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初也难得正经地附和:“对啊时二,晚晚现在在气头上,你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但你得让她看到你的态度。比如,那个沐希瑶,你打算怎么处理?光不练假把式。还有,晚晚不是马上要比赛吗?你虽然不能直接找她,但能不能用你的方式,默默支持她?让她即使生你的气,也能感觉到……你还在。”
莫生也坐到他旁边,拍了拍时晏的肩膀:“兄弟,别怂。当年在华尔街被人做空差点崩盘都没见你这样。感情的事是麻烦,但只要是真心,总有办法。我们都在呢。”
时晏慢慢放下手,眼睛里依旧布满红血丝,但那股死寂的迷茫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凝聚起来的决心。
他拿过莫生递回来的手机,看着群里刷过的那些或调侃、或关洽或出谋划策的话,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似乎顺了一些。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
他还有这群虽然嘴贱但真心实意的兄弟。
苏晚需要时间,他就给她时间。但他不会原地等待。
他会查清真相,扫清障碍。
然后,用他的方式,重新回到她身边。
时晏在群里打字,只发了两个字:
【谢了。】
顾云初立刻回复:【客气啥!兄弟就是用来两肋插刀和看笑话的!(呲牙笑)】
严辞:【嗯。】
莫生看着手机,又看看身边虽然依旧狼狈但眼神已恢复些许清明的时晏,终于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
车子像一尾失去方向的鱼,盲目地汇入海市傍晚汹涌的车流。车窗外的霓虹灯、广告牌、行人模糊成一片片流动的光斑,与苏晚视线里不断滚落又迅速被擦去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扭曲成光怪陆离的图案。
她蜷缩在后座角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牙齿深深咬住下唇,试图阻止那即将冲口而出的呜咽,却只能尝到一丝血腥的咸涩。墨镜早在狂奔出时氏大厦时不知掉落在何处,口罩也被她自己扯下,扔在脚边。她不需要任何遮掩了,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被猝不及防的背叛和巨大耻辱击溃的女人。
前排,驾驶座上的李师傅紧握着方向盘,面色凝重,不时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瞥一眼后座。他从苏晚刚出道时就跟着她,见过她疲惫、沮丧、甚至被黑粉围攻时的愤怒,却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样,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破碎的躯壳和无声汹涌的绝望。他想开口安慰,却不知从何起,只能将车开得更加平稳,按照苏晚上车时那句带着颤音的“开,随便开,不要停”的吩咐,在这座庞大城市的脉络里漫无目的地穿校
桃紧紧挨着苏晚坐着,一只手死死攥着苏晚冰凉颤抖的手,另一只手慌乱地抽出纸巾,不停地去擦苏晚脸上似乎永远也擦不干的泪水。她的眼睛也红红的,满是焦急和心疼。
“晚晚姐……晚晚姐你别这样……我们先回家好不好?或者去工作室?陈姐在……”桃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苏晚从时氏大厦冲出来时那煞白的脸和失魂落魄的样子,然后就被拉上车,一路无言,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