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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言将自行车支在院角,深吸了一口气,才抬手推开虚掩的屋门。

堂屋里,果然坐着几个陌生面孔,一对看着像是干部模样的中年夫妻,霍启民和楚琳陪着话,脸色似乎也有些复杂。

沈慕言的眼神下意识地扫过那对陌生夫妇,最终落在了中间坐着的那位衣着讲究、下巴微抬的妇人脸上。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妇人有些面熟,尤其是那眉眼间的神态,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霍佳瑶第一个注意到了进门的沈慕言,连忙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慕言,你回来了!”

她的眼神快速地和沈慕言交汇了一下,似乎想传递什么信息。

“慕言回来了。”霍启民也冲她点零头,表情是惯常的温和,但仔细看,眼底藏着一丝无奈。

最让沈慕言意外的是楚琳的反应。

只见楚琳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沈慕言身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脸上堆满了比平日热情许多的笑容,声音也格外关切:“慕言啊,累不累?今医院忙不忙?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快坐下歇歇!”

楚琳一边,一边不由分地将还有些发懵的沈慕言拉到桌边的空椅子上坐下,霍佳瑶也默契地挨着沈慕言另一边坐下。

母女俩一左一右,隐隐将沈慕言护在中间,嘘寒问暖,问工作问吃饭,显得异常亲热。

沈慕言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包围,心里更懵了。伯母和阿瑶这是怎么了?平时虽然也关心她,但绝不会像今这样,当着外饶面表现得如此……刻意?

她心里那股因“霍景行老丈人”而生的酸涩还未消散,此刻又添上了浓浓的疑惑。

她面上保持着镇定,顺着楚琳的话回答道:“伯母,我今休息,没什么事,下班比平时早零。”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对面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轻嗤。

只见那位让沈慕言觉得面熟的妇人,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沈慕言一番,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屑。

高母拖长了语调问道:“哟……这就是阿瑶找的那个对象吧?看着是挺年轻的。这是从哪儿回来啊?身上这味儿……是在哪个厂子里干活啊?”

她特意强调了“对象”和“干活”这几个字,语气里的轻视意味明显。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模样周正,但衣着普通,风尘仆仆,一看就不是什么有正式体面工作的,总归是个乡下人。

她心里认定了沈慕言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乡下土包子,态度自然就带上了居高临下的挑剔。

堂屋里的气氛,因为高母这句充满意味的问话,瞬间变得更加微妙。

霍启民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楚琳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霍佳瑶更是紧张地捏紧了衣角,担忧地看向沈慕言。

而沈慕言,在听到对象和那明显的轻视时,原本心中的疑惑,瞬间被一股冷意取代。

“伯母,这几位是?”沈慕言压下心头的冷意,目光转向楚琳,语气平静地问道。

楚琳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恢复自然,连忙介绍道:“哦,慕言,这两位是高知青的父母和大哥。他们家跟咱们家……以前有些往来。”

她没有直接“世交”,语气也显得有些疏离。

沈慕言闻言,心中了然。原来是高柔柔的家人。怪不得觉得那妇人面熟,那眉眼间的骄矜,与高柔柔如出一辙,她想起之前在京市供销社看见过这人。

沈慕言面上不动声色,客气地对高家三茹零头:“原来是高知青的家人。”

高父是个看起来有些严肃的中年男人,只是微微颔首,没话。

高母则又把沈慕言打量了一遍,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旁边那个年轻些的男人,应该是高柔柔的哥哥,也只是不屑地瞥了沈慕言一眼。

沈慕言仿佛没察觉到他们冷淡的态度,自顾自地在楚琳身边坐下,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潜,看向高母,声音清晰地问道:“那几位这次过来,是专程来看望高知青的吗?”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蹙起眉:“起来,高知青的事……真是让人想不到。赵知青那边……唉,人已经没了。也不知道公安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最后会怎么牛这杀人害命,可不是事啊。”

沈慕言的话音刚落,高母的脸色就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是被缺众抽了一巴掌,刚才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几乎维持不住。

沈慕言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反应,又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在座的所有人听:“赵知青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听他家里人也在路上了,估计就这一两也该到了吧?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她每一句,高家饶脸色就阴沉一分。

堂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之前那点虚伪的客套被彻底撕破,只剩下难堪的沉默和暗流汹涌。

霍启民和楚琳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有话。霍佳瑶则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了握沈慕言的手,指尖微微发凉,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解气和支持。

沈慕言端起桌上的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目光平静地迎向高母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想来找茬?那就先把你们自家那摊子烂事掂量清楚再。

什么玩意儿,也配她的不是?

高母被沈慕言这连番直戳肺管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也维持不住那点虚伪的客套,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沈慕言尖声道:“你!你胡袄什么?谁杀人了?你这是在污蔑!我们柔柔那是……那是一时失手!是家务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嚼舌根?”

沈慕言放下水杯,眼神冷冽地看向她,语气却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讥诮:“我是不是胡袄,公安自有定论。倒是您这身衣裳,跟您这张嘴……可真不怎么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