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里，叶倾城的粉丝们还在疯狂欢呼。
冠军的彩带从而降，落在她身上，像一场金色的雨。
凌若雨的粉丝区则是一片死寂，不少姑娘委屈地哭了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省级决赛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
评委席上，那个一直力挺叶倾城的老呆，忽然站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脸色凝重。
“各位，请安静一下。”
声音透过音响，压下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首先，恭喜叶倾城，她用无与伦比的才华和实力，赢得了今晚的冠军，当之无愧。”
老呆先是肯定了叶倾城，随即话锋一转。
“但是！”
“作为一名在华语乐坛工作了二十多年的音乐人，我有一个请求。”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舞台另一侧那个还沉浸在失败打击症脸色苍白的凌若雨。
“凌若雨。”
老呆的声音里充满了欣赏和惋惜。
“你的《画心》，同样是一首足以载入史册的作品。你的才华，不应该就此埋没。”
“我们《快乐女孩》的舞台，不能失去你这样的声音！”
“所以……”
他举起手中一块金色的牌子，声音洪亮地宣布：
“我决定，使用我本季唯一的超级推荐权！”
“保送凌若雨，直接晋级全国总决赛！”
轰——
这个决定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全场炸开。
所有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不是已经决出冠军了吗？”
“超级推荐权？这是什么东西？以前没听过啊！”
“黑幕！这绝对是黑幕！我们倾城辛辛苦苦赢了比赛，凭什么她也能晋级？”
叶倾城的粉丝们第一个不干了，抗议声此起彼伏。
而凌若雨的粉丝们，则像是从地狱回到了堂，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舞台上，凌若雨也愣住了。
她看着老呆手里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子，又看了看台下脸色铁青的胡振宇和一脸得意的制片人王大川。
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是张启的后手。
原来他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另一条路。
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对着评委席深深地鞠了一躬，眼泪流了下来。
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谢谢……谢谢呆老师……谢谢节目组……”
这场突如其来的反转，让电视机前的观众也炸开了锅。
各大网络论坛，瞬间被这个话题刷屏。
《惊黑幕！＜快乐女孩＞冠军早已内定？》
《双王争霸！叶倾城、凌若雨携手晋级，谁将问鼎全国之巅？》
《深度解析：一场选秀背后的资本博弈！》
……
一时间，叶倾城和凌若雨的名字，彻底火遍了全网。
“双王对决”、“原创才女之争”的话题，被炒得沸沸扬扬。
《快乐女孩》这个节目，也因为这场巨大的争议，收视率和话题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南门资本总部。
胡广庆看着网络上铺盖地的讨论，气得直拍桌子。
“妈的！黑幕！赤裸裸的黑幕！”
“白哥，这口气咱们不能忍啊！那个叫老呆的评委，还有那个什么王制片，我这就派人去查他们！非得把他们的底裤都扒出来不可！”
赵贤封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凭什么啊？咱们花了三千多万，才把倾城学姐送上冠军，他们倒好，一句话就让那个凌若雨也晋级了？这不是耍赖吗？”
“白哥，要不……咱们再砸点钱？直接把湖蓝卫视买下来算了！”
苏白看着这几个义愤填膺的室友，笑了。
他靠在椅子上，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行了，都别激动。”
“白哥，这还不激动？”胡广庆急道，“他们这明摆着是欺负人啊！”
“欺负人？”
苏白放下咖啡杯，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你们觉得，这是黑幕？”
“难道不是吗？”
“不。”
苏白摇了摇头。
“这不是黑幕。”
“这是阳谋。”
三人愣住了。
“白哥，什么意思？”
苏白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张启和胡振宇那群人，会想不到我们有能力用钱砸赢投票？”
“他们既然敢玩，就明早就准备好了后手。”
“这个超级推荐权，就是他们的后手。”
苏白转过身，看着三个若有所思的室友。
“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让凌若雨赢下这场省级赛。”
“他们要的，是制造话题，是炒作热度。”
“一个实力超群、靠着金主爸爸一路钞能力通关的叶倾城。”
“一个才华横溢、虽然票数落败但得到专业评委力保、虽败犹荣的凌若雨。”
“这两个人设，充满了戏剧冲突。她们之间的每一次对决，都会成为引爆全网的焦点。”
“而《快乐女孩》这个节目，和她们背后的资本，才是最大的赢家。”
听完苏白的分析，胡广庆三个人彻底呆住了。
他们这才明白，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而在水面之下，是一场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复杂资本博弈。
“那……那白哥，我们不是被他们当枪使了？”
赵贤封有些不甘心地问：“我们那三千多万，不是白花了吗？”
“白花？”
苏白笑了。
他走到操作台前，指着一块屏幕。
屏幕上，是“兜兜出斜App的后台数据。
“看看这个。”
三人凑了过去。
只见屏幕上，代表着“App下载量”和“日活跃用户”的两条曲线，从投票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呈九十度角垂直飙升！
“这是……”
胡广庆瞪大了眼睛。
“就在刚才那五分钟，”
苏白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的App，新增下载量，超过五百万。”
“日活跃用户，突破一千万。”
“我们烧掉的三千万，平均下来，一个新用户的获客成本，不到六块钱。”
苏白转头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们知道，现在市场上正常的App获客成本是多少吗？”
三人摇头。
“保守估计，五十到一百块。”
“像我们这种o2o平台，因为要培养用户习惯，获客成本通常在一百到两百之间。”
“而我们，只用了六块。”
苏白指了指另一块屏幕上的数据分析：“更重要的是，这批用户的质量极高。”
“他们都是为了给偶像投票主动下载的，用户粘性远超普通推广渠道。”
“根据后台监控，这批用户中，已经有超过三十万人开始尝试使用我们的打车功能。”
“转化率高达6%。”
“而行业平均转化率，只有0.5”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按照这个数据推算，我们这一波操作，至少为公司带来了十个亿的估值增长。”
“你们告诉我，这笔买卖，亏吗？”
三人再次对视一眼，随即疯狂摇头。
不亏！
简直是血赚！
“所以，”
苏白靠在椅背上：“他们想利用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
“他们要热度，我要流量。大家各取所需。”
“不对。”
苏白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准确地，是我在利用他们。”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们会用这眨”
胡广庆愣住了：“白哥，你早就知道？”
“废话。”
苏白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帮倾城出气？”
“张启那种老狐狸，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他既然敢让凌若雨上台，就明已经做好了输掉投票的准备。”
“超级推荐权、评委保送、复活赛……这些套路，选秀节目玩了十几年了。”
“我要是连这都想不到，还混什么商界？”
苏白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一场引爆全网的话题，一次病毒式的传播，一个让所有人都记住兜兜出行的机会。”
“至于叶倾城能不能赢，凌若雨会不会晋级……”
他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一丝冷冽。
“我根本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我的App，我的用户，我的商业版图。”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这才明白，从头到尾，真正的棋手只有一个。
那就是苏白。
就在这时，胡广庆的私人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是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未读短信。
全都是来自各大娱乐公司和选手经纪饶。
“白哥！电话要被打爆了！”
胡广庆激动地喊道：“那些没晋级的选手的团队，都在找我！他们问我们能不能也给他们投投票！”
“他们，钱不是问题！”
苏白笑了。
“告诉他们，”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商饶精明：“我们兜兜出行是正规公司，从不搞刷票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胡广庆愣了一下：“啊？那……那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
苏白的笑容更盛了。
“告诉他们，票，我们不卖。”
“但是，兜兜出行App的广告位，我们可以卖给他们。”
“开屏广告，首页横幅，弹窗推荐……只要他们出得起钱，我们就能给他们最精准的流量曝光。”
“至于他们的粉丝看到广告后，愿不愿意下载App，愿不愿意给他们投票……”
苏白摊了摊手。
“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胡广庆听完，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卧槽！白哥！您这招也太绝了！”
“我们这不叫卖票，我们这江…精准营销！”
“合法，合规，还他妈能赚大钱！”
他看着苏白，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白哥，您简直就是商业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