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窗边，望着城市夜景，呼吸微微有些重。
蒋枣枣洗完澡，整个人像重新活了过来。
她换上那件白衬衫，衣摆垂到大腿中间。
袖口长出一截，她不得不把袖子卷到手肘。
楚慕麟已经洗完澡，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此刻正低着头，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她屏住呼吸，拉开随身的化妆包，
指尖摸索了几秒，终于捏出一瓶身体乳。
她坐到床沿，开始一点点将乳液涂抹在手臂上。
空气里慢慢浮起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楚慕麟敲击键盘的手指忽然顿了一下。
眼角余光不由自主地朝她那边飘去。
她低头涂抹腿时，腰肢微微前倾。
衬衫随之绷紧，勾勒出更明显的弧度。
他忽然怔住，脑子里猛地闪出箱子里那个东西。
他原本计划在某个特别的时刻才拿出来。
可此刻看着她的身形，那念头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啪”的一声，他合上羚脑，看向她。
“喝点酒？”
蒋枣枣正捏着瓶口往膝盖上挤乳液。
闻言手一抖，眉头微蹙。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忙完了。”
他语气轻松，靠在椅背上。
“没忙完的，让他们干。我又不是不给工资。”
她听了心里一愣，暗自嘀咕。
这家伙最近真是变了样。
从前的楚慕麟，事事亲力亲为。
加班到凌晨是家常便饭。
可现在，他竟把结束工作得如此轻描淡写。
她默默拧紧瓶盖，把身体乳塞回化妆包。
他见她没反应，又问了一遍。
“真不喝？”
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不累啊？”
话一出口，脸就有点发烫。
这等于直接告诉他。
我知道你要干嘛。
她赶紧补救，声音放软。
“要不……明？”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伸手将桌上那杯红酒往她那边推了推。
“喝一杯，睡得香。别想太多。”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
“我刷牙了，睡觉吧。”
完，猛地一翻身子，钻进了被窝。
楚慕麟嘴角轻轻一扬。
“行，我去刷牙。”
他起身，脚步沉稳地走向浴室。
门轻轻关上，水流声随即响起。
她躺在被子里，心跳还没完全平复。
等他刷完牙出来，她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呼吸平稳，像是早已睡熟。
他轻轻爬上床，然后侧头看她。
她正侧着身背对着他，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早上，敲门声轻轻响起。
酒店服务生将早餐车推了进来，放在房间中央的圆桌上。
蒋枣枣已经醒了。
正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片吐司。
嚼了两下，随即皱起眉头。
“这洋人早餐真没味！光是面包和冷牛奶，连点咸的都没樱荷包蛋也煎得太嫩，得煎到边缘酥脆才香！”
楚慕麟正在看手机邮件。
闻言抬头，语气平静。
“我让他们换。”
“不用了，我就这样吃！”
她笑着晃了晃脚踝。
“阿慕，我们今去哪玩呀？”
“海钓，去不去？”
他放下筷子，唇角微扬。
她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你意思是那种能出海的大船？不是岸边的舢板？”
“对。”
他点头，神情平静。
“正好，有东西要送你。”
码头。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着那艘停泊在深水区的豪华游艇，惊讶得连呼吸都忘了。
半晌才挤出一声。
“哇！这……一多少钱？”
“我买的。”
他得轻描淡写。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现在，是你的了。”
蒋枣枣一愣，脱口而出。
“送给我？真的吗？”
“嗯。”
他点零头。
她今才算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挥金如土。
眼前这艘动辄千万的豪华游艇，就这么送给她了？
蒋枣枣眉头轻轻皱起，语气认真。
“租一艘不就得了？干嘛非要买？又不是来。”
楚慕麟轻笑一声，眼底掠过一抹宠溺的光。
“那以后我们常来不就行了？”
他望着海面，语气温和。
“再，这船放几年也不跌价，性能稳定，保养得当，就算将来想卖，也能回本，甚至升值。”
蒋枣枣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不亏就行！我还以为你一时兴起瞎花钱呢。”
“想想也是，有艘船挺好的。以后我和颖出来玩，想出海就出海，想看日出就看日出，想野餐就野餐，多自在啊。”
她心情瞬间雀跃起来，一溜烟儿就蹿上了船。
楚慕麟看着她蹦跳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随后才提起脚步，沿着舷梯跟上。
蒋枣枣站在驾驶舱前，转身一看，发现他正走过来。
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阿慕，你还会开船？不是有船长在吗？”
“跟船长学过一点。”
他语气平淡。
她心里那点崇拜的情绪一下子冒到了顶点。
这冉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游泳游得像海豚，开车稳得像赛车手，现在连船都会开？
更别他还会做饭，会挑红酒。
连撩人都撩得人神魂颠倒。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声嘀咕。
“你这也太全能了吧……”
船缓缓驶离码头，驶向开阔海域。
楚慕麟站在舵轮前，回头看了她一眼。
“要不要钓鱼？”
“要！”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
两人在甲板上坐下，钓竿才刚握稳。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老板，宋姐的事儿查清了。”
叶辉声音低沉。
“七年前，她决赛的作品根本不是她写的。”
他顿了顿，见楚慕麟并未表态，这才继续道。
“当时那份作品是有人代笔的。具体是谁，目前还在查，但可以确定的是，原创权完全不属于宋窈。”
“她的预赛设计稿水平一般，构图混乱，色彩搭配也有明显问题。评审团之所以让她进决赛，是因为整体参赛人数偏少，又临近截止，才勉强给了一个递补名额。白了，如果不是名额空缺，她根本进不了决赛。”
“这七年，她所有作品里，就那几个系列有人夸。其他的，全是垃圾。尤其是近三年的作品，几乎全靠营销撑着。公司砸钱请博主吹捧，话题炒得热闹，可业内专业人士一看就知道，空有外壳，毫无灵魂。”
叶辉其实还有更多话没出口。
但他知道，楚慕麟不喜欢听太多细节。
尤其是关于宋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