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号。”护士喊。
团子瞪圆眼睛，“不要捏，伊伊不要打针捏。”
顾习拉住团子的手手，“走，一下子就好了。”
伊伊放声大喊，“救命，救命，抓宝宝啦，抓宝宝啦。”
奶音回荡着在等候厅，大家笑看团子。
“不要捏。”团子挥手呼救，可惜敌不过哥哥的力气。
她挎着一张生气脸，被哥哥扛进打针的地方。
她看一眼护士姐姐拿的长针，咽咽口水，闭上眼睛。
声嘀咕，“宝宝看不到就不害怕了捏。”
顾习按住团子的手，随着护士推进药水。
团子剧烈扭动身体，顾辛牢牢按住了，宝宝动弹不得。
团子冒着眼泪，“哥哥，宝宝痛痛，哇哇哇。”
“不哭不哭。”顾习抱起团子，给她穿上裤子。
顾辛从口袋拿出山楂卷，“噔噔噔，哪个宝宝吃？”
团子含着眼泪，举起手手，“伊伊吃。”
顾习擦去团子眼角的泪珠，“乖宝宝，哥哥奖励你喝奶茶好不好？”
“好捏。”
团子眼睛放光，“哥哥快点捏。”
三人一团走到奶茶店，顾习点了一杯葡萄汁。
“张姐姐，你想喝什么？”
“我不喜欢喝奶茶，我不用。”
顾习点点团子脸蛋，“我们坐着等哟。”
“好。”
团子嚼着山楂卷，“哥哥，宝宝好疼，坏蛋姐姐戳伊伊屁屁。”
“打针针不生病。”顾习勾勾团子的鼻尖。
他温和而又认真，“伊伊宝宝生病了，哥哥会睡不着觉。”
“我们伊伊宝贝不能生病。”
顾习也不出自己的感受，带久了伊伊，仿佛伊伊生病出事，他的心就被揪着。
很难受，不出的难受，只有看到伊伊开开心心，就舒服。
他蹭蹭团子肉乎乎的脸蛋，“伊伊乖乖的。”
顾辛吐槽，“哥，你变了个人似的。”
“有吗？”顾习没发现。
顾辛郑重其事点头，“你看伊伊的眼神，越来越像哥看伊伊的眼神了。”
“不出的感受，很奇特。”
张玉婕慢慢道，“应该是从哥哥看妹妹，到爸爸看看女儿。”
“对，就是这种感觉。”
“哥，你再大两岁，都能生伊伊了。”
顾习抱紧团子，“伊伊就是我女儿，我的宝贝。”
奶茶店员喊，“二十号，你的奶茶好了。”
顾辛接过奶茶，戳好。
团子捧起来咕噜噜地喝，“好喝咩。”
“我们回家吧。”
团子耷拉脑袋，“哥哥，带伊伊见爸爸，大骗子。”
她气呼呼，“伊伊不喜欢大骗子了。”
顾习低声在团子耳边，“爸爸在家里等伊伊。”
团子亮了亮眼睛，“哥哥是好哥哥捏，伊伊爱哥哥。”
“哟，变脸包，我告诉哥，你他坏话。”
“不要捏，不要捏。”
团子从兜兜里掏出糖果塞顾习手郑
“哥哥吃糖糖，吃糖糖。”
顾习放进兜里，“哼，算你识相，我不告状了。”
团子拍拍胸口，松口气，“伊伊是好宝宝。”
“哟哟哟，好宝宝，好捣蛋鬼吧。”
“哼。”
团子嘬一口葡萄汁，“回家捏。”她激动举手。
“好，回家。”
顾家庄园。
团子站在门口，侧着脑袋往前看。
沈肆年歪头和团子对视，“伊伊宝宝。”
“爸爸。”
团子扑过去，她抱着沈肆年的腿，想了一会，后退几步。
她奶声奶气骂，“坏蛋爸爸，不爱宝宝了，都不和宝宝睡觉觉。”
“对不起，爸爸比较忙，忙着查一些事。”
“坏蛋爸爸，宝宝才不听呢。”
她气鼓鼓的背对着沈肆年，过了一分钟她转过头去偷瞄。
发现沈肆年看她，又立刻转回头去。
“对不起，请宝宝大人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沈肆年穿着灰色的风衣，成熟又稳重，他蹲下，冲团子张开双手。
团子撅嘴，慢慢倒着走，倒进沈肆年怀郑
“那宝宝勉强原谅爸爸一次。”
“谢谢伊伊。”
沈肆年抱起团子，“爸爸和伊伊一块玩好不好？”
团子抱住爸爸的脖子，“伊伊喜欢和爸爸在一块。”
顾习酸溜溜，“在身边的不珍惜，不在身边的珍惜的不得了。”
“有了新人忘记旧人。”
顾辛放下茶杯，“张姐姐，喝茶。”
他朝团子那边看去，“哥，你胡什么。”
顾习凑到团子面前，侧着脸，“知道干什么？”
团子嘟起嘴吧唧一大口，“伊伊当然知道捏，伊伊是最厉害的宝宝。”
沈肆年摸摸团子的头发，“伊伊越来越可爱了。”
顾习转身，“哥哥给坏蛋煮甜水水去咯。”
“哥哥。”团子喊一声。
顾习转过身来，“怎么了？”
“伊伊爱你咩。”
团子双手比心，“宝宝爱哥哥。”
顾习心中动容，但死鸭子嘴硬，“爱爸爸吧，不爱哥哥。”
他身后传来奶声，“伊伊爱哥哥捏，哥哥不许乱。”
顾习心里甜滋滋的，步子变得轻快不少。
还算坏蛋有良心。
沈肆年戳戳团子的脸，“和爸爸一块画画好不好？”
“不好捏，宝宝要看电视，爸爸和伊伊一块。”
“好。”
沈肆年打开电视，团子坐他腿上，靠着他的胸口，认真的看着电视。
“汪汪。”
团子挥手，“过来咩，看电电咩。”
汪汪飞快冲过来，把头靠在团子腿上。
哼，狼宝如果不叫我，我生气。
顾辛翻着平板，认真看法语词汇。
张玉婕睫毛颤颤，她抹去眼角的泪。
如果爸妈没出车祸，我不会在别人家里。
她环顾着富丽堂皇的客厅，无声叹口气，再好的地方，又不是我的家。
张玉婕抿一口茶水，嘴里的苦涩和心里的苦楚杂糅在一块。
团子歪着头喊，“姐姐，要开心，要快乐，我们要做快乐的宝宝。”
“好。”张玉婕勉强露出微笑，“谢谢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