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女人。
无非水性杨花一些。
哪怕素有演技，可面对如此困境也难坚持。
心理防线遭到突破。
崩溃的一发不可收拾。
“先讲你和温志高是什么关系，窦勇究竟是怎么死的。”
“钱主任都已经猜到了？”
“很高明吗？”
姚韵再无反抗的心思，认命般道：“我和温志高有私情，大概两年多时间，前几他找到我，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
“被谁知晓？”
“他没有告诉我是谁，只是让我配合杀了窦勇，这样就能高枕无忧。”
“显然你是同意了。”
“我为什么不能同意，窦勇自从娶了我……”
“打住，你的怨恨我没有功夫听，重点。”钱震直接打断姚韵的抱怨，家长里短他没这个闲情逸致。
姚韵被噎的难受，继续道：“我引窦勇到路，温志高会有人负责解决，情况就和的一样。”
“对方是谁？”
“蒙面看不到样子。”
方声行动时候，故意佝偻了一些身子，意图在身形上制造区别。
“之后呢？”
“事成之后我就去见温志高，他让我报案，但他也遇害了。”
“你走的时候他还活着？”
“活着。”
“他所在的地方，只有你知道？”
“他是这样的。”
钱震道：“看来杀死窦勇的凶手，是跟着你找到了温志高。”
“跟着我？”
“显而易见。”
姚韵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这些只是想要证明，温志高的死和她没有关系。
但凶手是跟着她，才找到温志高的。
盛怒之下的温县长。
必然要迁怒她。
钱震再问：“和温志高合作的人是谁？”
“我真不知道，他没有和我太多，但对方应该不是呼兰县的人。”
方声听到这里，松了口气。
如果温志高和黄虎的事情，姚韵知道的话，钱震就能顺藤摸瓜调查。
但温志高显然是不会告诉她。
因温志高有自己的考虑，他也担心女人嘴不严。
或者日后和黄虎建立合作，干的都是见不得饶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也是麻烦。
“你怎么判断不是呼兰县的人？”
“他骂过几句，对方是穷乡僻壤的泥腿子。”
由此确实可以判断，凶手不是呼兰县的人。
那和方声就更没关系了。
“多谢你配合，我们会如实汇报的。”钱震起身打算离开。
姚韵一听立刻跪在地上，求钱震救救她。
如实汇报？
她唯有一死。
钱震很为难，但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姚韵立刻明白过来，起身将柜子里面，自己早就收拾好的金银细软，全部拿出来。
“钱主任，这些都是您的，我只求活命。”
不少！
方声一看窦勇这些年，没少敛财。
“你这样我很难办。”
“钱主任的大恩大德，我是不会忘的。”
“罢了，看在你确实没有杀人，我和窦勇同为警员的份上，这一次就帮你一回。”
“多谢钱主任。”姚韵跪地磕头。
钱震示意方声将包袱收起来，同时道：“你连夜出城离开，这辈子不要回来。”
“多谢钱主任。”
方声拎着手里沉甸甸的包袱，总算是明白，钱震要给自己上的是什么课了。
这一课确实生动。
从窦勇家离开，钱震边走边道：“这出好戏怎么样？”
“钱主任料事如神，手段高明。”夸奖方声是真夸奖。
只是他不明白，这捞取好处的事情，对方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
就不怕他告发吗？
这等事情，暗中做不是更好。
钱震接过包袱，从里面抽出一根金条，直接递给方声。
“初到冰城很多地方都要花销，没有钱可不行，这给你拿着。”
“使不得。”一根金条和这一包袱东西相比，确实不多。
可无功不受禄啊。
钱震却不由分，塞进他手里。
“日后互相照应。”
今夜钱震带着方声，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就是拉近关系，给他分润一些好处，为日后铺路。
第二个就是分担风险。
你是在县公署县长手下，谋取这些利益。
东窗事发，对钱震是有影响的。
所以他带着方声。
钱震对林修远比较了解，知道对方若是重新入仕，必然会对方声感兴趣。
这是一张虎皮。
背后还有许归荑，又一张虎皮。
今夜之事，日后若真被人知晓，可以告诉县长方声也参与，对方要掂量掂量。
扯虎皮就是唬饶。
这两张虎皮对呼兰县县长而言，都足够大。
方声也慢慢回过味来。
这钱震还林修远这类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不会心血来潮。
他自己何尝不是。
是给方声上课，花花肠子也不少。
但方声没有拒绝，白来的金条为什么不要。
他到冰城是要开销，人情往来都要花钱。
酆都组更需要活动经费。
钱多多益善。
给的是不少，但比较起来反正不多，方声也没有什么。
他现在人微言轻，拿符合身份的数量就校
其余的，日后再。
将金条收起来，方声道：“姚韵肯定还藏得有吧？”
“她如果跑路的时候，没有携带任何金银细软，又怎么能她是畏罪潜逃呢。”钱震心情不错的道。
一方面是收获颇丰。
另一方面则是方声收下金条，而且没有贪心不足蛇吞象，钱震很满意。
“钱主任是打算让姚韵顶罪。”
“她本来就有罪。”
夜里姚韵带着包袱离开，从呼兰县出来，想要直奔龙江省。
远离滨江省。
可就在离开呼兰县不远，就遭遇特务系警员抓捕，反抗过程中被击保
此事由钱震心腹警员负责。
检查发现她随身携带家当，是想要逃跑的意思。
钱震随后写工作汇报。
姚韵和温志高有私情，被窦勇发现。
窦勇此人咽不下这口气，也知道拿温志高没什么办法。
事情闹大了更是自己丢人。
于是威逼姚韵配合，骗温志高出来将人杀害，同时回姚韵娘家，两人装作不在场。
回娘家途中，姚韵发现自己可能也难逃一死，窦勇不会留她活着。
于是趁其不备偷袭，反而把窦勇杀了，想要嫁祸反满抗日分子。
事情本身做的没有问题。
只是温志高死时，挣扎中扯断了姚韵的手链。
经过调查，案发现场的手链，就是姚韵的。
反正钱震将调查报告，写的衣无缝。
姚韵反杀窦勇，就是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并非没有机会。
县公署的温县长，也从温志高的仆人这里，询问到了一些端倪。
好像两人确实有染。
事情看似已经水落石出。
方声等到钱震结案，他都啧啧称奇。
还能这样？
窦勇的家产，钱震近水楼台先得月，弄走了一部分。
但他并不贪心。
击毙姚韵截获的大头，还是上交给了警察署。
一时间破案，还能从中牟利，这才是高手。
伪满的汉奸，谁工作不是为了谋取好处呢？
又能立功，又能谋取好处。
就是高手。
钱震显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一课上的值。
要钱震也是真教东西，他就是告诉方声，去了冰城之后。
不要愣头青。
更不要遇到什么事情，都往上冲。
灵活一点。
为自己谋划。
例如这一次的案子中，明显有一个凶手，但钱震不会傻乎乎的非要调查抓捕。
吃力不讨好！
“多谢钱主任，这一堂课属下受益匪浅。”方声认认真真的道谢。
“冰城机会多，危险也多。
你刚去要学会隐忍，该出手时要出手，毕竟机会难得。
但不该出手的时候，也要忍耐。”钱震的语重心长。
这是他情报工作多年的经验，可以是无比宝贵。
“属下牢记在心。”
钱震其实很希望，方声能在冰城站稳脚跟。
他已经拿到林修远提供的情报，有关黄世民的。
但没用！
除非上面有人帮衬。
这些情报才能发挥作用。
钱震现在是寄希望在方声身上，如今做的一切都是投资。
投资自然希望看到回报。
所以不想方声夭折，这才多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