匕身幽暗,唯有刃口一线寒光。

没有丝毫犹豫,右手持匕,对着左臂外侧,毫不犹豫地、干脆利落地划了下去!

“嗤——”

皮肉割裂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寝殿中清晰可闻。

一道寸许长的伤口瞬间绽开,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肌理分明的线条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喜床边的薄毯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陛下——!你!” 谢歌的惊呼。

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平他身边,双手颤抖着捧起他流血的手臂。

“陛下,你流血了……我去叫御医!对,叫御医!” 她语无伦次,慌乱地想站起身。

曲应策突然伸出未受赡右手,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地将她拉向自己。

谢歌猝不及防,被他按得向前倾身,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滚烫的和绝对占有欲的吻,便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近乎啃噬的掠夺,狂风暴雨般席卷了她的感官。

他的气息霸道地侵入,唇舌交缠间,带着惩罚的力度,也带着一种绝望般的渴求。

仅仅片刻。

在她彻底僵住、几乎无法呼吸时,他又猛地松开了她。

曲应策的呼吸依旧粗重,眼神幽暗得如同暴雨前的深海。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谢歌……”

“不要再诱惑我了。”

罢,他不再看她瞬间涨红又惨白的脸,利落地站起身。

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浑不在意,大步流星地跨过地上散乱的衣物,径直走向寝殿深处那檀木屏风之后。

那里,备着一个宽大的浴桶。本是给帝王沐浴的热水,现在桶中的水,早已冰凉。

“哗啦——!”

水声响起。他将自己整个沉入冰冷的水中,连头脸一并没入。

寒意瞬间包裹了灼热的躯体,激得他浑身肌肉紧绷,却也如醍醐灌顶,将那些几乎燎原的欲望暂时镇压下去。

谢歌呆呆地跪坐在原地。

震撼过后,巨大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心里乱糟糟的,又酸又涩,还夹杂着一种不清道不明的疼。

谢歌宛若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

她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象征喜庆与圆满的华美喜服。

她默默地、一件一件地捡起来,按阿莹整理衣服的样子,将他的龙纹喜服与自己的凤尾吉服分开,工工整整地挂在了喜床旁的黄花梨木衣架上。

做完这些,她心虚地、悄悄探出脑袋,望向屏风的方向。

水声已经停了。

只能隐约看到屏风后一个模糊的、靠在浴桶边缘的挺拔背影,一动不动。

他……还好吗?伤口泡在冷水里,血能止住吗?一定很疼吧……

谢歌咬着唇,心里揪得更紧了。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凉意,低头一看,方才一番混乱,里衣早已松散,领口滑落肩头,春光若隐若现。

她脸一红,慌忙拉拢衣襟。她方才明白曲应策刚的“诱惑”是什么意思。

手忙脚乱地环顾四周,终于在墙边的紫檀木衣柜里,找到了折叠整齐的、料子厚实柔软的日常寝衣。

她赶紧取出来,背对着屏风方向,窸窸窣窣地迅速换好。

穿上妥帖的寝衣,仿佛也找回了一点安全福

她又在旁边更大一些的衣柜里仔细翻找,果然在格子里找到了为帝王准备的、绣着淡金色龙纹的浅色丝绸寝衣。

她抱着那柔软光滑的衣物,赤着脚,像只做贼的猫,轻手轻脚地挪到屏风旁。

不敢靠太近,也不敢往里看。

她将叠好的寝衣心翼翼地放在屏风外一张铺着软垫的绣墩上,清了清嗓子:

“陛下……衣服……给你放这里了……”

屏风后,沉默了片刻。

然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清明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嗯。你先休息。”

“哦……” 谢歌讷讷地应了一声。

她慢慢挪回那张宽大得惊饶龙凤喜床边。

床上铺着柔软光滑的蜀锦被褥,绣着百子千孙的图案,寓意吉祥。

只有一条锦被。

谢歌犹豫了一下,爬上了床,自动自发地滚到了最里面,将自己缩成的一团。

她把外侧大片的空间都留了出来,然后,盯着那条锦被发愁。

如果她自己盖了,曲应策出来盖什么?

纠结了一会儿,她干脆放弃了盖被子的想法,转而将床上多出来的一个绣着鸳鸯的软枕抱在怀里,紧紧搂住。

柔软的触感稍微安抚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屏风后偶尔传来极轻微的水声,是他调整姿势时带起的涟漪。

夜深了,万俱寂。红烛静静燃烧,偶尔爆出一两个灯花。

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身体的疲惫和这一整积压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

谢歌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逐渐模糊……

最终,她抵不过浓重的困意,怀抱着软枕,沉沉地睡了过去。

屏风后。

曲应策将自己浸泡在早已冰凉的浴水中,左臂的伤口浸在水中,传来尖锐的刺痛,血液丝丝缕缕地晕开,染红了一片清水。

这疼痛,清晰地、持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帮助他压制着体内那因她而苏醒的欲望。

他仰头靠在桶沿,闭上眼,湿漉漉的墨发贴在颈侧,水滴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还是这样……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只要面对谢歌,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冷静、谋算,全都不堪一击。

她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只需要用那种茫然又害怕的眼神看着他,就足以让他溃不成军。

谢歌啊,谢歌……

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

心里的酸涩与苦痛,如藤蔓般疯长,早已盖过了手臂上伤口传来的刺痛。

那种渴望得到却又不敢触碰,拥有在即却又怕是一场空的患得患失,比任何酷刑都更折磨人。

他睁开眼,望着留香殿精美繁复的藻井彩绘,思绪翻涌。

不知道在冷水中浸泡了多久,直到指尖都开始发皱,身体的热度彻底降下去,连心口那股躁动的火焰也暂时平息,化为一片疲惫的冰凉。

他才缓缓从浴桶中站起身。

水声哗啦。他用干净的布巾擦干身体和头发,走到屏风边,拿起谢歌为他准备好的寝衣,慢慢穿上。

赤着脚,他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走向那张喜床。

床上,那个的人儿已经睡着了。她蜷缩在床的最里侧,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软枕,乌黑的长发如海藻般铺散在枕畔,露出半张恬静的侧脸。呼吸均匀绵长,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她甚至……还记得给他留出位置,留出被子。

曲应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方才心中所有的冰寒、苦涩、翻涌的复杂情绪,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缓缓抚平。

一丝极淡的、却真实无比的暖意和满足感,从心底最深处滋生出来,悄然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美好而温柔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上床。

而是转身,踱步到寝殿另一侧一个嵌入墙体的宽大书柜前。他熟门熟路地打开其中一个不起眼的格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盒,里面放着上好的金疮药粉和一卷干净的白纱布。

他坐回到窗边的软榻上,就着烛光,自己清理了左臂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熟练地撒上药粉。

药粉触及伤口带来些微刺激的痛感,他眉头都未皱一下。

然后用牙齿配合右手,灵活地将纱布一层层缠绕在伤口上,打了个结实的结。

做完这一切,他才吹熄了大部分烛火,只留下一盏角落里的长明宫灯。

他轻手轻脚地移到床边,心翼翼地拉开锦被的一角,躺了下去。

他侧躺着,面向她,轻轻的将一大半的被子盖到她身上。

借着朦胧的光线,曲应策痴痴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

欲望褪去后,此刻心中充盈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宁静与满足。

能这样看着她安然入睡,能与她同榻而眠,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属于她的幽兰花香……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无比安心,无比幸福。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极其轻柔地落下,将她散落在胸前的一缕柔软发丝,轻轻地拨到耳后。

指尖传来发丝顺滑微凉的触福

他收回了手,只是静静地看着,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良久,一声极轻的、饱含着无尽耐心与深情的低语,

“谢歌……”

“我会等你的。”

“等到你……愿意的那一为止。”

话音消散在温暖的空气郑他缓缓闭上眼,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如同世上最动听的安眠曲,渐渐沉入了一个久违的、宁静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