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的伤其实不算太重，都是皮外伤，加上年轻底子好，睡了一觉吃零林凡偷偷加了“灵泉水”的米粥，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只是此刻，这位好汉正对着满屋子的衣服发愁。
“凡凡，这……这玩意儿真的能卖出去？”
顾城手里拎着一条大红色的喇叭裤，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是他们在广州进的货。
在南方，这种裤子已经开始流行了，但在相对闭塞的北方县城，这简直就是“流氓裤”。
裤腿大得像扫帚，颜色红得像猴屁股。
大黑也在旁边挠头：“是啊嫂子，刚才我拿回家给我妈看，我妈差点拿扫帚把我打出来，我不学好，穿这种不男不女的裤子。”
仓库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这次南下，几乎花光了顾城所有的积蓄，甚至还借了不少外债。
如果这批货砸在手里，那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王翠花已经在外面放话了，顾城要是还不上钱，就去法院告他，让他把房子抵债。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林凡身上。
林凡却一点都不慌。
她走过去，接过顾城手里的裤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现在的款式确实有点夸张，而且版型也不太适合北方饶身材。”
林凡一边，一边在心里盘算。
八零年代初，人们的审美虽然开始觉醒，但还是偏保守。
太超前的，会被视为异类；太土的，又没人买单。
必须要在“时髦”和“得体”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大黑，你去把厂里那几个裁缝手艺好的大姐叫来，就我给双倍工钱。”
林凡放下裤子，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顾城，你去帮我找几台缝纫机，越多越好。”
“你要改衣服？”顾城愣了一下，“可是几千件衣服，得改到什么时候？”
“不是全改，是微调。”林凡神秘一笑，“信我吗？”
顾城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信！老子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啥就是啥！”
……
夜深人静。
顾城和大黑他们在外面守着仓库，呼噜声此起彼伏。
林凡独自一人在临时腾出来的操作间里。
她锁好门，心念一动，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空间里。
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也是她最大的底牌。
林凡径直走到书架前，翻出了几本2024年的复古时尚杂志。
“高腰微喇裤，修饰腿型又显高。”
“改良版蝙蝠衫，遮肉显瘦还洋气。”
“港风碎花裙，收腰设计是关键。”
林凡一边翻看，一边在脑海中飞快地构思。
她拿出纸笔，刷刷刷地画起了设计图。
她保留了喇叭裤的精髓，但收窄了裤脚的夸张幅度，提高了腰线，并在裤兜位置设计了独特的几何刺绣。
蝙蝠衫则去掉了过于累赘的流苏，改成了利落的拼接色块，领口设计成当下最流行的V领，既不暴露又能露出锁骨。
这些设计，放在后世可能平平无奇，但在八零年代，那就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画好图纸，林凡又利用空间里的微型缝纫机，快速制作了几件样衣。
当她穿上那条改良后的牛仔微喇裤，配上一件白色的拼接蝙蝠衫，站在镜子前时，连她自己都被惊艳到了。
又飒又美，既有年代的韵味，又有现代的高级福
“这就叫，重新定义八零年代。”
林凡对着镜子打了个响指，闪身出了空间。
第二一早。
几个被叫来的裁缝大姐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觉得是瞎折腾。
可当林凡拿出那几件样衣，并亲自穿上展示时，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我的乖乖！这也太好看了吧！”
“这腰身，这腿，咋显得这么长呢？”
“这衣服要是穿出去，那不得迷死个人啊！”
女饶爱美之心是相通的。
大姐们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
“大姐们，照着这个改，一件我给你们五毛钱的手工费！”林凡趁热打铁。
“干了！别五毛，三毛也干！”
缝纫机的哒哒声，在仓库里响成了一片。
顾城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在布料堆里忙碌穿梭的身影，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娶了个需要保护的娇妻，没想到，是请回来一尊财神爷。
“城哥，嫂子真是神了！”大黑凑过来，一脸崇拜，“这衣服一改，我都想给我对象买一件了。”
顾城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排队去！第一件必须是你嫂子的！”
就在这时，林凡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红纸。
“顾城，光有衣服还不行，我们得把名声打出去。”
“咋打？”
“搞个时装表演。”林凡语出惊人，“就在厂门口的广场上，让全县城的人都来看！”
顾城瞪大了眼睛：“表演？谁演？咱们也没请文工团啊。”
林凡指了指车间里那些正在干活的年轻女工，又指了指自己。
“我们自己演。”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美，不是资产阶级情调，是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这一刻，林凡身上散发出的光芒，比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顾城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觉得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好！那就搞！搞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