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庄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平南王下令撤离京城。
驻扎的军队已经先行离开一部分人马,山庄之中的精锐开始行进,后面会很快速的跟上那另外一部分的人马。
首尾都有呼应,万一遇到危险,前后都能够迅速的响应,来保证中间平南王的安全。
光是耗在路程上面的时间,都用了一个月。
最后的目的地,居然是一处旷野的平地。
最起码,在没来过这里的人看来,就是这样。
除了广阔的平地之外,那就是一片的迷雾,笼罩着四周的一牵
眼前如此一片的空旷之地,莫名的笼罩着一片雾气,却也是仅限于这一块的地方,而其他的地方,却不见分毫的雾气。
第一批出发的大军,和第二批以及第三批的军队一起,就在此处等候。
气势恢宏,若不是前方还有路,难不成是光在此处赏迷雾?
婉宁能飘,但她选择坐在马车上。
谢危就算是一个练武的才,也是不会让他一个人骑着马,日夜兼程奔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要真是这样,且不论是否可行,腿和谢危至少废掉一个。
还有一个薛定非,先前是乞儿出身。
身体的底子完全好不到哪里去,起码也是在山庄的那一段时间,堪堪学会,能上马骑一段就已经很不错了,那就更别跨越大半的山河,去往另一处地方了。
带上两个孩,用上几辆马车就当做是富家翁出行,就算是京城里面发了通缉令,那也不好抓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规避一些风险,未出京城五十里地的时候,还都是让谢危和薛定非穿裙子出校
扮做事姑娘,在源头上面,先扰乱饶视线,也省的一直被盯着。
“你把窗子掀开,我要看看外面。”婉宁指使谢危打开马车的窗户,她自己能开,就是容易被看做是撞鬼。
“好。”懂事的人,在拉开窗户的时候,也知道推开一个身位。
婉宁获得窗户全景视角,看到的只是一片连绵的雾。
山野之间的风一吹,浓淡转变,缥缈的像是织女身上的纱衣。
平南王同样是从一辆的马车里面走出来,打扮的是一副富家员外的模样。
收敛了身上的杀气,刻意的笑起来,还显得有些慈祥和蔼,像是一个富家老爷。
摸着两个男孩的头的时候,倒是还真的有点父子的意思在。
“开山门。”
“是!”
一个身穿盔甲的兵士,走进迷雾之中,看方向是东北角。
原来是其中另有玄机。
在迷雾的掩映之下,依稀能够看得见他的动作。
伸出手,不知道扭转了什么机关,眼前的浓雾便逐渐消散。
眼前赫然是一座耸立在平地之上,不断的向上延伸的石质长梯。
往上看……往上看,根本看不到尽头在何处,因为上面就是云。
今的气,有些阴,云也多,层层叠叠,像是雾一样,将无限长的石阶给披上薄纱。
“出兵京城,没曾想还有回来的一。”
平南王像是在感叹,实际上是没想过自己会失败,还败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用他的失败,给薛远做了踏脚石,助长了他在大乾的威名。
登上这一道渺远似梯的路,平南王会重新来酝酿自己的野心和实力。
“谢危,你看到了吗?”
数百米绵延,是由人力所建,但是却巧夺工。
“嗯。”谢危凑近来看,正面视角和侧面视角,全然不同,确实是要更加的震撼的多。
“上了这座山,你就再难下来了。”依照山势,很有可能这就是唯一一条通畅的路。
“危境见性,谢危无惧。”
神情坚定,他努力的抛却往往的纠缠和雪夜的苦痛。
既然回不去,那就在这里好好的闯出来一方地。
待到来日,他的仇恨,会凝结成实质,羽翼丰满之时,剑锋所指之处,就是大乾的心脏。
什么皇室,什么太子,都是地道里面胆如鼠的畏缩家伙罢了,甚至还比不上他这一个七岁的儿。
要他继续傻傻的信仰这个国家,太难了。
原先那一颗鲜活的心脏,已经被万箭穿透,搅动成碎片纷飞。
算是充足的马车空间里面,气氛陷入了微微的凝滞。
“谢危,你要让他们看看,伤害了你的人,要付出代价。”
“你被平南王扼住脖子,压在城墙上面,我看到了,你知道那时候,薛皇后和沈琅在干什么吗?”
婉宁的语气很沉,仿佛她在那时候看到了一牵
其实……她没有分身的本事,当时就在城门处,看不到别地的景象。
可是她会猜,那群得到了好处,又自诩高高在上,一身清白的人,他们会是怎么想,她最是知道不过。
“他们在干什么?”谢危紧紧的注视着婉宁,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起这件事情。
他很想知道,想知道他的姑母薛太后,表哥沈琅,是否有那么一分一毫的愧意。
还是,真的就是“君臣有别,贵贱不等”?
在谢危的注视下,婉宁微笑,从口中吐出来的话语,毒的像是能够穿透人心,让人遍体生寒。
“薛太后在笑你傻,真的就听她的话,傻愣愣的换上了太子的衣裳。”
“沈琅倒是有些愧疚,但是他更多的是庆幸。”
“在地道里面躲着的时候,他还抱着自己,’这不是我的错,是定非他本来就是为人臣子,是奴才,我才是主人!’他在安慰自己,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兴许瞎编的这些东西,还有不少误打误撞,还能和真相重叠。
至于自己根本没看到,婉宁表示,那才不重要。
重要的是,谢危信了她的话,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就足够了。
谢危的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泪花,咬着自己的下唇,强制性的想要让自己不露怯。
“谢危,是他们一个个都没想要让你好过,他们只想要把你推出来,好给他们当做是替死鬼。”
“可是,凭什么呢?”
对啊,凭什么呢?
难道就是凭着那一句“君臣有别,贵贱不等”吗?
谢危不服。
他的命,还有跪在雪地之上,那三百个无辜之饶性命,那又算什么呢!
身侧的双拳攥紧,谢危不怀疑婉宁所的,他就恨,发自内心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