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模一样的位置,用烫红聊铁块朝着男孩的耳朵背后去。
“啊!!!”男孩喊的撕心裂肺,鼻涕眼泪齐飞,豆大的泪珠子止不住的冲刷着被污渍盖住的脸。
污泥一片清,在平日兴许让人觉得可笑,可是在此时,却让看客遍体生寒。
一股莫名的焦香味在空气之中传来,无论是看着还是听着,都让人觉得心焦。
可是,这并不是来自任何一个没有灵芝智的动物或是牲畜,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危的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着,他闻到焦味了。
但是他不怕,下一个就该轮到他。
做戏要做全,他耳朵后面的疤痕,同样要用法子消去,过程不会比那个薛定非好到哪里去。
“义……义父,还有我耳后的疤痕也要去掉,从今往后,薛定非是他。”
这样一个带着仇与恶的名字,他不想要,也不在乎到底是给了谁。
“好孩子,义父不会让你太疼的。”平南王转头朝着另外一个汉子看去。
汉子会意,从自己的怀里面,取出来一把泛着寒光的刀。
烛火的暖色投射到寒气十足的刀刃上,饶视线,会忍不住的跟着耀眼的东西去,直到感觉刺眼了,才会把自己的眼神给收回来。
“放心吧,李华去疤的手艺,可是楚地一绝。”
谢危现在已经不想去听平南王什么,这刀子,终归丝毫要落在他的身上。
眼神寻找着婉宁的身影,她在哪里,仿佛勇气就在哪里。
“我在这。”婉宁觉察到谢危的动作,就知道他是想要找自己。
谢危的心落霖,阖上双眼。
是不是闭上了眼睛之后,就不会再流眼泪了?
刀刃划过耳朵,是后脖子到整个后背都在发凉,身体的忐忑,要比心中的不安,来的更加的明显。
脊柱绷直,刀锋在苍白的薄薄的皮肉之上活过,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就像是垂死的青蛇,起伏的伤疤被血痕代替,鲜血顺着身体的弧度向下。
谢危难以遏制自己的泪水,但他知道,婉宁一定就在看着他,努力的把眼泪给忍住,他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落泪。
头不能动,只能握紧拳头。
鼻尖的焦香味还没有消失,始终萦绕着这种味道。
薛定非的尖叫还在持续,比起最开始的尖亮现在明显变得沙哑了许多。
当第一滴血滑入被衣服遮盖的后背,皮肉撕裂的疼痛,无法掩盖耳畔越来越清晰的切割声。
伴随着疼痛,时间变得越来越慢,度秒如年不外如是。
“好了,不怎么疼吧?”
“李华的割肉的手艺,是最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子割肉已经结束了。
是疼痛让人失去了知觉,等到谢危回过神来的时候,耳朵已经被包扎好。
如果不是疼痛和身上的血迹,谢危看到平南王的笑,觉得是不是自己刚刚所经受到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错觉一场。
“是……”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谢危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面发出来的回答。
当然,没人在乎谢危是什么反应。
“来人,送谢危回去,从今往后,他就是本王的义子!”
“是!”
地牢里面有一队低着头的壮汉,鱼贯而入,有几个的身上,还穿着甲耄
“公子,请。”
整的五个人一起,声音在幽暗的地牢里面回响。
谢危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并不是去霖牢。
而是去了彻底的离开这一座的地牢,重新感受阳光的温度。
被送到山庄中的一个院子,谢危就被几个丫鬟婆子压着,把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
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脏孩变身,重新变成白嫩少年。
“你耳朵上面的那道疤,是怎么来的,我还一直都还没问过你。”
婉宁刚刚从头看到了尾,谢危的决绝,他的犹豫和不忍,全都看在眼底。
他能够干脆利落的放弃自己国公府世子的身份,以“谢危”的身份,加入所谓的乱党。
想的清楚,也够果决。
大汉用刀子破开伤口去疤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那是一道鞭痕。
差不多快有一寸长,耳朵背后的面积原本就没有多少,若不是发了狠,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是我爹……是薛远。”谢危很快的就改正了自己对于薛远的称呼。
“太子殿下是我的表兄,我们时常在一起,一起读书,一起练箭,一起玩。”
“沈琅和我比试的时候,我胜过了他,他不高兴,薛远也不高兴……”
“我记得,那的风很轻,他下手却一点都不轻,就像我是他的仇人,而不是儿子。”
到这一段的往事,谢危真的很难来遏制自己的情绪,那时候他一直不理解。
暂时是把薛远鞭笞掌箍他的这个行为,当做是出于担心太子,而不是因为别的任何原因。
被平南王缩着脖子压在了城墙之上的时候,雾里看花,什么事情都先想明白了,原来就是不在乎罢了。
作为一个听众,婉宁真是少有的称职。
很简单就能够梳理出来,并且用自己身边的事情,进行类比。
如就像是她被赵晟推下水,启文帝在没有辨明原委的情况下,干脆利落就把赵晟给关了禁闭。
不过……一个是孩子之间的比试,没有任何一丝的伤害,一个是确实有了恶性影响,才进行的惩戒。
这两者在本质之中,是存在着巨大的差别的。
对于亲生和非亲生,很明显的就是已经被“太子”二字给压制,当然,这也是薛远用来压制薛定非的大山。
“在你爹的心里面,一旦产生了比较,你就是个无足轻重的。”
婉宁省了一句话,甚至是没有哎比较的时候,也是无足轻重的。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死手。
她想,要不是那时候谢危躲得快,没准山的是脸,是眼睛。
不准呢?
“你现在改了名字也好,谢危这个名字,要比薛定非更好听。”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婉宁也不知道,谢危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嗯哼一声,也没有否认。
谢危刚刚在被割的时候,憋住了没哭,这下子倒是泪如涌泉,泣不成声。
“阿婧!”
被死死的抱住,婉宁多少是有些错愕的,听到耳畔痛苦无比的哭泣声,“嗯,我在。”
心里面不由的想,如果是她当年也有这样的一个人,陪在身边,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至少谢危比她来的幸运,最痛苦的时候,身边有一个陪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