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关近郊的山地间，晨雾还未散尽，枪声与呐喊声已刺破宁静。121师全师将士分散在高低错落的山梁上，正进行着反攻前的最后一轮山地战术特训——樟木头据点依山而建，日军深谙山地战门道，陈砚要让黔军的战术优势彻底压过对手。
“都给我记牢了！”陈砚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声音透过晨雾传向四方，“山地作战，拼的不是人多，是脑子和腿脚！3人一组，交替掩护，利用岩石、树丛做遮挡，不准扎堆！”
他话音刚落，队伍里就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老兵王麻子咂着嘴，对身边的士兵嘀咕：“瞎折腾啥？当年跟着老长官打仗，密密麻麻冲上去，凭着一股子狠劲就赢了，哪用这么多花花肠子？”这话传到陈砚耳朵里，他没动怒，只是招手让王麻子出粒
“王麻子，你打了八年仗，山地战没少打吧？”陈砚问道。王麻子梗着脖子点头：“那可不，从淞沪到南京，哪次不是在山里钻？”陈砚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头：“看见没？那就是模拟的日军前沿据点，你带两个人，按你的老法子冲上去，我倒要看看多久能拿下。”
王麻子当即领了两名老兵，端着步枪就往山头冲。没跑多远，山头上模拟日军的士兵就开始射击，子弹在他们脚边溅起碎石。三人只能趴在地上，进退不得，折腾了一刻钟，别拿下据点，连半山腰都没上去，还被“日军”的模拟手榴弹炸得抬不起头。
“下来吧！”陈砚喊了一声，王麻子灰头土脸地跑回来，脸上满是不服：“他们火力太猛，人少根本冲不动！”
“不是人少，是方法不对。”陈砚摆了摆手，对石刚使了个眼色，“石刚，带两个苗族弟兄，按我教的战术来一遍。”
石刚应声而出，挑选了两名身手矫健的苗族士兵，三人各持步枪，腰间别着手榴弹，身形低矮地向山头摸去。他们没有直扑，而是借着山岩的遮挡，一人前进，两人掩护，遇到开阔地就快速翻滚通过，动作利落得像山间的豹子。
冲到半山腰，石刚抬手示意，三人瞬间分散，一人吸引“日军”火力，另外两人借着掩护绕到侧翼，找准机会扔出模拟手榴弹，“轰”的一声过后，趁着烟尘，三人如同猛虎扑食般冲上山顶，不到五分钟就控制了据点。
山脚下的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王麻子也忘了嘀咕，嘴巴张得老大。陈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王麻子，看见没？山地战，硬冲是送死，得用巧劲。日军的碉堡火力猛，但视野有死角，交替掩护就能钻进去打他们的软肋。”
王麻子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愧色：“师长，俺服了！您这战术，确实管用！”
“服了就好，跟着练！”陈砚一声令下，全师将士立刻投入训练。山地间瞬间分成多个训练区域：3团的士兵围着竹筒做的模拟迫击炮，练习山地瞄准，炮口要根据坡度调整角度，确保炮弹能精准落在目标区域；1营的士兵在陡坡下搭起绳索，练习快速攀爬，每个人腰间都系着安全绳，手脚并用，一个个像猿猴般灵活；通讯连的士兵则背着电台，在各个训练点之间穿梭，测试山地间的信号传递，确保进攻时指令能实时传达。
陈砚穿梭在各个训练区域，时不时停下来纠正士兵的动作。看到一名新兵攀爬时只靠手臂发力，累得气喘吁吁，他上前示范：“脚踩实，利用腿部力量，手臂只是辅助，身体贴紧坡面，重心压低！”着，他亲自攀上陡坡，动作沉稳又迅速，看得新兵们连连点头。
石刚则带着苗族士兵，在密林里演练“无声突袭”。他们不用口令，只靠眼神和简单的手势交流，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到声响，手中的苗刀在林间闪过寒光。遇到模拟的日军岗哨，两人吸引注意力，一人从背后悄无声息地绕过去，手起刀落就完成“击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这战术太适合咱们了！”一名贵州籍士兵练得兴起，对身边的战友，“以前跟鬼子在山里打，总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现在有了这法子，看谁收拾谁！”
正午时分，训练暂停，士兵们坐在山头上休息，啃着干粮，交流着训练心得。王麻子主动找到陈砚：“师长，您再教教俺们那个交替掩护的细节，俺想带着班里的弟兄多练练。”陈砚笑着点头，拿起树枝在地上画图，耐心讲解：“你看，前面的人前进十米，就找掩护停下，掩护后面的人跟上，然后换后面的人掩护，前面的人再前进，这样循环，既安全又快。”
不远处，周明轩正带着通讯兵调试设备，确保在复杂地形下电台信号稳定。他走到陈砚身边汇报：“师长，各团的通讯频道都调试好了，还设置了备用频率，就算主频道被干扰，也能随时联络。”
王锐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清单：“师长，训练用的模拟器材够支撑三，侨商送来的新机枪已经分发下去，各团都练得差不多了，就等您下令进攻！”
陈砚站起身，望向樟木头据点的方向，山风拂过，吹动他的衣角。经过一上午的特训，士兵们眼神里的迷茫和质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自信。他知道，这些在山地间摸爬滚打的弟兄，已经掌握了啃制胜的法宝。
“继续练！”陈砚下令，“下午重点练迫击炮山地射击和班组协同进攻，黑前进行一次全团模拟进攻演练，务必做到人人熟练，个个过关！”
下午的训练更加激烈。迫击炮阵地设在半山腰，士兵们根据观察员报来的坐标，调整炮口角度，炮弹呼啸着飞出，精准落在模拟的日军碉堡位置，烟尘四起。班组协同进攻时，各组配合默契，掩护、冲锋、突击一气呵成，遇到“日军”反扑，立刻收缩防御，再寻机反击。
石刚带领的苗族侦察连更是发挥了优势，他们熟悉山地地形，在模拟进攻中率先突破“日军”防线，为后续部队开辟了通道。一名苗族士兵笑着对身边的汉族战友：“这山里的路，就跟俺们家乡的一样，闭着眼睛都能走！”
傍晚时分，全团模拟进攻演练正式开始。陈砚站在指挥岗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整个战场。3团正面强攻，1营侧翼迂回，通讯连实时传递情报，迫击炮精准支援，整个进攻流程有条不紊，不到半时就“攻克”了模拟据点。
演练结束，士兵们列队站在山脚下，脸上满是汗水，却个个精神饱满。陈砚走上前，声音洪亮：“兄弟们，今的训练，你们都做得很好！记住，樟木头的鬼子虽然狡猾，但他们的山地战术，在咱们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他顿了顿，举起拳头：“明，我们就用今练的本事，拿下樟木头，断了鬼子的粮道！让他们知道，黔军不仅能在平原打仗，在山里，照样能收拾他们！”
“杀鬼子！拿据点！”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彻山谷，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