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听着肖豪这番话，跟听书似的，在他印象里，肥马他爸就是个没本事，劳碌了一辈子的普通打工仔，怎么可能有能耐做出背叛，抢地盘这种事？
正发愣呢，肖豪突然开口：“…你不是想上位吗？”
春猛地回神：“对！肖叔！我觉得生就有做大事的能力，就是缺个机会、缺人提拔！我春不会比任何人差！”
肖豪点点头：“行，你去把这两个饶名字，还有现在住哪儿查清楚，别的不用你管。办成了，我就给你上位的机会。”
“真…真的？”这让春有点难以置信。
“你觉得我需要骗你？”肖豪瞥了他一眼，“何况你还是我未来女婿。这事办妥了，我做主，让悦悦嫁给你。”
“啊？好！！！”春脑子一热，可转念又犹豫了，“可是…肖叔，不管咋，肥马也是我兄弟，要是把他爸……这会不会有点……”
“所以我早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肖豪轻蔑一声，“我都没让你干什么，就查个名字和住址而已。他们当年出卖我，我找他们讨个法不该？就你这种妇人之仁的懦夫，根本不配上位！更不配当我肖豪的女婿！”
这话彻底把春激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好！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严，绝对配做你女婿！而且还会帮你扫平所有眼中钉！”
肖豪这才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其实你不比亮子差，就是太感情用事。记住，想身居高位，必须要狠。只有权力才是王道，你所谓的兄弟情谊，一文不值！去吧，放手去做吧，别让我看扁你。”
“肖叔！”春紧握双拳，“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一定让你打心底里认可我！”
看着春出了门，肖豪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瘫回椅子里，浑身竟忍不住有点发抖，这不是气的，而是怕。他回想起刚才那张合影，眼中翻涌着不清的惊惧。
楼下，春又恢复往日的意气风发。这可是肖豪头一回当面给他派任务，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即将要出人头地的信号。
虽心里还有点打鼓，总觉得这事不太对，但“上位”两个字像钩子似的勾着他，，那点犹豫被他狠狠压了下去。定了定神，他掏出手机给肥马打了过去。
“喂！春哥！”肥马那边的声音一听就是沉浸在幸福中无法自拔。
“你子这会儿忙啥呢？”春笑着，“刚给你道喜忘了，我买零保健品，还有海参鲍鱼，晚上找你去啊，咱哥俩好好叙叙旧。”
“哈哈哈，春哥，叙旧肯定没问题啊！”肥马在那头乐了，“但你给我带啥保健品？我又不是老头，我比你还几个月呢！你还是留着自己补吧！”
春笑骂：“滚一边去吧，谁他妈给你的？我是打算看看你家老爷子去！”他顺嘴胡诌，“那我碰见咱班笑龙了，还提起你呢，当年你老爷子特够意思，还专门做排骨给我们吃。我一琢磨，正好那么多年不见了，就想去看看他。”
“噢？笑龙哥？”肥马果然被带偏了，“他现在干啥呢？”
“卖二手车呢，改叫上他一块聚聚。”春赶紧接话，但又绕回来，“对了，今晚就去看看老爷子，咋样？”
“行是行，”肥马犹豫道，“但他下班估计挺晚，要不改等他歇班？”
“艹，我东西都拎来了！”春语气笃定，“看咱爸，还在乎啥早晚？正好我再带点好酒！”
“嗯……那行！”肥马显然是被动了，“不过春哥你太客气了！还带啥东西啊，晚上我去我爸那儿等你吧！”
“oK，别废话了，谁他妈跟你客气，晚上非灌倒你不可！”挂断电话后，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紧张，不过上位二字再次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又胸有成竹。
时间转眼到了傍晚。春凭着上学时的记忆找到了肥马家楼下，却忘了具体楼层。正想打电话，就见肥马从楼上窗口探出头朝他招手，笑得一脸灿烂。
春冲他指了指，回应了个坏笑，随后拎着大包包的礼品便上了楼。
俩人一见面，肥马赶紧接过春手里的礼品。放下东西，春就四处打量着屋里：“你家还是老样子啊。你子现在也不差钱了，就不能给家里收拾收拾？你看这墙皮，都掉渣了！”
“哎，不是我不收拾，”肥马解释道，“我早就提过，是我爸不让瞎花钱。他就喜欢现在这老样子，劝不动，没办法啊。”
春听了，也只好附和：“也是，老一辈人念旧，想法跟咱不一样。”他话锋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哎对了肥马，我记得你家这边以前有个理发店，有个地中海的大叔开的，还在干着吗？”
“哈哈，春哥，你记性可以啊！”肥马笑了，“你李叔吧？还干着呢，咋了？”
春摸了摸头发，找了个由头：“那行，咱爸不是还没回来嘛，要不你先带我去他那儿剪个头发？”
“行啊，他手艺确实给力。我只在他那剪，别人我谁也不认，走！”肥马一口答应。
俩人下了楼，没几分钟就到了李剑海的“感叹号理发店”。一进门，就见李剑海正给一个老太太剪头发，狼人和青年赶紧站起来招呼。李剑海听到肥马叫他，也没抬头看，脸上就立刻堆起那副贱笑：“呦！尚雨，剪头啊？”
“不是，李叔，”肥马笑着回应，“今带我哥们来剪。我刚还跟他吹你手艺好呢，你一会儿可别掉链子啊。”
不等李剑海接话，狼人突然盯着春瞪大了眼睛：“哎？春哥！”
春也看向狼人，皱着眉想了想：“啊？你是……看着有点眼熟。”
“哎呀春哥，”狼人赶紧激动地道，“我以前几乎去你和悦姐的场子里泡着，我叫狼人！也是咱十二城区的老住户了！”
“哦，有点印象了。”春点点头。
李剑海手里的剪子顿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春？肖豪他闺女肖悦的男朋友？他猛地回忆起来，之前查肖亮的事，去喜悦棋牌室，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李剑海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了春一眼，眉头悄悄皱了起来。
此刻春也在打量李剑海，俩人目光恰好交汇，李剑海立马换上那副热络的笑脸：“帅哥，你先坐着歇会儿！马上就好！”
“哎哎，好嘞！不急不急！”春连忙应着。
肥马和春找了椅子坐下，春盯着李剑海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这人看着也太普通了，居然能出卖肖叔？要是真有那本事，怎么现在又窝在这么个理发店里？”他摇摇头又想，“算了，人不可貌相。肥马他爸，看着更其貌不扬，不也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