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渔儿坠落在迷雾森林后的第一个万年劫到来之际,整个森林都被一层神秘而厚重的迷雾所笼罩。这片森林原本就充满了未知和危险,而现在,随着万年劫的降临,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在这片迷雾中,虎战静静地站在一处高高的山顶,他那高大身躯上的黑白条纹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仿佛与这片群山融为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中的乌云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着,越来越密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原本还能透出一丝光亮的空,此刻已完全被黑暗笼罩。
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如同银蛇般在云层中蜿蜒游走,瞬间将黑暗撕裂。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响起,仿佛整个地都在为之颤抖。这道闪电和雷声,就像是万年劫的前奏,预示着一场惊动地的灾难即将降临。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只引发了雷劫的白虎——虎战。它站在山顶,仰长啸,与那滚滚雷声相互呼应,似乎在向地宣告着它的存在和力量。
虎战毫不畏惧地抬头看着空中的雷电,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自信。他知道,这场雷劫是他成为强者的必经之路,只有经历过这场考验,他才能真正地脱胎换骨。
虎战的身躯在雷光中微微颤抖着,它那原本柔顺的白毛此刻却如同一根根钢针般根根倒竖起来,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压力。
远远的,渔儿正静静地坐在轮椅上,雷光映照他苍老的面容,他混浊的目光紧盯着那第三重雷劫。只见那道雷光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向虎战,雷劫的余威销去了半座山头。刹那间,山崩地裂,巨石飞溅,烟尘滚滚,整个场面犹如末日来临一般。
……
别上去!干枯的龙爪死死扣住白虎的尾巴,那些圆盘是……
我知道。虎战回头咧嘴一笑,金瞳里跳动着雷火,但总要有人去看看,上界到底什么模样。帮我照顾家人……
就在接引仙光如同一层薄纱般轻柔地笼罩住虎战的瞬间,渔儿的目光恰好落在了他身上。突然,他注意到虎战似乎在不经意间做了一个动作——他悄悄地抬起手,对着渔儿比划出了一个特定的手势。
这个手势对于渔儿来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正是他们曾经一起围猎山猪时所用的暗号!这个暗号代表着“埋伏成功”,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已经顺利展开,只等猎物上钩了。
渔儿心中一阵悸动,立刻明白了虎战的意图,唉,哪会有什么计划,他残破的身躯根本无法飞升。这个简单的手势仿佛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他要等着师父,虎战也会在上界等着他。
这方地开始排斥虎战,世间仿佛有人在记录所有妖兽的修行,该走的留都留不下,该留的走都走不了……
虎战走后,渔儿做出了一个决定,他震碎了逆鳞,要用逆鳞里残余的力量锁住自己苍老的生命,他要等一个希望,一个改变妖族命阅希望……
……
渔儿完最后一个字时,殿内的烛火齐齐暗了一瞬。我揉了揉发酸的鼻梁,心想这鱼崽子五万年过去,还是这么会煽情。
囚儿把脑袋缩进壳里,龟壳随着呼吸轻微抖动。但我知道这王八在偷偷的哭——他每次心疼又嘴硬时都这样。
呜呜呜……白玖瑶的九条尾巴全哭湿了,粉裙子上沾满泪渍。狸子背过身去擦眼睛,结果把双刀的刀穗都打湿了。
报——!
珠帘外内侍尖细的嗓音不合时夷打破了沉重的气氛。在他身后有一只穿着褐色短打的矮瘦老人拱手站在在帘外,正是那个整跟在齐布奇屁股后面的松鼠妖,以前的城主府侍卫王十七。他的身后是匆匆赶来的虎烈。
墨先生,齐老师让您去学堂见他……他话没完,就被虎烈的厉喝声打断。
“大胆,谁让你进来打扰城主大饶休息。”渔儿不仅仅是他的主上,更确切的应该是他的祖祖祖……爷爷。
“让我去见他,是不是分不清大王,城主都他妈是我徒弟,你还敢让,一个家奴也能直通内殿,看来这万兽城没有我想象中的简单……”我不由得暗暗腹诽……
“滚一边等着……”
我摆摆手,从矮几边拿过那双青玉战靴。靴身通体碧绿,表面浮动着细密的龙鳞纹,靴筒内侧刻着《鱼龙九变》的缩略经脉图。
试试。我把靴子丢到渔儿床前。
渔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心翼翼地伸出残缺的脚踝,刚碰到靴口,青玉就像活物般包裹上去。靴筒上的纹路顺着腿攀爬,最终在膝盖下方形成一圈金色龙纹。
这是...?
走两步,没病走两步……我戏谑的模仿着一位东北大叔的声音。
渔儿颤抖着撑起身子。当他的触地瞬间,靴底绽放出青金色的莲花光晕。第一步像初生的鹿般蹒跚,第二步就稳了许多。到第三步时,他已经能踮着脚尖转圈了。
我敲了敲扇骨。
龙君稳稳下蹲,残缺的脚踝在青玉包裹下竟能完全弯曲。
擦地。
靴尖划过玉石地面,带起一串火星。囚儿终于忍不住探出头,黑豆眼瞪得溜圆。
接下来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渔儿先是来了个踢腿,接着单腿深蹲,然后半脚尖旋转。当他在空中完成第一个大跳时,白玖瑶的眼泪都吓回去了。
师尊!渔儿落地时一个踉跄,被我扶住胳膊,这靴子……
王八壳子磨的粉。我指了指装死的囚儿,掺了你当年蜕的鳞。
王澳脖子地缩得更深了。渔儿却突然红了眼眶,一把抱起龟壳贴着脸蹭:囚儿哥最好了!
我展开折扇遮住上扬的嘴角,忽然想起帘年带这俩货在鹅湖偷蛋时看见的四鹅……又偷偷瞄了瞄另外俩货,嘿、巧不巧,正好四个……
看到这一幕的王十七,松鼠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偷偷摸摸的准备开溜,却被虎烈扯住了头顶的毛发“哪都不准去。”
王十七颤颤巍巍的:齐……齐老师还在等着我回话……
让他等着。虎烈的声音有些哽咽……
渔儿已经跳到寝殿中央,青玉战靴在月光下流光溢彩。残缺的龙尾不知何时显出了虚影,随着舞姿摇曳生姿。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又看见五万年前那条总绕着糖葫芦草靶子打转的鲤鱼……
没什么大不了,这不就好起来了嘛,我抬头望了望——花板,我的徒弟都敢欺负,等着瞧,看谁给你的龙胆,不对,应该是他妈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