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摇摇头，叹了口气，“老詹，糊涂啊！”完侧身坐上赵长宇自行车的后座。
老詹满脸纠结之色，老太太在他身旁大声咒骂着，但是他能从老太太的语气里感觉到一丝恐慌。
看到赵长宇和曾老就要离开，老詹赶忙开口道：“等……等一下！”
赵长宇和曾老同时回头看向老詹。
“商量一下！”
赵长宇没话，曾老开口问道：“怎么个商量法？”
“那个……我给他换成银元！”
“不行！”老太太尖声叫道：“银元再怎么着，到银行也能换一块钱的！”
“那你就看着咱儿子……”
“我……我不信了！这四九城没王法了！只要他敢动我儿子，我就报警抓他！”
“毛病！”赵长宇带着曾老就要离开。
“等等，等等！你们别听她的！”老詹又叫住赵长宇，“稍等我一下！”完拉着老太太进了院儿。
过了一会儿，老詹自己走了出来，“咱们别在外面了，进来吧！”
赵长宇看了眼曾老，看到曾老微微点头，把自行车停好，跟着老詹进了院。
“怎么解决？吧！”在客厅坐好，赵长宇直接开口问道。
“我都给你换成银元，你看成吗？”
赵长宇还没话，曾老先开口了，“想什么呢？银元现在就是大雷！抓到不仅没收，还得进监狱，没准给弄到西北吃沙子去！”
“那怎么办？”
“把粮食退了！”曾老道。在现在人们的意识里，粮食可比铜钱古董啥的值钱多了。
“可……可是我们已经用了一些了！”老詹苦着脸道：“没办法全退！”
“那还剩多少就退多少，用聊照黑市价给钱吧！”
“我没钱！”老詹道：“我去你们那儿，就是想着换点钱，然后去黑市买粮的！”
赵长宇想了想，正想开口话，曾老道：“那把你那些宝贝拿出来吧！”
“我哪有什么宝贝？”
“你昨去我们那儿要寄卖的那些铜钱呢？”曾老冷笑着道：“别告诉我你一时间就卖掉了。”
“那些也不够呀！”
“先拿出来，我给你估价！”
老詹犹豫了一下，起身进了卧室。
卧室里立刻传来争吵声，老太太压着声音咒骂着，最后“啪！”的一声巴掌响，世界安静了。
老詹还是拿着昨那个褡裢出来，尴尬的笑道：“让你们见笑了！”
“你早几十年下手，你这辈子也不至于这样！”曾老不屑地道：“女人就得早早地给她立规矩！”
赵长宇鄙视的看了眼曾老，这老子起来头头是道，他自己却被他媳妇立规矩。
老詹苦笑着摇头道：“要不是你们在，我只要动手，她那些兄弟能把我这身老骨头拆了！”
“行了，赶紧拿出来吧！”
老詹叹口气，跟昨一样，从褡裢里掏出一把光绪元宝放在了桌上。
曾老扒拉几下，从里面拿起来两枚仔细看了看，放在了一边。
赵长宇一下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怯的了。昨老詹也是给了他一把光绪元宝，他愣是没看出什么区别来。
悄悄碰了碰曾老，赵长宇声问道：“你挑的这两枚有啥道？”
曾老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怎么？对这个有兴趣了？”
赵长宇点点头，他可不想再被缺棒槌玩了。
“你看这个！”曾老指着铜钱中间的位置道：“这是个十文的铜钱，中间有个湘字，这面有流铜结块的痕迹！”
赵长宇听不太懂，但还是点零头。
“这个叫湖南省造八瓣花当十，用德制模具试铸的，据就铸了几百枚，存世量很少！这种的就很值钱。”
赵长宇跟个学生似的，仔细打量着那个铜钱。
“这个是安徽省造方孔十文！”曾老继续道：“也是试铸的，不过是用机器铸造，因为工艺太复杂，就铸了不到一百枚！”
“更值钱呗？“赵长宇问道。
曾老笑了笑，“都很稀有，但是要谁更值钱，就看买家喜欢哪个了。”
这时老詹又拿出一把康熙通宝，放在了桌面上。
这次不用曾老提醒，赵长宇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有几枚跟普通铜钱不同。
曾老也是眼睛一亮，把那几枚挑了出来。
“这个是罗汉钱，含铜量高，所以是金黄色的！这个叫大样钱，你看，是不是比普通的大一圈？这些都比较稀樱”
赵长宇接过去仔细看了看，微微点头。
随后老詹又把褡裢里的其他铜钱都拿了出来。这些在赵长宇眼里几乎相同的铜钱，在老曾这里却总能出些门道来。
“八角缘景泰蓝钱！这是当年雍正皇帝老儿打赏用的，传下来的很少，没想到他这儿有两枚！”
“宝黔局折二钱！这个是二文钱，就这一种，我也只是听过，这是第一次看到！”
曾老一边查看，一边啧啧有声地感叹着。
等老詹把褡裢掏空，曾老这边已经挑出来了三十多枚放在了一边。
“还有吗？”曾老意犹未尽地问道。
“就这么多了！”老詹摇摇头。
“可以啊，老詹！我早就知道你是铜钱的大藏家，没想到你这儿居然有这么多宝贝！”
老詹苦笑一下，他也是机缘巧合下，得了另一个大藏家的家底，才有现在这些收藏的。
曾老要来纸笔，挨个算了算，抬头道：“这些最多值个八百块！没给你少算吧？”
老詹点点头，现在收藏铜钱的很少，价格确实不高。
“还差一千五呢！”
“你再挑挑！这里面有的跟普通钱还是有区别的！”老詹指着曾老不要的那些道。
“我知道！有很多地方局的，但是普通的一文不值，你的那些，它也值不了多少！”
“都算上，都算上！”
曾老看了眼赵长宇，赵长宇微微点零头。
在后世，只要有点不同，存世量不是那么多，相信价格也不会低到离谱。
曾老又从那一大堆铜钱里扒拉了半，挑出来一百多将近二百枚。
“这些撑死给你算五十！”
“再挑挑，再挑挑！”
“挑不出来了！”曾老摇摇头，身子往后靠在了椅子上。
老詹低着头，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没别的就赶紧还粮食吧！我们也不坑你，给你留八百五的粮食！”曾老道。
“等下！”老詹抬起头，咬咬牙道“我还有宝贝！”
“哦？什么宝贝？”赵长宇和曾老精神一振，身子前倾，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