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阙指尖顺着他衣襟上的云纹滑动,闻言动作一顿,抬眼望进他眼底,眉梢微挑,试探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的。”
大鹏一怔,才恍然想起旧事,指尖摩挲着她的后背,语气带了几分纵容:“哦?公主倒,我当初是怎么的?”
“你,”孔阙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是为寥一个人。”
她话锋一转,眼底狡黠一闪,故意板起脸道,“如今想来甚是奇怪,莫不是当年在这狮驼国,还有你什么相好的不成?”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怀中饶身体僵了一瞬,随即腰上的力道收紧,大鹏低头望着她,语气却带着点委屈:“公主竟这般想我?”
他可真是冤枉极了,除了公主,他哪里来的相好?
“哼,谁知道呢?”孔阙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如此大张旗鼓地夺取着一方国土去等,想来是对你十分重要的人吧?”
这酸溜溜的调子,听得大鹏低笑出声,直到见孔阙眉峰微蹙,似有恼意,才堪堪收住笑意,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满是促狭:“公主,你可是醋了?”
公主吃醋,可不就是心系他、在意他的明证?
“哪个吃醋了?”孔阙横他一眼,拂开他的手,语气硬邦邦的,“我不过是心有疑惑,你到底是不?”
见她刨根问底,大鹏也不想欺瞒她,只得实话实,“公主,他是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怕她误会生气,又赶紧补充,语气带着几分郑重:“这件事事关灵山秘辛,牵扯甚广。等此事了结,不需我多言,你自会明白。”
孔阙闻言,便不再揪着话头追问,只蹙起两道细眉,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迟疑,“关乎灵山,那……可有危险?”
大鹏望着她眼底的担忧,心头一暖,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与爱怜:“不会。相信我,嗯?”
最多不过是同那泼猴打上一场罢了。他又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山精野怪,等此间事了,该是怎样,依旧还是怎样。
孔阙定定看了他片刻,终是点零头,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语气柔软了许多:“既如此,那我便也不问了。”
灵山诸佛的筹谋,三界大人物的博弈,哪里是她一个的孔雀能置喙的?
只要他平安无恙,其余的,她便懒得去管了。
大鹏此时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低头问道:“公主可是和那大闹宫的孙悟空也有交情?”
这还是他与她成亲后,在孔雀台见到有鸟雀向她汇报花果山近况才知晓的。
见他好奇,孔阙将她和孙悟空之间的往来娓娓道来:“不错,我曾慕名去五行山看过他,帮他看顾花果山一场。那猴子性情恩怨分明,自是对我十分感激。”
原来如此,大鹏点点头,心头却莫名泛起一股不爽:“那孙悟空倒是面子极大,第一次见,便能得公主亲自援手。”
孔阙无奈轻叹:“我不过是看他不怕地不怕,到头来却落得那般囚困境遇,心中不忍罢了。”
方才还她吃醋,明明他才是最性的那个。
大鹏听她这般,倒也不敢再出言反驳,毕竟他们初遇时,他正当着她的面要做坏事,行径实在不光彩。
只撇了撇嘴,不屑道:“他有什么好可怜的?终究不过是神通抵不过业力,怪只怪他自己实力不济。”
孔阙翻了个白眼,又来了,这人可真是乌鸦笑猪黑。
他难道是什么安分守己、谨言慎行的人不成?倒有脸嘲讽别人肆意妄为。
她直起身,眯眼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薄嗔:“理是这么个理,但世人总有私心偏向,我就是可怜他,你觉着不行?”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危险气息,大鹏立马改口,语气斩钉截铁:“当然行!我的公主最是心善,怜悯一只被困的猴子有何不可?”
“哼。”孔阙这才收回目光,算是放过了他。
大鹏却反倒委屈起来,期期艾艾地开口:“公主,你怎么能你偏向他呢?这三界之内,你只能偏向我才是。”
孔阙闻言忍不住轻笑,指尖轻轻点零他的手背:“我与你才是夫妻,自然偏心你。”
她顿了顿,眼底带着几分疑惑:“再,你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偏要拿他与自己对比?”
大鹏对上她清澈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那是自然……我这不是怕公主对那猴头太上心,反而冷落了我嘛。”
他如今与孙悟空确实无仇,但他心中清楚,待那猴子脱困西行,狮驼岭便是必经之路,日后定然少不了一场交锋,但这话却没法对她明。
“哦?”孔阙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最后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拖长了语调,“原来如此啊。”
“公主,”大鹏被她瞧得心头发虚,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语气里竟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你若实在心有不忍,便遣些鸟雀去探他便是,莫要再亲自去了,行么?”
原本他想,断断不许她再与那孙悟空有半分牵扯,可话到嘴边,忆起成亲前许诺过不会拘着她的性子,终究还是软了语气,退了一步。
他并非不允公主帮那臭猴子,只是他就是不愿她与那孙悟空走得太近。
孔阙被他搂得紧紧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百花香,自然也知晓他的心思,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简直蛮横。”
“只对你蛮横,”大鹏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神灼热而认真,“谁让你是我的妻?往后,你只能疼我、护我、偏着我。”
他性子霸道,眼前之人既成了自己的夫人,那眼中便只能有自己一饶存在。
孔阙顶着他过于炽热的目光,无奈一笑,“好,我疼你,最爱你。”
话音刚落,便被大鹏扣住下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唇瓣。
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温柔辗转间,将满腔爱恋都倾泻其郑
孔阙睫毛轻颤,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浓密的发丝,无声回应。
檐角的铜铃被风拂过,叮铃一声轻响,恰好掩去了她喉间溢出的细碎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