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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依人觉得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快要馊了!

虽每日都用特制的药草水为她擦拭身子,更换寝衣,保持着基本的洁净。

但那种头发油腻腻、黏糊糊、一缕一缕贴在头皮上的感觉,简直对她灵魂的终极折磨!

每次宫尚角靠近。哪怕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榻边看书或处理公务,她都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

边界感!边界感!!宫二先生您能不能拥有点一星半点的边界感!!

操持点神秘,不好嘛!

唉......她是城猪,只吃得下细糠。

洗白白,香喷喷才是王道!臭臭的,影响她占有宫尚角的速度!

熬呀熬......

在这被药香和暖炉烘得昏昏沉沉的角宫寝殿里,日升月落都变得模糊。

可算熬到了出月子的这一。

独孤依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半夏和凛冬的严密“防护”下——

被裹在厚厚的银狐裘里,从头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几乎是“押送”到了宫门后山的温泉苑。

当温热的泉水漫过肌肤,浸润那一个多月未曾彻底清洁的发丝时,她满足地喟叹出声。

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所有的疲惫和黏腻感都被这汩汩暖流冲刷带走,灵魂都仿佛被洗涤了一遍。

她靠在光滑的池壁上,闭着眼,感受着水流温柔的包裹,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啊......活过来了......”

她在心里呐喊:

“此刻,我可以试着原谅全世界!”

泡在让人筋骨酥软的温泉里,她终于有机会细细感受自己这历经“磨难”的身体。

经过这一个月的精心调养,汤药膳食从未间断,她自觉体表恢复得还算不错。

四肢肉眼可见地恢复了以往的纤细,甚至因卧床久了更显几分柔弱,气色也在滋养下透出健康的嫣红。

但内里呢?

她下意识地将手贴在腹。

那里依旧绵软,带着一种棉花般的、略显松弛的质感,无声地提醒着她曾经孕育生命的痕迹。

鬼门关里走一遭啊......真真是去了半条命!

那日生产时的剧痛、虚弱、以及血脉被生生抽离的恐惧,至今仍在午夜梦回时缠绕着她。

且养着吧。

她清楚,没个一年半载的,身体素质绝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状态。

宫门虽大,看似固若金汤,可暗处的眼睛从未少过。

无锋虽暂退,但江湖风波何时真正平息过?

她还有太多事要做——

不仅要护住自己这一双儿女,更要在这宫门之中站稳脚跟,与宫尚角并肩而立。

眼前,还是老老实实温补着吧。

还有梦想要实现,有规划要去完成。

算算日子,还有半月就是除夕了。

因着她坐月子,两个孩子的满月宴便顺理成章地推迟了,将与除夕年宴一同举办,算是双喜临门,届时阖宫同庆。

独孤依人对这一可是期待得很,不仅仅是因为那份属于节日的喜庆和热闹,更因为一个让她有点耿耿于怀——

那就是两个孩子的名字!

因着孩他爹卖关子,如今,宫门上下,包括她这个亲娘,也都只能唤俩娃哥和妹宝......

这都一个月了!

某人居然还死死咬着牙关,没告诉她!

每次她旁敲侧击,或是直接询问,宫尚角都是一笑带过,多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给她的。

“绝了!”

独孤依人掬起一捧水,声抱怨,温热的水流从指缝间溜走。

“不就是公布两个名字嘛,还要搞这么形式!”

她猜测,以宫尚角那严谨甚至有些龟毛的性子,定然是要参考古籍,结合星象、乃至对孩子们未来的期许,反复推敲,力求完美!

这份郑重其事,她理解,甚至有点佩服。

但......这也太吊人胃口了!

跟他当初坚持要补全三书六礼时有一拼!

她一边享受着温泉的抚慰,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

众目睽睽之下,她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名字,值得他保密这么久!

待从温泉中起身,换上干净柔软的新衣后,独孤依人便坐到熏笼边,由着半夏她们绞干头发。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熏笼里埋着梅花香饼,清雅的香气丝丝缕缕透出来。

可这一刻,她却真感觉要虚脱了......

方才泡在温泉里的舒适惬意仿佛只是假象,一旦离开水的浮力支撑,身体深处那种被掏空后的虚软便无所遁形。

仅仅是坐着,都觉得腰肢酸软无力,气息短促,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虚汗。

“唉......”

她在心里默默叹气。

“生育损伤,可真是太恐怖了!这恢复之路,道阻且长啊......”

正暗自感慨着,外间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随即是侍女压低声音的通传:

“夫人,角公子到了,是......来接您。”

话音未落,暖阁的门已被无声地推开。

宫尚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显然已在外间等候了片刻,身上还带着室外清冽的寒气,玄色大氅的肩头落着未完全拂去的、细碎的雪晶,在暖阁的烛光下微微闪烁,旋即化作湿痕。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掠过她沐浴后泛着桃花般红晕却难掩倦色的脸颊,那披散着、尚带着湿润水汽的乌黑长发,以及包裹在单薄寝衣下明显清瘦了许多的肩膀。

他没有多言,只对半夏和凛冬微微颔首。

两人立刻会意,恭敬地福身,悄无声息地退至屏风后。

宫尚角大步走近,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着她。

他并未出言询问,也未曾给她任何逞强的机会,只是极其自然地俯身——

一手稳稳穿过她的膝弯,另一手托住她的背脊,微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独孤依人将脸埋在他微凉却坚实的大氅衣料间,手指揪着领襟,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松柏气息,混合着一丝室外的风雪味道。

“你干嘛!”

她笑问:

“我......我自己能走的......”

宫尚角低头看了她一眼,墨色的瞳孔里映着她被温泉水浸润后的脸颊和那调笑的眼神,唇角维扬,将手臂收得更稳了些。

抱着她,转身便朝外走去。

“嗯,你能走。”

他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纵容。

“是我想抱!”

嗯......受用!

她一直都吃他的直球,再搭配上那近在咫尺的、线条分明的侧颜,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

嗯......这般美色,这般体贴,谁扛得住?

她将脸在他胸口埋得更深了些,安心享受起这专属座驾的服务。

清晰地感受着他胸膛下平稳有力的心跳,以及那透过衣料传来的、令人安心的体温。

回廊寂静无声,只有宫尚角踏在石板上的沉稳脚步。

年关将近,连空气里都浮动着一种静谧而期盼的气息。

她在他怀中放松了全身的力气,忽然觉得——

那些黏腻不适,那些虚弱无力,那些对未来的隐隐担忧......

在这一刻,都被这个怀抱妥帖地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