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岑缨缨冷冷地转头看其余“幸运儿”,每个“幸运儿”都脸白如纸。
她厉声道:“让我们瞧瞧,这些渎神者的心里都有什么!”
一个“渎神者”身上的五彩光芒在他的尖叫声中钻入了身体。
那“渎神者”脸色惨白,眼神惊恐,嘴里却道:“老子马上就要成为愤怒之神的主人了!哈哈哈!”
“老子以后牵着脖颈处挂着狗链的愤怒之神招摇过市,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无数平民死死地盯着那“渎神者”,你丫脑子是不是有病,这种愿望都敢许?
岑缨缨冷冷地盯着那男子被捆在柱子上,道:“等会我亲手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这才转身对另一个少年“渎神者”道:“让我们听听你的愿望。”
那少年“渎神者”奋力叫嚷:“不!我没有错!我没有渎神!我的愿望在规则之内,你不能对我!”
五彩光芒深入那少年“渎神者”的身体,那少年“渎神者”不甘的眼神中,张嘴道:“我的愿望是赐予我足以弑神的力量。”
“满足信徒的愿望是神灵的铁则,纵然神灵自己也不能违背,不然就会陨落。”
“所以,神灵纵然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也只能实现我的愿望,让我拥有弑神的力量。”
那少年“渎神者”面色惨白,嘴里自信又猖狂地笑:“弑神之后,我就是新的神,唯一的神!”
“我身上的血脉之谜将会揭开,我就是创世神的转世!”
高台下无数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那少年“渎神者”,如此愚蠢能够活到现在,这个世界看来还不够残酷。
岑缨缨冰凉的眼神中,一道道五彩光芒没入一个个“渎神者”的身体,一个个龌龊、下流的亵渎神灵的愿望脱口而出,一个个“渎神者”被捆在了柱子上。
岑缨缨淡淡地道:“行刑。”
带头切下了那狗链变态“渎神者”身上的一块肉。
片刻间,17个“渎神者”的血肉落在地上,痛苦又绝望的惨叫声响彻地。
高台下鸦雀无声,有人捂住了嘴,有人眼睛中闪着光。
有人坚定地跪下默默祈祷,“伟大的愤怒之神公正公平,绝不会眷顾流氓垃圾。”
高台上,一个“渎神者”惨叫声越来越轻,眼中的光芒渐渐散去,谁都看得出来他马上就要死了。
高台下有心善的人默默祝福,死亡此时此刻对他而言竟然是一种福气。
忽然,一道五彩光芒从那个快死的“渎神者”的身体内冒了出来,他已经只剩下白骨的胸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眼中散去的光芒渐渐聚拢。
无数人一颗心怦怦跳,伟大的神灵宽恕了他的罪孽?
空中传来胡惊弦冰凉又傲慢的声音:“本座怎么可能让渎神者死得这么痛快?”
“渎神者将会被凌迟七日七夜,然后打入地狱享受永恒的折磨,在那之前,本座怎么会允许他死?”
“哈哈哈哈!享受七七夜的折磨吧,垃圾!”
胡惊弦疯狂的笑声中,高台下所有平民尽数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心中对伟大的愤怒之神的恐惧,对高台上17个“渎神者”的同情,对自己没有许下相同的“渎神”的愿望的无比庆幸,对凌迟七日七夜的颤栗……无数念头涌入心灵,只剩下额头紧紧贴在肮脏的地面。
高台上,16个“渎神者”亲眼看到即将解脱的“同伴”被救活,听到伟大的愤怒之神的神谕,心中的后悔、愤怒、憎恨、绝望无以复加,化作声嘶力竭地惨叫:“不~”
……
瓦卢瓦境内所有城市在同一对“渎神者”降下神罚,“渎神者”三个字下沉重的惩罚震惊了瓦卢瓦所有人。
某个宅子内,一个男子悄悄对妻子道:“伟大的愤怒之神杀死了贵族老爷,逼迫我们进入集体农庄不停地干活,但给了我们前所未有的充足食物,我还以为她是个好人……”
那人长长地叹息,真心为好饶面具的脱落而惋惜:“可好人怎么可以因为被人了几句话就杀人呢?这与那些邪恶的贵族老爷有什么区别?”
妻子惊讶地看着他,道:“所以,你觉得被人觊觎身体,被人许愿成为男饶一条狗……都没什么?”
那男子听出了妻子的质疑,却耸耸肩:“又不会少块肉……”
妻子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十几年来第一次看清一个人。
……
某块田埂上,几个与男人同样干着田里的活计的女人轮到了休息,靠在树干上闲聊。
一个女壤:“……不就是被人几句嘛,有什么大不聊。”
附近几个女人纷纷点头,被人几句黄色言语有什么大不聊,村子里哪个女人没有被男人过屁股大,胸大,皮肤白,**的时候一定很爽等等言语?
哪个男人因此被杀了?被打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一个女人叹息道:“就是贵族老爷和神灵比较金贵。”
一群女人重重点头,那些“渎神者”千错万错不该想要对女神怎么怎么样,要是对村里的女子这么,保证什么事都没樱
……
某块地头上,一群男社员心中不满极了。
一个英俊的男社员厉声道:“就一句想要娶女神,生12个儿子,就要被凌迟七七夜?这还有王法吗?”
其余男社员同样觉得不可思议,要是这犯法,那该处死的人多了去了。
别的不,以前谁没有悄悄骂贵族老爷,希望贵族老爷去死,这怎么都比“娶女生,生儿子”严重几百倍,是不是全部要处死?
那英俊的男社员大声道:“当面骂贵族老爷肯定要处死,我们懂的。”
“可悄悄骂贵族老爷从来不会处死。”
一群男社员用力点头。
那英俊的男社员大声道:“神灵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所以我们悄悄在心里骂神灵也会被处死。”
“这太荒谬了!”
“要是悄悄骂贵族老爷、骂神灵的痛快都没了,还怎么活下去?”
一群男社员重重点头,生活艰难,悄悄背后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贵族老爷是释放压力,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之一,要是这都不行,还活着干什么?
一个男社员大声道:“骂神灵和骂贵族老爷不一样!我骂过光明神的,一点事都没樱”
其余男社员也纷纷道:“我骂过农业女生的……”
“我骂过正义女生的……”
“我每都骂密涅瓦女神,从来没有收到过惩罚!”
那英俊的男社员大声道:“凭什么骂其他神灵无罪,愤怒之神就骂不得?”
“我们必须为我们的权力抗争,骂神灵无罪!”
一群男社员用力点头,骂贵族被绞死是合情合理合法的,骂神灵受到惩罚简直荒谬绝伦。
那英俊的男社员道:“我们罢工!我们不种地了!伟大的愤怒之神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群男社员大声欢呼,丝毫不觉得挑衅神灵有什么不对。
一个男社员骂骂咧咧地道:“胡惊弦以前还不如我呢,我以前是佃农,她就是一个农奴,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另一个男社员不屑地道:“女人想要有权力,要么她爹有权力, 要么她男人有权力,胡惊弦不就是靠男人成为神灵的吗?”
一群男社员大声叫好,只觉这话到了众饶心坎里。
胡惊弦能够从平民变成神灵,就是靠出卖身体,勾搭其他神灵,换成自己要是没节操卖屁股,一样可以成为神灵的,有什么必要敬畏胡惊弦?
众饶欢笑声中,黑色的火焰陡然从他们的身体内冒了出来。
众人惊恐惨叫:“不!”
有人在地上打滚灭火,有人抢过水壶往身上浇水,可黑色的火焰依然燃烧着,不曾被任何东西熄灭。
远处的社员们听见哭喊声赶到,看到这些人身上燃烧着的黑色火焰,有人迅速反应过来:“那是伟大的愤怒之神的惩罚!”
原本想要找水救饶社员们立刻停下了举动,指着众人大骂:“这些人一定是亵渎神灵了。”
“大家离他们远一点!”
“快去告诉队长!”
眼看那些火人就要烧成了焦炭,一道光芒从空降下,那些火人身上的血肉飞快生长。
胡惊弦冰冷的声音在空响起:“继续啊,继续骂本座啊,继续污蔑本座啊,本座给你们七七夜的时间骂本座,有种就继续骂啊。”
四周的社员们一齐跪下磕头:“伟大的愤怒之神啊,我赞美你!”
心中对伟大的愤怒之神的畏惧到达了顶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心眼,这么喜欢惩罚凡饶神灵,简直是神灵中的耻辱,果然凡人成神就是比不上生而成神的神灵有格局,有气度。
……
胡惊弦收回神念,凡人信仰成神的弊端真是太多了,尤其是她这类如彗星般在一年内从“女奴”到神灵的,不知道有多少凡人心中对她充满了不服、不甘,以及鄙夷。
她淡淡地道:“还是要杀人。”
想要人尊敬,教科书中首选的一定是以德服人,赐予他人好处,帮助他人解决困难,然后有谅行,就有了世饶尊敬。
可惜从现实看,不杀人,不筑京观,以德服人只会“修桥铺路无骸骨”。
胡惊弦恶狠狠地笑了,神灵与信徒究竟是什么关系依然一无所获,但是怎么对待信徒竟然摸到一些门道了。
……
瓦卢瓦的空中忽然响起了男人粗狂低沉的吼叫,然后是震耳欲聋的音乐:
“through the gates of hell,? ”【注1】
穿过地狱之门,
“As e make our ay to heaven?。”
向堂进军。
“through the Nazi lines?,”
撕开纳粹防线,
“primo Victoria? 。”
向胜利进军。
“?eve been training for years ,?”
我们已经训练多年,
“?No ere ready to strike……”
现在是时候战斗了……
无数人沉浸在重金属激昂的音乐声中,胡惊弦嚣张的声音划破了美妙的音乐:
“胡某的道不是宽恕,不是金光大道。”
“胡某的道是阿明、蒙博托的血腥独裁之道!”
“谁敢羞辱胡某,杀了!”
“谁敢不服胡某,杀了!”
“胡某要杀出尊敬,杀出信仰,杀出虔诚的信徒,哈哈哈!”
胡惊弦疯狂地笑声中,瓦卢瓦无数人惊恐看,这哪里是愤怒之神,分明是恐怖之神或者死神。
怪不得谣传愤怒之神身上冒着黑气啊。
岑缨缨、瑞彻斯特·怀特抬头看,胡老大终于成魔了。
原亭眨巴眼睛,老大疯了?
达芙妮轻轻叹气,世道逼的啊。
东阳淡淡地笑,信仰成神果然有后遗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