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买得起摩托车和真能骑上路，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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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有钱不行，还得有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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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要凭证，镇上的拖拉机加油都得批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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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完油跑了多少里程、去了哪些地方，统统要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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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能骑着摩廷加上油，身份肯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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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茹，这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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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在屋里听见动静，也踱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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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妇，这车是咱家的？”
^何大清满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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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柱子的……”
^谭映茹把车的来历又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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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真有出息！”
^何大清着就想去试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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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骑着它在村里转一圈，朱寡妇今晚准得主动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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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心里顿时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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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车您现在还不能骑，摩托车不比自行车，讲究可多了。”
^谭映茹连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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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摩托车嘛，肯定讲究。”
^就算不能骑，摸两把也够何大清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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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何雨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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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走着，一会儿就到。”
^谭映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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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你儿子来了，晚上就跟你还有谭辉一起睡你那屋，快去收拾收拾。”
^谭奶奶语气不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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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那点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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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骑车去招惹寡妇？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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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晚上得跟何雨柱、谭辉挤一屋，何大清一脸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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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盘算着夜里跟寡妇钻树林呢！
“还愣着干嘛？快去呀！”
^谭奶奶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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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规矩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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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在别人家过夜不能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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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家也不歇—各地风俗不同，但谭家村就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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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谭映茹得跟奶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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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屋，要不让他们睡我那儿，我去柴房将就一下。”
^何大清故作大方地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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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你睡柴房让儿子睡屋里，传出去像什么话！”
^谭奶奶眼神锐利，早已看透他的所有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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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树林的路被堵死，何大清心里哀嚎：命真苦啊……
乡间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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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辉与何雨柱不紧不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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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时候来过几回谭家村，对这儿还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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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儿还跟从前一样，连空气都是清甜的。”
^何雨柱深深吸了一口田野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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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确实不错，就是太穷了。”
^望着沿途一间间土坯房，谭辉忍不住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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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土坯房的屋顶，是用芦苇草铺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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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砖瓦房很少见，建一套要花几百块钱，普通人家根本负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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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玩笑话这么：一家人在生产队辛苦一整年，平时省吃俭用，可到了年底一算账，反而还欠着队里几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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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当时农村的真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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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艰苦……
对于乡村的生活状况，何雨柱比谭辉了解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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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靠近京城，情况还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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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偏远地区，条件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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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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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边走边聊，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叫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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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梅！”
^谭辉激动地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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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住他们的正是谭家老四，谭梅，谭辉的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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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二哥呀，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听你在京城特别忙吗？”
^谭梅走上前，仔细端详着这个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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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胖了些，白头发也不见了，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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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回来看看妈！走，一起回家去。”
^谭辉拉着四妹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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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梅没有推辞，跟着二哥身后，打算回娘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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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这位是何雨柱吧？”
^谭梅这时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谭辉身后、笑呵呵没话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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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我是何雨柱。”
^何雨柱恭敬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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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梅，何雨柱见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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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走吧。”
^谭梅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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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何家，谭梅是不太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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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何大清这个人，败坏了谭家不少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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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跟村里的寡妇纠缠不清，这算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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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三人一同朝谭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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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谭梅把何大清最近做的那些事，添油加醋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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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她故意夸大，实在是外面传得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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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乡下生活单调，难得有个话题可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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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何大清这样的，在谭家村就是最热门的话题，经久不衰，可以反复拿出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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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父亲在谭家村这么不检点，何雨柱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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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就是好寡妇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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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父子俩都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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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谭家门口，四姑谭梅一眼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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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有辆摩托车停在这儿？”
^四姑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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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太显眼了，不止四姑，谭家院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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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听见摩托车声音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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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这车是柱子的，是映雄老丈人送他的。”
^谭辉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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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路上，谭辉已经跟四姑了谭映雄结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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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雄真是出息了，柱子也不错，才二十多岁就当上那么大饭店的组长。”
^四姑脸上带着喜色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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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家人有出息，做姑姑的一般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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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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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映茹被一群刚下工回来的妇女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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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还有几个是她的堂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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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茹你真厉害，连摩托车都会开，我到现在连自行车都没摸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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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车烧油特别贵，你从城里回来，这一堂花不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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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茹，听你嫁人了，你男人对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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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本来是围在外面看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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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为了吃喜糖才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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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映茹这也算是新融一次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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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糖他们路上也准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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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张扬的谭映茹被一群妇女围在中间，脸上也难得露出了几分腼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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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摩托车其实不难，会骑自行车的话很快就能上手。”
^她语气谦和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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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发完喜糖后，众人又簇拥着来到院外欣赏那辆摩托车。
^恰在此时，谭辉、谭梅与何雨柱三人从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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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模样变俊俏了不少啊！”
^谭映茹的堂姐一眼就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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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家里曾有意将她许配给何雨柱，却被他以个子太矮为由拒绝了，这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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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重逢，何雨柱也显得有些局促，仿佛冤家路窄般尴尬。
^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不自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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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群后的何大清见到儿子，急忙迎上前去：“柱子，快教我骑摩托车！”
^他眼中闪着迫切的光芒，显然对这件新鲜事物充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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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见状不由扶额：“爸，学车的事稍后再。
^我专程来找您有要紧事，我们进屋谈。”
^着便拉着父亲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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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父子二人似有私事要谈，都识趣地没有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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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房间在哪儿？”
^踏进院门后，何雨柱神色凝重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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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般严肃，何大清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莫非是雨水出事了？
“这边...”
^他连忙引着儿子走进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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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何雨柱就反手关紧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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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握着父亲的手臂，关切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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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变化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何大清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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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您之前的病一直没有根治，刘医生的治疗只是暂时控制住了病情。
^他随着气转冷，旧疾很可能复发。
^最近气温骤降，我特地过来看看您。”
^何雨柱语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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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没治好？还会复发？”
^何大清顿时面色发青。
^想起当初每日腹泻十几次、仿佛要将肠子都排空的痛苦，他不禁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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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治好呢？我们不是花了好几百块钱吗？”
^他强自镇定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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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花了那么多钱才勉强保住您的性命。
^您回想当时的情形，是不是已经危在旦夕？也只有这样的花费，才能把您从鬼门关拉回来。”
^何雨柱眉间凝着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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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城！现在就回家，我要住院治疗！”
^何大清拽着儿子就要往外走，此刻他甚至觉得腹部已开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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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就不舒服了？”
^何雨柱诧异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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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点，又好像没有...要不先去医院检查吧？”
^何大清急得团团转，恨不能立刻飞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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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去也得等明。
^今刚过来，摩托车也需要休息，否则发动机承受不住。”
^何雨柱随口编了个理由——反正父亲也不懂这些机械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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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明一早我们就出发。”
^此刻的何大清早已将什么寡妇抛到九霄云外，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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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先出去了。
^毕竟是在映茹娘家，总待在房间里不合适。”
^何雨柱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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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我身体不适，需要歇会儿。”
^何大清颓然瘫坐在椅子上，满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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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生活突然被坏消息打破，何大清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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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没有理睬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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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显得不孝，他也只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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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何大 ** 娶了后妈，还带一群没有血缘的孩子，以后怎么办？
不要不要管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