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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摆好,每一道菜都有着它的寓意,炕上孩子坐一桌,勾得各个垂涎三尺。

李宝根招摇过市的拎着挎包进屋,从里面炫耀般的掏出几瓶山海关桔子汽水,墩到炕桌上。

跃华拿起一瓶用筷子把瓶盖一别,对嘴就喝了一口,摇头晃脑的:“山里汽儿,海里水儿,关在瓶里变汽水,哎呀,还得是我舅,这下家底都抖搂干净了吧!”

李谨安抱着汽水仰着脸,哼哼唧唧的质问道:“爹,汽水你啥时候买的?咋没给我喝呢?”

李宝根抬手照着他的脑瓜门,来了个爆栗,笑着:“都是玻璃瓶路上不好拿,我是按人头带的,空瓶子喝完收好,汽水1毛6一瓶,押金收1毛。”

他还记得前世90年代,啤酒绿棒子收两毛钱一个,他经常拿空瓶换钱买吃的,罐头瓶几分钱,千禧年易拉罐3毛一个。

到后面就越来越不值钱,都是砸成玻璃渣论斤卖,但赶车收破烂和开废品回收站的,都赚得盆满钵满。

地下的主桌,白酒已经倒好,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李占庆看了圈满屋儿女,欣慰的端起酒杯,他清了清嗓子,把琢磨了好几的台词了出来:

“今咱老李家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辞旧迎新。来,共同举杯,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好日子,往后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年更比一年强,走一个!”

这么有水平的话也就他,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对着大伙儿招呼道:“都动筷吧!”

冯春红趴在儿子身边声蛐蛐,“看你爹,词还整得一套一套的。”

李宝根好笑着地声回道:“他可能是跟收音机里学的。”

孩子们听到大人发话,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就着甜滋滋的汽水大快朵颐起来。

爷们儿开始喝酒,跃华今年坐了主桌,有他爹在身边压着,没了这几的跳脱,稳重地听着拉嗑不乱插言。

炕上,孩子们的嘴都揣鼓地满满当当,安安吃完饭嘴巴子一抹,下地跑到西屋抱着闪光雷,放到院子里。

窗外响起绚烂的烟火,照着屋内都明亮了几分,娘几个吃完饭,一齐动手把炕桌上的菜捡下去,围坐在炕上吃着瓜子。

冯春红手里剥着瓜子,看着气色不错的二闺女问:“你那婆婆咋打发走的?你弟要帮忙,你怎么不让去呢?”

炕有些烫屁股,李秀芝往炕梢挪了挪,不耐烦的冷哼一声道:“收拾她,我还用找人挑日子?老笤帚旮沓都土埋眉毛了,还跟我起刺呢?

是怕二柱绝后,要把老大20岁的儿子过继给我们,拿谁不识数呢?我好日子过够了给别人养儿子?”

冯春红拍了拍闺女的手,语重心长的开解她,“老话不都了吗,生儿子名好保姓,生女儿命好保命,生儿子乐一阵儿,生女儿乐一辈儿,只要你们心里想开了,生啥都一样。”

李秀芝一脸无所谓,“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瞅那老瓜瓤子不禁揉鼓,早拿大棒子打出去,就泼盆凉水都便宜她了。”

李秀丽往地下使个眼色,压低声音:“二柱没啥呀?”

自家男人回家啥也没,可给许棠好奇的不行,她这次亲临当事人口述第一现场,生怕漏掉一丝一毫,八卦的伸着脖子认真听着。

李秀芝斜了眼没用的男人,气哼哼地直撇嘴,“他能啥,老东西嘴臭给他气得直打摆子,连个话都不利索。”

李秀丽靠在墙上嗑着瓜子,眉头紧蹙地摇摇头:“你们两口子也是倒霉,离得那么远都能过来膈应人。”

李秀芝一甩辫子,鼻孔朝拽拽的一扬下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不是好饼我也不是善茬,我看她还能炸吧几年!”

冯春红叹口气,感慨颇深的叨咕着,“玻璃不是墙,婆婆不是娘,原本就是两个姓的人,进门那就瞧不上你,怎么可能真心帮你!”

许棠看了眼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不禁问道:“娘,咱不包饺子了吗?”

冯春红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到一边,跟儿媳妇解释:“我们前两包不少冻着呢,从大缸里拿出来直接煮就校”

看男人桌上酒喝得差不多了,冯春红麻利的下地煮饺子,顺便把孩子们招呼进屋背风。

李谨安冻得脸红彤彤,跑进屋瞧见炕上放的瓜子仁,毫不客气地抓起来一把塞进嘴里。

他大眼睛享受的眯成月牙状,含糊不清地:“瓜子就得这么吃才香。”

几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子,站在一边只有干羡慕的份,虽然老两口对外孙、外孙女都不错,但凡事就怕比较。

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舅舅和表弟两样全占,只要有爷俩在,别人统统得靠后。

热气腾腾、圆滚滚的饺子端上桌,寓意着招财进宝,团团圆圆,大伙儿连汤带饺子每人吃了一碗。

一起守岁到12点,李宝根拿着煤油瓶子,往两个油灯里分别加了些煤油,除夕不熄灯也是一种习俗。

【有驱邪避灾,招财引福的寓意,有些地方也有对逝去祖先的思念,让灯光为他们“引路”回家团聚。】

十几口人男女各一屋,女人屋里还在声着话,爷们儿们借着酒劲,头沾上枕头睡得鼾声连。

日图三餐,夜图一宿!

大年初一,一大家子早上吃完饺子,老两口拿着用黄纸包的鸡蛋糕、桃酥、江米条、糖块做年礼。

浩浩荡荡的带着儿孙,去给老爷子拜年。

一进老宅大门,大爷一家就热情地把人让进西屋,炕桌上摆着炒花生和红枣。

老爷子穿得板板正正,咧开嘴露出几颗仅剩的牙齿,笑眯眯地望着一屋子人。

李占余哥俩笑呵呵的带着孩子们跪在地上,“爹,过年好!”

“爷爷,祝你身体健康!”

“太爷爷!祝你笑口常开。”

老爷子花白的胡须轻轻扬起,坐在炕上虚扶着满地儿孙,连着声的:“诶好好,咱都健健康康的,都起来吧!”

着他从褥子底下,拿出一摞红纸包的压岁钱,孩子们笑嘻嘻的挨个上去拿了一个。

慧慧拿到红包,转头就给了自己娘,李秀芝摸摸闺女的脑瓜,温柔的笑着:“娘回家给你买个锁头,直接锁你抽屉里。”

慧慧搂着她的腰,亲昵地蹭了蹭,“谢谢娘!”

李谨安见了,找到坐在炕边的老爹,献宝似的把红包递到他面前,“爹,你看我给你挣得钱。”

李宝根接过红包,好笑地瞅了眼臭子,打趣着开口:“行,我给你攒着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