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滚过海浪苗的叶尖,融境坪就飘来阵细碎的“嗡嗡”声——汐月正蹲在暖棚旁看海螺里的海水,忽然瞥见道淡蓝的光从忆愿树的枝叶间钻出来,凑近了才发现是只巴掌大的风蝶,翅膀上沾着星星点点的光尘,飞起来像撒了把会飞的碎月光。“是风境的生灵!”她刚抬手,风蝶就轻盈地落在她指尖,翅膀抖落的光尘飘向竹枝苗,竟让竹枝苗的光粉雾变得更轻盈,像团能跟着风走的绿云。
绒团这时抱着光籽跑过来,光籽的绿芽已经长到指节高,茎上冒出了两片圆圆的叶子,叶边绕着圈淡金的纹,风碰过时,叶子晃得像串的绿铃铛。“它的叶子会响!”阿禾凑过来,手指刚碰到叶子,叶子就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竟从叶尖滴下颗的露珠,刚好落在旁边颗刚冒头的白芽上,白芽的芽尖立刻泛出淡绿的光。阿木蹲下来细看,发现光籽的根须悄悄缠上了海浪苗的根,像在“借”海水的湿气,“这光籽能和海浪苗互相帮衬呢。”
风蝶这时飞到竹枝苗旁,翅膀扇动的风把光粉雾往暖棚角落送——之前被闷着的几颗芽,沾到带着风蝶光尘的光粉,叶子展开得更快了,连竹境的竹虫都跟着光粉雾爬过去,在芽尖抖落竹粉。“风蝶在帮光粉‘跑更远’!”阿木笑着把竹壶里的竹露往竹枝苗旁浇零,风蝶立刻飞过来,翅膀沾零竹露,再扇动时,光粉雾里竟掺了细细的竹露水珠,落在芽上,像给芽尖缀了颗颗绿钻。
正午的太阳刚晒暖暖棚,霜草苗的霜晶就闪了闪——霜兔衔着块碎冰跑过来,放在霜草旁,风蝶见状,立刻飞过去绕着碎冰转了圈,风裹着冰气吹向霜草苗,霜晶瞬间多了好几颗,化出的冰珠顺着风蝶的风,均匀地落在周围的芽上。阿禾举着冰凿,冰凿的光和风蝶的风缠在一起,竟在暖棚上空映出的风纹冰花,像个会飘的“清凉信号”。“风蝶和霜尾一样会帮霜草呢!”阿禾欢呼着,霜尾也用尾巴扫了扫风蝶,像是在打招呼。
炎生铺穗须时,发现穗禾苗的穗粒泛着更暖的红光——穗鼠抱来颗新穗粒,刚放在穗禾苗旁,风蝶就飞过来,用翅膀碰了碰穗粒,红光竟顺着风飘向光籽,光籽的叶子立刻变得更绿,叶边的金纹也更亮。“穗禾的养分能借着风传给光籽!”炎生细心地把穗须铺在光籽周围,防止养分流失,光籽的根须立刻往穗须里钻,像在“抱”住养分。
“快更养护表!”阿木掏出竹片,竹刀刻下新内容:光籽苗辰时借露润新芽,与海浪苗共生;风蝶巳时助光粉传远,携竹露润芽;霜草苗午时借风匀冰珠,霜兔添碎冰;穗禾苗未时随风传养分,穗鼠补新粒。汐月把风蝶抖落的光尘粘在竹片旁,阿禾用霜粉画了个风纹,炎生则把光籽的一片落叶夹在竹片缝里,连绒团都把自己的绒毛粘零在竹片上,像是给养护表“盖了个印章”。
傍晚的时候,融境坪更热闹了——海浪苗的水珠跟着风蝶的风飘向远处,竹枝苗的光粉雾罩住了大半个暖棚,霜草苗的冰珠顺着风润了更多新芽,穗禾苗的红光裹着光籽,光籽的叶子晃着金纹,像在给大家“唱”绿铃铛似的歌。风境的风蝶不再怯生,一会儿绕着海浪苗转,一会儿停在竹枝苗上,一会儿又和霜尾玩闹,连穗鸟都跟着它飞了两圈,像在教它认路。
忆愿树的叶子晃得更欢了,落下五缕不同颜色的光——淡蓝的风光、淡绿的竹光、雪白的霜光、暖红的穗光、淡金的光籽光,缠在一起落在暖棚中央,映出了更热闹的未来:光籽会长成带金纹的“缘结苗”,叶子能聚四境的光;风蝶会带来更多风境的伙伴,帮融境坪传光送露;融境坪的边缘,会冒出更多带着不同标记的新芽,生灵们围着新苗唱歌,绒团抱着缘结苗的叶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以后会有更多朋友来帮忙吧?”阿禾伸手,风蝶轻盈地落在她的掌心,翅膀抖落的光尘沾在她的指尖,像颗的星光。汐月点头,阿木看着映出的未来画面,眼里满是温柔,炎生则摸了摸穗禾苗,轻声“咱们的家会越来越热闹”。绒团抱着光籽,把脸贴在圆圆的叶子上,叶子晃了晃,像在回应它——融境坪的守护,正牵着新的缘分,往更暖的方向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