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姐,你真的不回和春看看吗?菲过来找我,柳爷都烧三了,也吃不进去饭。”
美托着脸,对着面前摸兔子沉思的女人愁眉苦脸的。
女人首先看看门外的守卫,紧接着才放了兔子,然后从梳妆台的底格,拿出一罐玻璃瓶装的药膏递给她。
“早晚在肚子上各擦一次,他就是有这个臭毛病,身体一不舒服,就不爱吃饭。”
美看了看被塞进手里的玻璃瓶,脑中不禁想起菲的话。
“请务必让雪姐姐回来一趟,柳爷这是心病。”
美哪里明白什么叫心病。
她直白告诉雪:“听菲,他心口也不是很舒服。”
雪抬眸:“什么意思?”
美挠了挠头:“可能发烧烧的吧,我也不清楚。”
迟疑了几秒,雪叹了口气,又取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人参,递给美:
“你代我回去看看吧,到底什么情况,你回来的时候,详细再跟我。”
美:“……您真不回去啊?”
雪又看一眼门外守着的梁,指尖渐渐掐进肉里:“美,你不明白,我去的话,性质就不同了。”
美瘪了瘪嘴,姐教她好多个字了,可她就是脑子笨,转不过弯嘛。
“我去就我去,您在家等着。”
久久,雪见她快走出房门了,才应一声好。
“家”吗?
自从她出嫁以后,就没“家”了……
*
时隔三年,再次回到和春,美本以为大家因为上次在海边吵架那件事,会不欢迎她。
结果秦青和燕秋只是朝她笑笑。
然后往她身后看看,问一句:
“雪没跟你一起回来?”
对这里的人,美总是比较放松的。
她大步走过去,耿直对秦青解释:“雪姐姐没跟陆爷圆房的。”
“还有,她她不能回来,不然什么性质不同了,我想不明白,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大师傅和秋师傅你们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秦青和燕秋对视一眼,两人纷纷抬起眸子,看向楼上房门紧闭的那间房。
燕秋:“算了,之前是我不对,造化弄人,她也是不得已。”
秦青拍了拍美的肩膀,“雪儿还什么了?”
美反应过来,把手里的盒子打开来,切了片的人参跟药膏整整齐齐摆在盒子里。
就连这个盒子,雪儿也不敢用得太好,外表如同普通的食海
秦青心里五味杂陈,接过盒子,同美扯着嘴角笑笑:
“回去同雪儿,我们都明白的,你呢,你要上去看看柳爷吗?”
美认真点头:“要的,雪姐姐有交代,柳爷具体什么情况,我等会回去,要给她听的。”
讲到这儿,她就转身上楼去了。
秦青朝燕秋使了个眼色,“跟你了吧,咱们三个处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我相信她绝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燕秋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支吾的哔哔:
“那她那还得这么难听,明明知道我脾气爆,这不是讨骂吗?”
到这儿,燕秋跟秦青提议:“既然她有顾虑不能回来,那咱们能不能找个时间上门看看她?”
不想念雪,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就隔了几条街。
秦青垂眉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
“别让她难做了,咱们跟柳爷的私交,陆爷那边是清楚的,我们过去的话,旁人总会怀疑咱们是给柳爷带话的,难免会让雪惹人闲话。”
燕秋最不爱听这些,她烦躁的挠了挠电卷聊长发,低低哀嚎一声,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跟坐牢又有什么两样?”
秦青只是叹气。
雪用自由换取柳爷一条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两人正忧愁的时候,崔老板抱着她两岁多的宝宝从后台处走出来。
笑着:“你们不能去,要不让我和囡囡去看看她?”
燕秋:“你?”
崔老板点头,连她的孩子也跟着她妈妈糯糯的点头,“要去看雪姨姨的。”
崔老板笑着捏捏她的圆脸蛋,这才跟秦青她们:
“众所周知,我只是和和春只签了为期两年的合同,明面上,我跟柳爷可只是雇佣的关系,没什么交情。
这个戏班里,我去的话,就正合适。”
话刚到这,楼梯口突然出现一双大长腿往下走。
司空冷那混不吝的慵懒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谁没关系,你可是我女人,我和柳爷是兄弟,怎么,他也要叫你一声弟妹。”
崔老板冷眼看着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嘴里只剩下一个字:
“滚。”
燕秋笑到不行,好心的把鹦鹉学舌,一直“滚滚滚”叫唤的囡囡给她抱走。
秦青也忍俊不禁,“你去也行,只要司空先生不多嘴,外头的人不会知道你们的关系的。”
她拉着不待见司空冷的崔老板,往后台走去。
边走边:“好久不见雪儿,你帮我带点东西给她。”
燕秋抱着孩子拔腿跟上,“还有我,我买了好多漂亮衣服和鞋子,你也帮我带几件给她。”
崔老板一向很酷:“校”
司空冷单手叉腰,站在原地无聊的摸了摸脑袋。
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冷冰冰的女人了呢?
耳边还能听到那三个女人对他的吐槽。
燕秋:“喂,你真不答应他啊?冷先生要房有房,要工作有工作,你嫁过去,不是直接享福了吗?”
崔老板:“不。”
秦青:“……我看他还校”
司空冷忍不住也拔腿跟上,什么叫还行,他一直很行的好不好!这几个女人真的是!
*
柳爷房间里,此时一片寂静。
躺在床上的柳爷,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米站在洗脸架前,正给柳爷换着毛巾。
美直愣愣站在柳爷床前,跟柳爷大眼瞪眼。
美自诩她学了好久的礼仪,应该有所进步了。
于是朝床上的男人鞠了个躬:“柳爷好,请问您有什么病?”
柳爷懵懵看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她这语出惊饶特性,倒是跟她主子有点像。
米则抖平毛巾走过来,朝美冲着床的大脑袋翻了个白眼,“让开点,我干活呢。”
美就着这个姿势,往后挪两步,又问:“请问是哪里不舒服,具体点,我好回去跟雪姐姐交代。”
柳爷被高烧折磨得湿漉漉的眼眸亮了亮,他终于清了清嗓子,出了今第一句话:
“她特意叫你来看我的?”
美直起腰,对上柳爷期待的视线,:“不是,我求了她好久,她她不来,于是叫我来了。”
柳爷一噎,眼里的光闪烁两下,便灭了个彻底。
他一个扭身面壁去了,米手上的毛巾搭了个空。
米不悦的瞪一眼美,用气声骂:“如果是来捣乱的,你就下去。”
美用力皱眉,“我没捣乱,雪姐姐特意交代了,柳爷病成什么样,我等会回去要详细交代清楚的。”
床上的人听到这句话,不禁拉了拉腰身上搭着的被子,连声音里也带着几分鼻塞的闷滞感:“那你叫她来。”
美使劲皱眉,“她她不能来。”
柳爷:“……为什么?”
美:“她来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好烦,为什么同样的话要两遍?
柳爷顿了顿,又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我只要她来。”
美:“……她她不能来。”
米:……他看他还是先把脏水倒了去吧,这两个人卡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