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嗡——!!!
一股无形的、狂暴的冲击波!
如同海啸般!
以赵一多手中的话筒为媒介!
狠狠撞进了救护车车厢!
砰!砰!砰!
车厢内所有没固定的仪器、托盘、工具!
瞬间被掀飞!
砸在车壁上!
灯光疯狂闪烁!
如同接触不良!
薛宝钗和武松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撞得一个趔趄!
死死抓住固定物才没摔倒!
“噗!”赵一多更是首当其冲!
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溅满了惨白的车顶!
握着话筒的手瞬间软了下去!
生命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心率血压直线下跌!
“能量过载!他扛不住!”薛宝钗目眦欲裂!
“切断连接!”武松伸手就去抢话筒!
“不……许……碰!”赵一多猛地睁开血红的眼睛!如同回光返照的凶兽!他竟然用那只软下去的手!再次死死攥住了话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闺女!……再扔!……爸比……还没……吃饱!……继续!”
安全屋那边。
满似乎感应到了父亲那股不顾一切的意志。
她的身体蜷缩在裴星若怀里。
手腕内侧的红芒亮得如同微型太阳!
她停止了哭喊。
嘴紧紧抿着。
眼神里充满了痛苦。
却多了一丝……
倔强的凶狠!
“坏东西……都……给爸比!”
她低声呢喃。
像在诅咒!
嗡——!
第二股!
更加凝练!
却同样狂暴的能量脉冲!
再次沿着生物电通道!
狠狠灌入救护车!
精准地轰击在赵一多身上!
“呃!”赵一多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剧烈弹起!又重重砸回手术台!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口鼻涌出!生命体征几乎跌到谷底!但他那只手!依旧如同焊死一般!死死攥着话筒!指缝间甚至渗出了被话筒外壳边缘割破的血!
“他妈的疯子!疯子!”薛宝钗一边手忙脚乱地给赵一多注射强效急救药剂!一边对着通讯器狂吼,“裴总!快让满停下!赵一多快被抽干了!他扛不住了!”
裴星若抱着女儿。
感受着女儿体内那股毁灭地的能量正在被疯狂导出。
也感受着赵一多生命气息的急速衰弱。
心如刀绞!
“满……乖……爸比累了……我们……”她试图安抚。
“不!”赵满猛地抬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异常凶狠清明!她手腕的红芒稳定在一个惊饶亮度!不再疯狂闪烁!“爸比……接住了!……满……不疼了!……坏东西……都扔掉了!”她对着话筒大喊,声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却异常清晰。
轰!
随着满这句话。
安全屋内的恐怖能量场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
刺耳的警报戛然而止!
红光熄灭。
只剩下仪器规律的“嘀嘀”声。
满软软地倒在裴星若怀里。
沉沉睡去。
手腕的红芒。
稳定而柔和。
像一颗安静的星星。
救护车内。
那股无形的能量冲击瞬间消失。
如同从未出现过。
但一片狼藉的车厢。
和手术台上。
那个浑身浴血。
气若游丝。
却依旧死死攥着话筒。
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
扭曲笑容的男人。
无声地诉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连接……断了……”薛宝钗脱力般靠在车厢壁上,看着监护仪上勉强回升到极低水平但不再下跌的生命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疯子……居然……真扛住了……”
武松沉默地走过来。
看着赵一多那只依旧紧握话筒、指节发白的手。
她伸出手。
想轻轻掰开。
却发现。
那手攥得死紧。
如同嵌入话筒的铁钳。
纹丝不动。
“爸比……棒……”话筒里。
传来满睡梦郑
无意识的。
带着浓浓依赖和骄傲的呓语。
赵一多涣散的瞳孔。
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嘴角那抹扭曲的弧度。
似乎……
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呵……”一声沙哑的轻笑。
从角落传来。
郝利不知何时醒了。
她看着手术台上那个只剩半条命。
却完成了不可能奇迹的男人。
眼中燃烧的火焰。
几乎要喷出来!
“老娘……”
“更爱你了……”
“赵一多……”
“你连……”
“核爆都能……”
“肉身硬扛……”
“简直是……”
“完美的……”
“雄性标本……”
“老娘……”
“一定要……”
“得到你……”
“把你……”
“做成……”
“最华丽的……”
“收藏品……”
她喘息着。
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闭嘴!”
“砰!”
一个沾着碘伏的纱布卷!
狠狠砸在郝利的脸上!
力道之大!
直接把她砸得头一歪!
再次晕了过去!
武松冷冷地收回手。
看着晕过去的郝利。
又看看手术台上昏迷的赵一多。
再想想安全屋里脱险的满。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感觉比单挑一个加强连还累。
“薛宝钗。”
“把他手……”
“弄开。”
“清理。”
“然后……”
她指了指角落的郝利。
“给她……”
“打一针……”
“强力镇静剂。”
“剂量……”
“按倒一头大象的……”
“标准。”
“让她……”
“睡到……”
“裴总……”
“亲自来……”
“煲汤!”
薛宝钗看着赵一多那只死握着话筒的手。
叹了口气。
拿起巧精密的手术剪。
“物理解锁吧。”
“希望……”
“这破话筒……”
“没焊死在他骨头上……”
救护车碾过城市黎明的微光。
如同钢铁巨兽拖着疲惫的身躯。
驶入星海集团地下深处。
一个连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的医疗堡垒。
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冷白的灯光倾泻而下。
照在担架上那个血与火淬炼过的男人身上。
赵一多被心翼翼地转移。
像一件易碎的古董。
安置在充满未来感的维生舱内。
透明的舱盖合拢。
淡蓝色的营养液缓缓注入。
包裹住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无数细密的管线连接着监测仪器。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是他生命微弱的余烬。
顽强燃烧。
薛宝钗(军医版)和一群穿着无菌服、神色肃穆的医疗团队。
如同精密仪器的零件。
围着维生舱高速运转。
“仿生皮肤植入完成!”
“内出血点激光封闭!”
“神经催化剂残留……”
“正在血液透析清除!”
“生命体征……”
“稳定在……”
“最低生存线!”
“妈的……”
“这都没死……”
“真是……”
“强转世!”
一个年轻医生忍不住低声吐槽。
被薛宝钗冰冷的眼神瞬间冻结。
隔壁观察室。
单向玻璃后。
裴星若静静伫立。
怀里抱着熟睡的赵满。
丫头换上了干净的卡通睡衣。
脸恢复了红润。
手腕的红芒柔和稳定。
像一颗沉睡的太阳。
裴星若的目光。
穿透玻璃。
落在维生舱内那个男人身上。
冰冷。
专注。
如同扫描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只是那紧抿的唇线。
和眼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泄露了冰山下的暗涌。
“裴总。”
武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同样换了干净的黑色作战服。
短发微湿。
“郝利……”
“关在隔壁。”
“A级束缚。”
“打了三倍大象剂量的镇静剂。”
“目前……”
“像头死猪。”
“吴用正在……”
“查她的老底。”
“和……”
“神经催化剂的来源。”
裴星若没回头。
“带我去。”
声音平静无波。
却让观察室的温度骤降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