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宇瘫在地上,脖颈无力地歪着,眼球在吴九和夏之间来回转动,声音抖动:
“夏…夏少爷,您…您怎么会帮他?”
夏掸璃袖口的灰,语气平淡:“忘了跟你,那九哥把赤血晶以实惠价卖给了我们夏家,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作为回报,我现在是他的保镖。”
“少爷是九兄弟的保镖,动九兄弟,自然就是打少爷和夏家的脸!”
一名与夏关系不错的夏家部下立刻接话。
邢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早知道吴九搭上了夏家,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接这活儿。
对白道势力动手还需顾忌三分,可他这种见不得光的黑道,夏家要碾死他,连理由都不必找!
吴九慢悠悠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你知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命是啥意思不?”
九门部下大多喜欢空闲时刷手机,吴九耳濡目染下,偶尔也爱蹦几句网络梗。
邢宇:“……”
“不知道也无妨。”吴九话锋一转,“吧,谁指使你来埋伏我的?”
话音未落,一脚踩在邢宇大腿的断骨处,缓缓碾动。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刺破工厂,邢宇浑身抽搐,冷汗混着血污浸透了衣衫,
“我…我!”
吴九松开脚,邢宇脸色惨白如纸,喘着粗气哭喊:
“是暗网匿名账户下的单!我们黑拳场根本查不到雇主身份!”
“既然这样,那你就没用了。”
吴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拖着邢宇往工厂外的林子走。
夏和四名部下默默跟上,夜风吹过,林叶沙沙作响。
林子里,吴九双手钳住邢宇的脖颈,真气聚在指尖,缓缓收紧。
窒息感瞬间攫住邢宇,他双眼上翻,并未折断的两肢徒劳地蹬踹,意识渐渐模糊。
吴九手腕猛地一拧,一声脆响,邢宇的身体瘫软,再无气息。
吴九呼出一口气。甩了甩手腕,看向四名夏家部下:
“麻烦你们处理一下他吧,记得隐蔽点。”
四人皆是一怔。他们在夏家工作多年,处理过的“脏事”也不算少。可一个不到20的年轻人,杀人这般干脆利落,脸上竟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实在令人心惊。
但他们也不多言,扛起邢宇的身体,往旁边的深谷走去。
夏更是站在原地,惊愕至极,额角沁出细汗。邢宇再怎么也是道上有名的大哥,吴九竟杀就杀,眼皮都没眨一下。
吴九转头看他,嘴角还带着浅笑:“怎么了?哥有问题?”
夏艰涩地开口:“九哥……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他想要我的命,我自然得要他的命。”
吴九语气坦然,看着夏,语气真诚。
“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夏:……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九这份狠戾,实在让权寒。
吴九继续开口: 哥,你觉得杀人会是什么感觉?
夏被问得一怔,脱口而出:如果是我的话,第一次会吐,第五次会手抖,第二十次...
吴九打断他,月光在他侧脸投下阴影,
杀人就像拍死一只蚊子。当你明白后,就会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因为拍死一只吸自己血的蚊子而失眠。
夏闻言,心中一阵发怵……
不多时,四名部下回来了,身上带着泥土的气息。
“处理好了,九哥。”
几人坐上路虎揽胜,往市区驶去。车厢里一时无言,只有引擎的低鸣。
吴九忽然看向四名部下:“这次辛苦你们了,每人十万,我转给你们。”
“不用不用,九兄弟。”一人连忙摆手,
“我们是少爷的部下,少爷是您的人,我们自然也是。”
“是啊,我们也是担心少爷的安全才跟过来的。”另一人附和道。
“不管怎么,你们是帮我办了事。”
吴九还是坚持转了账。
他心里清楚,几人嘴上客气,但实际上多半是听了夏南国的意思,想让他再欠夏家一份人情。
人情这东西,可比钱金贵多了。
夏深呼吸几口气,才又打破沉默:“九哥,剩下那几十号人,就不管了?”
吴九轻笑:“一次性死太多人,难免纸包不住火嘛~”
他根本不担心那群人会报复。
报警?他们手上哪个没沾过血?报警等于把自己也搭进去。
复仇?老大都没了,一群散沙似的乌合之众,能掀起什么浪?
对他们来,眼下最该做的,是趁乱瓜分邢宇的产业,这才是混黑道的“聪明”做法。
夏沉吟片刻,又问:“明吴家的宴会,你有什么安排?”
“夏家要弄张邀请函,不难吧?”吴九反问。
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九哥你是想请个媒体人?”
“正是,哥脑子转得很快。”吴九点头,
“吴家请我回去,根本不是真心。不过是做样子给外人看,为了挽回吴家的声誉。
宴会上肯定有人会忍不住搞事,所以我得让个记者以普通宾客的身份进去,还得带个隐藏摄像头。”
“明白。”夏立刻给夏南国发了信息,安排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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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前,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里,灯光暧昧。
吴宇指尖敲着桌面:“婉清,你都记住了吧?”
墨婉清攥紧了手心,脸色有些发白:“记住了,宇少。
只是……我要付出的代价可不。事成之后,你真会如约娶我?”
让她去接触吴九,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从不失信。”吴宇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这次必须让他身败名裂!到时候吴家把他赶出去名正言顺,舆论的枪口也会全对准他!”
他着,端起咖啡杯,眼神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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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中心商业区。
一位身着精致职业礼裙,腿裹黑丝,脚蹬高跟鞋的女子款步走来,笑意盈盈道:
“九少、少,您二位定制的礼服已完工,随时可取。”
吴九点头致谢:“好的,辛苦你了。”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换上礼服,步出店铺。
店外,兰博基尼Urus旁,一人早已等候。
夏示意那人上车。吴九一见便知这是夏家请来的记者,也不多问。
待关上车门,夏介绍道:
“九哥,这位是我父亲高中同学的儿子,陈默。”
“九少你好,认识您很荣幸。”陈默着,递上一张名片。
“陈哥你好。”
吴九伸手接过,名片上果然有着“新闻工作者”几个字。
夏驱车前往宴会地点,在距目的地还差200米时,吴九示意停车。
随后转头对陈默道:“陈哥,你是以普通宾客身份入场,所以得麻烦你走一段路了。”
陈默点头:“没关系,九少,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