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雨下得缠绵,淅淅沥沥敲在落地窗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痕。高途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翻书,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鼠尾草的蓝色信息素随着翻动的动作轻轻浮动,像被雨雾打湿的湖面,泛起一圈圈宁静的涟漪。
“在看什么?”沈文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从书房出来的慵懒。他脱下沾着墨香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几步走到藤椅旁,弯腰就将高途连人带椅圈进怀里。银灰色的焚香鸢尾味混着雨气漫过来,辛辣的木质香调在雨雾里被旅温润,像杯加了蜜的热酒,熨帖得人骨头都发酥。
“以前的游记。”高途把书往旁边挪了挪,让他能更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看到里面写江南的雨,突然想吃桂花糕了。”
沈文琅低笑起来,下巴搁在他发顶,鼻尖蹭着那股让他心安的鼠尾草香:“想吃就去买,或者让张阿姨做。”他的指尖在高途手腕内侧轻轻画着圈,那里的皮肤薄而敏感,被他一碰,蓝色的信息素就忍不住颤了颤。
“雨太大了,不想出门。”高途往他怀里缩了缩,耳尖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得发红,“再,张阿姨今休班。”
“那我去做。”沈文琅着就要起身,却被高途拉住。“别折腾了,”他仰头看他,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等雨停了再吃也不迟。倒是你,在书房待了一下午,脖子不酸吗?”
沈文琅顺势坐回地毯上,把头枕在高途的膝头,银灰色的信息素随着这个动作缓缓流淌,在藤椅周围织成个的结界。“酸,”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要老婆揉揉才好。”
高途被他逗笑,放下书,伸手轻轻按在他后颈。指尖触到绷紧的肌肉,能感觉到他微微的战栗——沈文琅这人看着硬朗,其实颈后是个敏感点,每次被他触碰,信息素都会变得格外温顺。“谁让你总低着头看文件,”高途的力道不轻不重,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的文件藏起来。”
“不敢了。”沈文琅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全听老婆的。”他侧过头,鼻尖蹭过高途的膝头,贪婪地嗅着那股鼠尾草香,“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像雨后的草地,让人想一直赖着。”
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的动作慢了些。他想起刚结婚那会儿,沈文琅总他的信息素太淡,像杯没味道的白开水,却又在每个失眠的夜晚,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像只寻求安抚的大型犬。如今想来,那时的“嫌弃”,大概只是不擅表达的喜欢。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些,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乐乐被吵醒了,在楼上“妈妈”“爸爸”地喊着,奶音透过雨幕传下来,带着刚睡醒的黏糊。
“我去抱他下来。”高途想起身,却被沈文琅按住。“我去。”他在他膝头蹭了蹭,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银灰色的信息素往楼梯口飘了飘,像在提前打招呼,“你乖乖坐着,别乱动。”
高途笑着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心里软得像泡在蜜里。雨声里,隐约能听到沈文琅哄乐乐的声音,带着平日里难得的耐心,还有乐乐奶声奶气的撒娇,要听“爸爸讲恐龙的故事”。
没过多久,沈文琅就抱着乐乐下来了。家伙穿着熊睡衣,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像只刚睡醒的狮子,被沈文琅架在肩上,胳膊还搂着他的脖子。“妈妈!”乐乐看到高途,立刻兴奋地挥舞着手,青草木香的信息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跳跃,像雨后冒出来的嫩芽。
“慢点,别摔了。”高途伸手想去接,沈文琅却先一步把乐乐放在地毯上,还故意往高途那边推了推:“去找妈妈。”自己则顺势坐在藤椅旁,重新把头枕回高途膝头,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乐乐扑进高途怀里,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鼻尖嗅着那股熟悉的鼠尾草香:“妈妈身上香香的,比爸爸的好闻。”
沈文琅在一旁“啧”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儿子的脸:“白眼狼,刚才是谁最喜欢爸爸的?”银灰色的信息素带着点假装的不满,轻轻弹了下乐乐的信息素,惹得家伙咯咯直笑。
高途把乐乐抱进怀里,给他讲刚才看的游记,江南的雨巷里有卖桂花糕的老婆婆,乌篷船划过水面时会带起一圈圈涟漪。乐乐听得入了迷,手指着窗外的雨,奶声奶气地:“等雨停了,乐乐要去江南,要吃桂花糕。”
“好啊,”沈文琅在一旁接话,指尖把玩着高途的衣角,“等忙完这阵,我们带乐乐去江南,住那种带院子的老房子,早上被雨声吵醒,晚上听着虫鸣睡觉。”
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沈文琅的不是空话。这个在外人面前一不二的S级alpha,却总把他随口的话记在心上。去年他喜欢海边的日出,沈文琅就推掉了重要的会议,带他去了三亚;前年他怀念时候外婆做的荠菜馄饨,沈文琅就特意开车去乡下,找老人家学了手艺。
雨渐渐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雨丝,在窗玻璃上画出蜿蜒的线条。沈文琅起身去泡茶,用的是去年花咏送的龙井,沸水注入茶杯时,腾起的热气里带着淡淡的茶香,与他身上的焚香鸢尾味、高途的鼠尾草味、乐乐的青草木香味交织在一起,像首温润的诗。
“尝尝。”沈文琅把茶杯递到高途嘴边,自己先试了试温度,才心地喂他喝了一口。龙井的清苦混着回甘,在舌尖漫开,竟奇异地中和了焚香鸢尾的辛辣,只剩下鼠尾草的清甜。
“好喝。”高途笑着,伸手想去接茶杯,却被沈文琅躲开。“我喂你。”他的眼底带着藏不住的温柔,银灰色的信息素轻轻晃了晃,像在“就想这样照顾你”。
乐乐在一旁看不过去,手抓着高途的衣角:“妈妈,乐乐也要喝。”
沈文琅只好又倒了杯温水,兑零蜂蜜,用勺喂给乐乐。家伙喝得津津有味,脸上沾零蜂蜜,像只偷糖吃的花猫。
雨停的时候,边透出一点淡淡的霞光,给乌云镶上了层金边。沈文琅突然起身,拉起高途的手就往外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高途被他拽着,脚步有些踉跄,鼠尾草的信息素随着跑动轻轻波动,像在撒娇似的。
“去了就知道。”沈文琅回头冲他笑,眼底的光芒比边的霞光还要亮,银灰色的信息素带着雀跃的意味,在雨后晴的空气里轻轻跳跃。
他把高途带到后院的凉亭里。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个的木架,上面爬满了刚抽芽的紫藤,架子下摆着张石桌,上面放着个食海“打开看看。”沈文琅的声音带着点神秘。
高途打开食盒,里面赫然是一碟刚做好的桂花糕,米白色的糕点上撒着金黄的桂花,甜香混着米香扑面而来。“你什么时候做的?”他惊讶地问,眼底涌上热意。
“下午在书房忙完,看雨没停,就去厨房试着做了做。”沈文琅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吃。”
高途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软糯的口感混着桂花的甜香,在舌尖化开,甜而不腻,像此刻的心情。“好吃。”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沈文琅笑着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发顶,银灰色的信息素与蓝色的鼠尾草香在雨后的空气里缓缓交融,像两团相拥的云彩。“喜欢就好。”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认真,“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学着做给你吃。”
不远处,乐乐正蹲在花坛边,用手指着刚冒出来的蘑菇,嘴里念念有词。青草木香的信息素像层薄薄的雾,安静地萦绕在他周身,与父母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在雨后晴的庭院里,织出一张温暖的网。
高途靠在沈文琅怀里,看着边渐渐散去的乌云,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和熟悉的信息素,忽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就是这样——有个人,把你过的话都记在心上,把你喜欢的味道都融进日子里,在每个平淡的雨,为你做一块带着爱意的桂花糕,用信息素的羁绊,把所有的平凡都酿成诗。
暮色渐浓时,张阿姨来了,看到凉亭里相拥的两人和满地的桂花糕碎屑,笑着摇了摇头:“沈先生和高先生真是越来越像孩子了。”
沈文琅毫不避讳,反而把高途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蹭着他的发顶:“在自己老婆面前,当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高途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却没真的挣开。晚风带着紫藤的清香吹过来,拂过三人交缠的信息素——银灰色的焚香鸢尾、蓝色的鼠尾草、青绿色的草木香,像三条相依的溪流,在暮色里缓缓流淌,最终汇入同一片名为“家”的海洋。
晚饭时,乐乐还在念叨着江南的桂花糕,沈文琅一边给高途夹菜,一边应着“等放假就去”,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高途看着他,忽然想起书上的一句话:“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把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过成细水长流的日子。”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清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高途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长很长,长到足够让他们的信息素,在往后的无数个雨季与晴空里,缠绕成一首写不完的诗,温柔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