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失守、任得敬战死的消息如巨石投入死水,在西夏都城兴州掀起滔巨浪。六万大军覆灭,主战派核心殒命,剩余十几个州郡虽仍在掌控,却已无半分抵抗底气—。
西夏国度兴庆府的门户彻底洞开,河西走廊也已经完全暴露在大周的铁骑威胁之下。新周十三万大军陈兵灵州,旦夕之间便可直捣兴州。
夏崇宗李乾顺的皇宫内,大臣们面如死灰,往日的争执已化为绝望的沉默。“陛下,灵州已破,周军势不可挡,再战只能亡国!”老臣嵬名仁忠泣声道,“不如派遣使者求和,许诺割让兴州以东所有疆土,向新周称臣纳贡,或许能保住王室血脉!”
“臣附议!”群臣纷纷附和,主战派早已销声匿迹,连最顽固的将领也低头不语。
李乾顺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传我令,派两路使者,一路前往灵州面见折可存,假意商议割地事宜,拖延时间;另一路直奔洛阳,向新周皇帝求和,务必保住西夏王室!”
第一路的使者不过一的功夫就到了灵州,他们的目的是拖着折可存的大军,以免另一路使者还没到洛阳,西夏就被灭国了。
折可存端坐灵州府衙,神色淡漠地看着梁乙埋:“割地纳贡?夏州、银州、灵州本就是我汉人故土,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你所谓的割地,不过是将我们自己的疆土归还我们,未免太过可笑。”
梁乙埋看着折可存,心中愤怒,但是也不敢多言,只能跪着等待折可存的回复。
折可存顿了顿,语气转厉,“但我大周也是朝上国礼仪之邦,既然你们已经派人去求和,我可暂缓进军半月,容你们前往洛阳求和。但若半月之后,洛阳未有答复,或求和不成,本将会立刻率大军直捣兴州,踏平西夏!”
五日后,西夏使者带着厚礼,忐忑地踏入洛阳皇宫的宣政殿。柴承乾端坐御座之上,身着衮龙袍,神色淡漠,目光扫过使者,如同审视阶下之囚。许贯忠、赵鼎等重臣立于两侧,气氛庄严肃穆,让使者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夏国主派你前来,所为何事?”柴承乾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西夏使者连忙跪地叩首,颤声道:“启禀陛下,我家国主深知往日冒犯威,如今愿割让兴州以东疆土,向新周称臣纳贡,年年上缴岁币,永不再犯,只求陛下息怒,保全西夏王室!”
柴承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割地求和?你们西夏的算盘倒是打得精明。当年宋夏交战,你们趁中原内乱蚕食疆土;如今新周强盛,便摇尾乞怜,以为这样就能保住性命?”
使者脸色煞白,连忙道:“陛下明鉴,我家国主真心归降,绝无二心!”
“真心归降?”柴承乾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是仔细思考起来。自己两世为人,见过太多这样的族群!汉人强盛便俯首称臣,汉人衰落便起兵反叛,五胡乱华,五代战乱,还有靖康之耻的教训,他一刻也不敢忘!也不敢再给这些异族机会,他知道只有完全把他们汉化,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站起身,走到使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要求和,可以。但朕的条件只有一个:西夏去除帝号,李乾顺降为‘西夏公’,即刻携宗室前往洛阳养老;西夏全境归入新周,划分州郡,推行新周律法;境内百姓一律汉话、写汉字,鼓励汉夏通婚,消除民族隔阂。”
使者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柴承乾:“陛下,这……这与亡国无异啊!我家国主绝不能接受!”
“接受也得接受,那就继续打!”柴承乾眼神锐利如刀,“朕今日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朕要的不是西夏的臣服,而是西夏彻底融入华夏!朕不在乎后世史书如何评价朕,是暴君也好,是枭雄也罢,只要能让华夏民族真正强大,让西北之地永无战乱,朕的名声自有公论!”
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若李乾顺和西夏官员识时务,乖乖投降,朕可以保他和西夏皇族宗室和百官性命,让他们在洛阳安度晚年;若他执意顽抗,朕可以明告你,新周大军进城后,绝不伤害无辜百姓,但西夏皇族、文武百官,一个也别想活!”
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在使者耳边炸响,他吓得浑身瘫软,面无人色,连叩首的力气都没有了。“陛下……陛下饶命……”
“滚回去,将朕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李乾顺!”柴承乾厉声喝道,“给你们十日时间考虑,十日之后,若还未答复,新周大军便会兵临兴州!”
“是……是……”使者连滚带爬地逃出宣政殿,一路狂奔出洛阳城,不敢有片刻停留。自从岳飞追击金国两千里,斩杀金国宗室之后,他深知柴承乾的话绝非虚言,这位新周皇帝的魄力与狠辣,远超他们的想象。
兴州皇宫内,李乾顺听完使者的回报,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落在地。“去除帝号……迁往洛阳……归入新周……”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陛下,新周皇帝欺人太甚!我们与其束手就擒,不如迁都西逃,联络西域回鹘各部,再图复国!”一名大臣高声道。
但是他的话刚出来就遭到反驳:“迁都西逃?灵州已破,周国大军旦夕可至,我们能逃到哪里?岳飞千里追杀金国皇帝,你们是忘记了吗?”这话瞬间让很多人清醒,因为使者带回来的话是杀尽皇室和百官。
朝堂上的争吵还在继续,李乾顺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算了,金国前车之鉴还在,朕不能让西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更不能让宗室子弟和百官尽数殒命。传我令,召集百官,商议投降事宜!”
百官们闻言,纷纷低下头颅,眼中满是悲戚。他们知道,李乾顺的决定,是西夏唯一的出路。一场关乎西夏命阅投降商议,在兴州皇宫内悄然展开,而新周一统河西走廊的大业,也即将迎来最终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