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满满一桌胶东菜，葱烧海参、油焖大虾、鲅鱼饺子、炸蛎黄，都是张美丽的拿手菜。
范彬冰帮着摆碗筷，笑道：“妈听八爷今到，从下午就开始忙活了。”
“哎哟，太客气了。”袁八爷洗了手在桌边坐下。
“我在温哥华想吃这口，那边的中餐馆，做不出这个味儿。”
“那您多吃点。”张美丽给袁八爷夹了只大虾，“一鸣，给八爷倒酒。”
一家人热热闹闹开饭。
席间，袁八爷起在温哥华的见闻。
夏一鸣给袁八爷斟酒，“那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休息一阵？”
“休息啥，闲不住。”袁八爷摆摆手，“宁昊那子，不是要拍《心花路放》吗？找我当武术指导。
我你一个公路喜剧，要什么武术指导。
他有场追车戏，想拍得刺激点。我就答应了，三月去云南。”
“那正好，”范彬冰接话，“程程寒假要去剧组学习，您多带带他。”
“行，那子机灵，我挺喜欢。”
袁八爷笑道，“对了，程程呢？怎么没见？”
“学校有活动，晚点回。”张美丽，“这孩子，现在迷上拍东西了，整扛个相机到处跑。”
“有兴趣是好事。”袁八爷点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戏班里练功呢，哪有机会摸相机。”
笑笑，一顿饭吃到般多。
饭后，袁八爷年纪大，先回房休息了。
夏一鸣特意把之前楼下一层装修成两个客房，就是为了有时候家里来客人了可以住。
范韬和张美丽带着孩子们看电视，夏一鸣和范彬冰在院子里散步。
雪后的院子很安静，月光照在积雪上，泛着白光。
“老公，华艺那边……你真要全接过来？”
范彬冰有些担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有什么隐患……”
“所以我才要请专业的团队做尽调。”
夏一鸣握住她的手，“发行公司、院线、美妆品牌，这些都是优质资产。
只要把上面的烂肉剔干净，剩下的都是好东西。而且，价格会很低。”
“那王忠军能答应吗？”
“由不得他不答应。”夏一鸣语气平静，“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变现还债。
银孝投资人，都在逼他。
咱们是出价最合理，也最有能力接盘的买家。他没得选。”
范彬冰想了想，点头：“这倒是。不过……我总觉得，王忠军不会这么容易认输。他那人，心眼多。”
“所以我让金花姐盯着。”夏一鸣，“另外，监管部门那边，韩董会打招呼。
这次，他要是不想进去，就得乖乖配合。”
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寒意渐浓。
回到屋里，孩子们已经准备睡觉了。
夏一鸣和范彬冰去儿童房，给糖糖和秋秋讲故事。
“爸爸，你最近好忙。”糖糖靠在他怀里，声。
“等忙完这阵，爸爸带你们去迪士尼，好不好？”
“好！拉钩！”
“拉钩。”
哄睡孩子们，两人回到卧室。
范彬冰靠在床头，忽然：“老公，我有种感觉……华艺倒了之后，这个行业，要变了。”
“是该变了。”夏一鸣躺下，搂住她。
“一个健康的行业，不该是华艺那种玩法。咱们要做的，就是给这个行业，立个新规矩。”
“你能做到吗？”
“能。”夏一鸣声音很稳，“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在做。
韩董、企鹅、越来越多的人，想看到这个行业变好。这是大势。”
范彬冰不再话，只是靠在他怀里。
男人做起事业来，简直太有魅力了。
一月底，京城下了场大雪。
夏一鸣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已经九点。
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披上了银装。
“爸爸！下雪啦！”糖糖和秋秋穿着睡衣就冲进卧室，平床上。
“慢点慢点。”夏一鸣一手一个接住，“吃早饭了吗？”
“吃了，姥姥做了豆浆油条。”秋秋眼睛发亮，“爸爸，我们能堆雪人吗？”
“能，等爸爸吃完饭。”
下楼时，范彬冰正跟张美丽在厨房忙活，见夏一鸣下来，笑道：“哟，夏总今起得早啊。”
“妈，您看看她。”夏一鸣向张美丽告状。
“别理她，她逗你呢。”张美丽把热好的包子端过来。
“快吃，还热乎。对了，程程一大早就出去了，要拍什么雪景，扛着相机跑的，拦都拦不住。”
“随他去，年轻人有热情是好事。”夏一鸣咬了口包子，“爸呢？”
“去公司了，年底盘点，事多。”
张美丽叹气，“一鸣优品今年业绩好，他劲头足着呢，早出晚归的。
现在启瑜负责海外市场，国内这边你爸得盯着。”
正着，门铃响了。阿杰去开门，是王金花，手里拿着文件袋，肩上还落了层雪。
“老板，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王金花有些歉意，“但这事比较急，华艺那边有动静了。”
“没事，进来。”夏一鸣擦了擦手，示意她去书房。
书房里，王金花从文件袋里拿出几份文件：
“王忠军松口了，同意出售发行公司和12家影院。
但他开了个条件——要现金，一次性付清，不接受分期。”
“多少钱？”
“发行公司要7亿，12家影院打包价8亿，总共15亿。
他这是底线，少一分都不校”
夏一鸣笑了：“他现在还有资格谈条件？银行催债的名单，都能订成本书了吧。”
“我也这么，但他态度很强硬。”
王金花皱眉，“而且，他还找了其他买家，光现、博那，都接触了。
虽然咱们是首选，但他想抬价。”
“行啊，让他抬。”夏一鸣靠在椅背上。
“你跟他，发行公司4.5亿，影院5亿，总共9.5亿。
就这个价，三内答复。过了三，每过一减一千万。”
“这……”王金花眼睛瞪大，“他会答应吗？”
“他会答应的。”夏一鸣很笃定，“因为除了咱们，没人敢接这个盘子。
光现、博呐，自己都一堆烂账，哪有现金？
而且，他们也不敢跟监管对着干——谁知道华艺还有多少雷没爆。”
“明白了，我这就去谈。”王金花起身要走，又被夏一鸣叫住。
“等等，还有个事。华艺美妆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谈妥了，1.2亿，连品牌带生产线一起。”
王金花，“范总那边已经派人去接生产线了，春节前就能完成交接。”
“好，去吧。路上慢点，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