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暂熄,余烬犹存。
“G-7β”勘测区边缘的短暂交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远远超出了那片狭的星空。联邦“边疆净化第三快速反应支队”的战术性撤退,并未带来和平,反而让第七旋臂本就紧张的气氛,凝滞得如同即将冻结的冰湖。
星盟指挥部高效运转起来,将林风的五点部署迅速转化为具体行动。
首先是舆论战场。在零的精准操控下,一份名为《关于“G-7β”事件的事实明与指挥部立场》的详细报告,以加密与公开并行的方式,如雪花般飞向第七旋臂每一个角落,乃至星图网络的某些公开区域。报告以无可辩驳的传感器数据、通讯记录和规则扰动图谱,清晰地勾勒出事件脉络:联邦舰队如何无视警告、强闯合法工程区;联盟巡逻舰队如何恪守规则、克制警告;联邦如何首先进行带有敌意的战术机动并几乎引发交火;指挥部框架下多文明联合力量如何及时介入、阻止事态升级;以及联邦最终如何“战术性”撤离。
报告的措辞严谨冷静,却字字千钧,将联邦的行为定性为“对第七旋臂集体安全共识的公然践踏”和“对指挥部权威与‘断带隔离’工程的恶意破坏”。同时,报告高度赞扬了联盟“巡-丙三”分舰队的英勇、克制与专业,以及“磐石”文明、“辉光域”、“流浪商盟”、“深空观测者协会”等文明“基于共同责任与契约精神”的快速支援,称之为“指挥部框架下多文明协同防御的首次成功实践”。
紧接着,指挥部的表彰令与资源奖励清单同步公布。不仅是参战的军事人员,包括后方提供情报支持、规则分析、物资调度的单位和个人,都获得了不同程度的嘉奖。奖励不仅限于荣誉,更有实实在在的资源配额、技术共享权限提升、乃至指挥部内部职务的优先推荐资格。这一手,既鼓舞了士气,也向所有成员文明展示了“跟着指挥部干有肉吃”的切实好处。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许多原本观望、甚至对指挥部心存疑虑的中文明,态度发生了微妙变化。联邦的霸道行径让他们感到了切身的威胁,而指挥部展现出的组织能力、反应速度以及对“自己人”的维护,则提供了一种难得的安全福星图网络上,虽然联邦及其盟友仍在竭力辩解、混淆视听,指责报告“片面”、“充满偏见”,但质疑和谴责联邦的声音明显增多,支持指挥部行动的声浪开始汇聚。
其次,是“断带隔离”一期工程的加速推进。“孤星”号带回的勘测数据虽然因战火损失了部分,但核心数据得以保全。在零的全力优化和周明月的亲自督战下,工程团队以惊饶效率完成了首个战略节点——“锚点a-1”的最终选址与方案细化。该节点位于原“铁壁”防线一处相对完好的大型规则稳定器遗迹附近,地理和规则环境都较为有利。
指挥部资源统筹署开足马力,按照新的贡献评估条例,从各常任理事及签署了资源供给协议的文明那里,快速调集了首批建设物资。星门网络闪烁着繁忙的光芒,一支支由工程舰、运输舰、护航舰组成的混合编队,从四面八方汇聚向“锚点a-1”区域。
三后,在数十个文明代表(以远程投影形式)的见证下,在曾经爆发冲突的星空不远处,第一根长达千米、铭刻着复杂加固符文与稳定矩阵的“原初星髓合金基桩”,被巨型工程舰的力场缓缓推入预定坐标的虚空之郑基桩尖端接触虚空的刹那,激活了预设的规则谐振模块,一圈柔和的、带着坚韧意志的淡金色光辉荡漾开来,与周边残存的防线遗迹、与更深处宇宙的底层规则,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锚点a-1,基础基桩,成功部署!”现场总指挥的声音通过指挥部频道传回,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这一幕,通过指挥部信息中心精心剪辑的画面,传递给了所有成员文明。那根屹立在黑暗虚空中的淡金色基桩,仿佛一个无声的宣言,宣告着“断带隔离”计划迈出了从蓝图到现实的第一步,也宣告着任何武力威胁都无法阻挡众志筑城的决心。
联邦边境的大军依旧沉默,但那份沉默中,压抑的怒火与冰冷的算计,仿佛能透过遥远的虚空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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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长安,指挥部轮值主席办公室。
表面的有序推进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调查组那边,星冕阁下承受了巨大压力。”玄重的投影显得比往日更加凝实,眉头紧锁,“联邦代表联合其三个盟友文明的调查员,以‘程序正义’、‘调查方向被恶意引导’为由,正式提议对调查组当前的工作方向进挟全面审议’,并要求暂停对‘第七法则研究所’及联邦内部相关人员的调查质询,直到审议完成。其提案得到了另外两个原本中立、但近期与联邦有秘密技术合作的文明调查员的附议。”
“审议?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搅乱视线。”周明月冷哼一声,“星冕阁下如何应对?”
“星冕阁下驳回了‘暂停调查’的提议,但同意就‘调查方向与方法’举行一次内部听证会,允许各方陈述意见。”玄重道,“听证会定于五日后举校这给了对方公开质疑、甚至泼脏水的平台。老朽与星瞳丫头按照主席的示意,将关于星图网络内部可能存在‘潜伏节点’的疑虑,以‘偶然发现的信息安全异常线索’为由,私下透露给了星冕阁下及两位素来公正的核心调查员。星冕阁下很重视,已秘密指派可靠人手进行初步核查,但此事敏感,涉及星图内部,需极度谨慎,短期内难有明确结果,也无法在听证会上公开作为反击武器。”
林风手指轻叩桌面:“也就是,五日后听证会,我们很可能要面对联邦方面的集中发难,指责我们‘伪造证据’、‘污蔑构陷’,并试图将调查方向扭转到对我们不利的轨道上。”
“正是如此。”玄重点头,“而且,老朽收到隐秘渠道消息,联邦方面正在暗中接触部分在‘G-7β’事件后对指挥部产生好感的文明代表,许以贸易优惠、技术共享甚至安全承诺,试图分化瓦解指挥部刚刚凝聚起来的人心。其中,‘流浪商盟’和两个资源输出型的中等文明,是重点目标。”
“政治渗透、利益收买,加上舆论搅局和调查组发难,标准的组合拳。”艾尔文议长面色沉重,“联邦这是要在我们立足未稳之际,多管齐下,试图从内部瓦解指挥部。”
零的光团微微闪烁,发出声音:“监控到联邦边境主舰队,能量读数在过去二十四时内出现三次异常峰值,伴有高强度、多频段的规则扫描波束,扫描方向不仅针对我方防线,也有相当一部分指向‘锚点a-1’工程区及周边虚空。同时,截获到联邦内部加密通讯片段,经破解,关键词包括‘第二阶段’、‘秩序重构’、‘非合作文明处置预案’等,威胁意味明显。”
内忧外患,层层加码。
林风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星图上那片被标注为“神圣秩序联邦”的冰冷银色疆域,又看了看指挥部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图。
“他们越是急于多线施压,越是明我们的行动打到了他们的痛处,让他们感到了不安。”林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种洞悉局势的冷静,“‘断带隔离’工程的实质推进,指挥部的有效运转,多文明协同的初步展现,这些都背离了联邦‘分而治之’或‘强力统合’的预期。他们的反扑,在意料之郑”
“主席,我们该如何应对?”周明月问道。如今的局面,比单纯的军事对抗更加复杂难解。
“分而治之,同样适用于我们。”林风眼中闪过一丝锐芒,“联邦想分化我们,我们也可以分化他们,至少,是分化他们的‘潜在盟友’和目标。”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星图前:“首先,针对联邦在调查组听证会上的发难。玄重大长老,星瞳,你们与星冕阁下保持密切沟通。听证会上,我们不必与对方在具体证据细节上纠缠不清——那正是他们拖延时间想要的。我们要做的,是拔高立论点。”
“拔高立论点?”玄重若有所思。
“对。”林风肯定道,“在听证会上,我们要旗帜鲜明地指出,此次调查的核心,不在于某一方提供的某件证据是否绝对完美,而在于‘γ-活性体’危机当前,是否存在一个或一群势力,为了某种不可告饶目的,暗中破坏第七旋臂的团结与自救努力?是否有人在利用‘净化’之名,挟操控’与‘破坏’之实?调查组的存在意义,是为了查明真相,消除隐患,保障所有文明的安全,而不是沦为某些势力打击异己、维护私利的工具。要将听证会的焦点,从‘星辰联盟是否构陷’,转移到‘第七旋臂的集体安全是否正在受到来自内部的隐秘威胁’这一更高层面。同时,可以‘不经意’地提及,某些异常的信息活动模式,似乎并非孤例,暗示可能存在更广泛的网络渗透问题,但不必明言,留给星冕阁下和有心人自己去联想。”
玄重眼睛一亮:“妙!如此一来,对方若继续纠缠细节,就显得格局太、心怀鬼胎;若他们试图反驳更高层面的指控,则必然要撇清自身与任何‘破坏团结’行为的关联,反而可能露出破绽,或者被迫在调查方向上做出让步。”
“正是此意。”林风点头,“其次,针对联邦的政治渗透和利益收买。艾尔文议长,这项工作交给你。以指挥部‘文明关系与资源协调总长’的身份,主动拜访‘流浪商盟’及那几个被重点关注的文明代表。不是去质询,而是去‘服务’。”
“服务?”艾尔文议长略微疑惑。
“对,服务。”林风解释道,“了解他们在‘断带隔离’工程中,希望获得什么样的技术合作机会?在资源调配和贡献评估上,有什么具体的困难或建议?对未来指挥部框架下的贸易规则、安全保障有何期待?以解决实际问题、提供实际好处的姿态介入。同时,可以‘私下’、‘非正式’地提醒他们,指挥部是一个基于规则与契约的集体,所有成员的贡献与权益都将得到公正的衡量与保障。而某些外部势力的‘慷慨许诺’,往往伴随着难以承受的代价和不确定的未来,尤其是在当前危机深重的背景下。要让他们明白,跟着指挥部,利益是稳定、可持续、有保障的;接受外部诱惑,则可能成为棋子,甚至引火烧身。”
艾尔文议长恍然:“我明白了。用实实在在的合作前景和规则保障,对抗空头支票和阴谋拉拢。同时,也是对这些文明的一种警示和保护。”
“没错。”林风继续道,“第三,军事层面不能放松。周明月,‘锚点a-1’工程必须加快,但同时,立刻开始遴选第二、第三个战略节点,组织勘探队伍,一旦‘a-1’基础稳固,立刻铺开。要让联邦看到,他们的军事威胁,反而加快了我们的建设速度。同时,以指挥部军事协调中心名义,制定《‘断带隔离’工程区联合巡逻与护航方案》,邀请‘磐石’、辉光域等已经展示合作意愿的文明,共同派出舰船,组成混合编队,对工程区及周边进行常态化巡逻护航。一来增强实际防御力量,二来进一步深化军事互信与合作,将协同防御机制常态化、制度化。”
“是!方案草案已初步形成,我立刻完善并启动协商程序。”周明月领命。
“零,你的任务有三。”林风看向那团稳定运转的光,“一,继续严密监控联邦一切动向,特别是其‘第二阶段’可能的内容。二,加大对星图网络内部异常节点的探测与分析力度,配合玄重大长老和星瞳,争取找到更有力的线索或证据。三,评估启动‘信使计划’第二阶段,或向‘逐光者’号发送加密指令,令其在‘永眠回廊’外围进行更深入但隐蔽的侦查的可能性。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尤其是关于‘永眠回廊’和可能与之关联的‘伪光’源头。”
“指令已记录。监控与探测任务持续进行郑‘信使计划’第二阶段风险评估启动,将结合‘逐光者’号最新传回的‘碎梦星带’异常谐振数据分析,于十二时后提交报告。”零高效回应。
“最后,”林风的目光投向星图之外,那无尽的、被标注为“未知”的黑暗区域,“我们需要更广阔的视野和更多的朋友。艾尔文议长,在稳定内部的同时,可以尝试通过‘深空观测者协会’等渠道,与更遥远星域、尚未被联邦影响力完全覆盖的、可能对‘γ-活性体’危机感兴趣的文明或组织,建立初步联系。哪怕只是信息交流,也能让我们更了解这场危机的全貌,或许还能找到意想不到的助力。”
一条条指令清晰明确,将看似纷繁复杂的危局,分解成一个个可以着手应对的具体任务。众人心中因为联邦多线施压而产生的些许焦躁,逐渐被有条不紊的行动计划所取代。
就在林风部署完毕,众人准备分头行动之际,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拟人化的凝重:
“主席,紧急情况。星图最高理事会直属通讯频道,收到一份来自神圣秩序联邦‘外秩序裁定院’的正式外交照会,指定由第七旋臂危机应对联合指挥部轮值主席亲启。照会密级:绝密·最高优先。发送方验证无误。”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联邦的官方正式照会,在这个时间点,以如此高的规格直接发给指挥部和林风本人,其内容不言而喻。
“解码,投影。”林风平静道。
零的光团射出一道光线,在办公室中央展开一份散发着淡淡银色光芒、边缘流转着复杂认证符文的全息文书。文书以星图通用语及联邦官方文字双语书写,格式严谨,措辞冰冷而正式。
文书开头是一长串复杂的头衔与称谓,随后进入正文:
“致:第七旋臂危机应对联合指挥部轮值主席,林风阁下。”
“自:‘神圣秩序联邦’最高意志执行机构——外秩序裁定院。”
“鉴于第七旋臂当前日趋严峻的非理性混沌扩张态势(即所谓‘γ-活性体’侵蚀),以及近期由贵指挥部主导的、缺乏充分科学验证与全域安全评估的‘断带隔离’工程所带来的不可预测风险,特别是贵方在‘G-7β’空域对联邦执行例行净化勤务之合法舰队的无端阻挠与攻击性行为,已严重危及区域稳定,并与神圣秩序之根本原则相悖。”
“为维护第七旋臂乃至更广泛星域的基础秩序与长久安全,避免因个别文明的激进、非理性行为导致灾难性后果,神圣秩序联邦外秩序裁定院,经最高意志授权,现向贵指挥部提出正式关切与建设性解决方案,具体如下:”
“一、贵指挥部应立即暂停一钱断带隔离’工程及相关军事部署行动,直至其整体方案、技术标准、安全影响接受由联邦主导、星图最高理事会监督的‘跨文明科学伦理与安全评估委员会’的全面、透明、公正评估。”
“二、贵指挥部应立刻解散其目前基于片面性与排他性标准组建的所谓‘联合舰队’及内部安全机构,所有涉及区域安全的事务,应纳入由联邦、星图最高理事会及第七旋臂各文明代表共同组成的‘临时安全协调框架’进行磋商与决策。”
“三、贵指挥部应全面公开其所有关于‘γ-活性体’的研究数据、‘伪光’事件的所谓‘证据’,以及指挥部内部决策流程、资源分配明细,接受联邦及星图相关机构的核查,以消除信息不透明带来的误解与风险。”
“四、贵方需就‘G-7β’事件向联邦做出正式道歉,并惩处相关责任人员,赔偿联邦舰船损失,保证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五、为推动建设性合作,联邦愿意在贵方满足上述基本前提的条件下,考虑提供部分经过验证的、安全的秩序稳定技术,并参与对‘γ-活性体’的前沿研究,但主导权与最终标准必须由联邦掌握。”
“此照会内容,已同步抄送星图最高理事会、第七旋臂监督委员会及各常任理事文明。请贵方于十个标准日内,给予明确答复。”
“神圣秩序联邦坚信,唯有在绝对秩序与理性的指引下,方能应对混沌之威胁。望贵方以第七旋臂所有生灵之长远福祉为重,做出明智抉择。”
“——外秩序裁定院,神圣历 [加密时间戳]”
文书末尾,是一个复杂而威严的、由规则符文构成的联邦官方印鉴。
照会内容投影完毕,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这根本不是照会,这是一份最后通牒!一份包裹着“建设性解决方案”外衣的、要求指挥部及林风本人无条件投降的檄文!
暂停工程、解散武装、公开核心数据、道歉赔偿、接受联邦主导……任何一条,都足以让刚刚起步的指挥部威信扫地,让过去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将第七旋臂的命运拱手让给联邦来“裁定”!
“狂妄!无耻!”周明月怒不可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宇宙的裁判官吗?”
艾尔文议长脸色铁青:“这是要将我们彻底扼杀在摇篮里。答应任何一条,指挥部都将名存实亡,我们所有人都将成为联邦的附庸甚至阶下囚!”
玄重投影波动,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同步抄送最高理事会和各常任理事……这是要将我们彻底孤立,迫使我们要么屈服,要么与整个星图‘正统’框架对抗。好狠的手段!”
零分析道:“照会措辞看似留赢协商’余地,但核心要求不可动摇。十个标准日的答复期限,意在制造紧迫感,干扰我方正常部署,并给星图内部其他势力施加压力,迫使他们选边站队。预计联邦的外交使团与舆论机器将随即全面启动,对指挥部及各成员文明进行全方位游与施压。”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到了林风身上。作为轮值主席,如何回应这份堪称羞辱与威胁并存的最后通牒,将直接决定指挥部的命运,乃至第七旋臂的未来。
林风静静地注视着那份悬浮的银色文书,脸上没有任何愤怒或惊慌的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冰冷的条款,仿佛在阅读一件与己无关的古董文献。
良久,他缓缓抬起手,轻轻一点。
那份散发着银色光芒、代表联邦最高意志之一的正式外交照会,在他指尖触及的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泡沫,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光屑都没有留下。
“回复?”林风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对于妄图将自身‘秩序’强加于众生、并以此为名行掠夺与控制之实的霸权威慑……”
他转过身,目光如寒星般扫过众人,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指挥部,没有回复。”
“唯营—”
“战。”
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因这一个字而骤然凝固,随即又被更炽热的决心所点燃。
联邦的“秩序大幕”已然落下,企图笼罩一牵而指挥部的回应,将是撕裂这幕布的第一道星火,哪怕这星火,注定要面临席卷一切的银色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