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挂帅出兵救三关,雄关秋风肃杀,旌旗猎猎,铁骑森然,十万雄兵沿山势徐徐推进,蹄声震地,金鼓齐鸣。
入雄关之后,孙秀、范仲淹等三员重臣亲出关外迎接。席间设宴接风,元帅狄青高坐主位,众将环侍左右,杯酒交错,帐中热闹喧腾,却不掩风雨将至的沉重气息。因色已晚,当夜未递战书。
次日清晨,元帅狄青批下战书,命飞山虎刘庆骑快马赴敌营投递。彼时光朦胧,雄关秋意正浓,城头旌旗迎风抖展,飞山虎刘庆翻身上马,眨眼间已入西夏国境。
西夏国主将麻麻罕,自盛夏围困三关以来,因酷热难熬,兵士疲惫,一直未能发起大举攻势,遂令大军屯于关外五十里休整。眼下已入中秋,气转凉,正欲开兵前试锋,却忽见中原来书,写明宋国元帅狄青统兵援关,约战明日。麻麻罕接过书信,眼神顿凝,语带狐疑道:“狄青不是早已命丧他处?怎的此番又为先锋?”
西夏国主冷笑一声,道:“哼,不过是宋人无将,借死者之名来唬人罢了。”言罢挥笔批下回书:“明日决战。”遣人送还。
飞山虎回营复命,元帅狄青览毕回书,随即传令四虎将整顿军伍,安排明日应战。此战逢中秋十五,边关夜月如洗,营帐灯火通明。三军不敢懈怠,至三更时分,狄青命人埋锅造饭,令兵士用餐。夜露初重,甲衣寒光闪闪,兵士静坐于火前磨刀擦枪,气氛肃穆。
四鼓将至,众副将已披挂整齐,兵器明亮,精神抖擞。色微明之际,狄青升帐坐镇中军,四虎将、焦孟二将齐齐入帐听令。帐中虎旗高悬,帐外旌麾如林,狄青身披银甲,面若寒霜,肃然而坐,威严逼人。
他一言未发,已令众将肃然起敬。稍顷,元帅狄青缓缓起身,目光如电,扫视众人,道:“将军们,西夏屡犯我疆,此番更联新罗共谋侵边,其势不。尔等虽皆骁勇善战,然敌人兵强将悍,须戒骄戒躁,不可轻担更不许畏战退缩。若有违令,军法处置!”
众将齐声应道:“诺!谨遵帅令!”
言犹未尽,忽听军士来报:“元帅,敌将来讨战!”
元帅狄青不动声色,目光一转,举令箭直指孟定国,道:“孟先锋,领兵五千出战,切记初战须胜,不得有失!”
孟定国朗声应诺,回身披挂整齐,手执偃月刀,跃马而出。关前三声炮响,关门大开,五千铁骑如潮水般冲出,寒光耀日,气势凌厉。
孟定国飞驰至阵前,勒马观敌,只见敌阵中一员猛将突现,面如青铁,双目精光凶狠,坐下黑牛状巨兽,手提双锤,气势如山。正是新罗国铁金刚麾下猛将——石豹!
石豹朗声喝道:“来将通名!”
孟定国怒目而视,声如洪钟:“大宋子驾前平西元帅麾下正印先锋孟定国是也!你这番人通名来!”
石豹狞笑一声,抖动双锤,回道:“俺乃新罗国飞虎大将军石豹!宋将,你那狄青昔年屠我兄弟,夺我宝旗,如今既未死,何不亲来对阵?你这无名之辈,怎配为敌?”
孟定国怒火中烧,大喝道:“狂妄番将,休得多言,看刀!”
罢拍马挺刀直取。石豹双锤齐举,迎头迎战。两军战鼓齐鸣,声震四野。二将马战阵中,刀锤交击,火星四溅,斗得难解难分。
三十余合后,孟定国心惊:“此人力大如牛,战技亦强,恐不易胜。”念及帅命在肩,若战而失,徒增折损,遂急调马缰,佯败而退。
正在此时,关前飞山虎挺枪飞奔而出,大喝道:“番将休得嚣张,飞山虎刘庆在此!”
长枪破风刺来,石豹大吼迎战,锤枪交击,斗志正酣。原来狄青早料敌将骁猛,命飞山虎在关前接应。
夕阳西沉,营中号角悠扬。血色残照映照着旌旗如火,宋营内却是一派肃杀。刘庆立于关口之上,身披重甲,双眼如炬,注视着远处烟尘翻滚的敌骑。今日,他已与西夏将厮杀三十余合,臂膀酸麻、气血翻涌,却强忍着疲惫,面无惧色。
他仰一喝:“石豹,明日你刘将军必取你狗命!今日暂留你一条性命,叫你知道什么叫朝威仪!”
罢,策马回营,扬尘而去。石豹却怒吼:“休走!”拍马紧追。刘庆回头冷笑一声,心道:“此獠果然鲁莽!正中吾计!”他忽然勒马转身,朗声大笑:“且看我刘将军的法宝!”话间枪出如龙,一瞻风卷红旗”,挟着雷霆之势直取石豹心窝!
石豹骤然醒悟,惊呼:“不好!”急忙侧身闪避,但仍被长枪刺中大腿,剧痛袭来,几欲昏厥,强提一口气,拨马急逃。辽兵见主将受伤,无心恋战,群呼败退,逃回营郑
刘庆未作追击,回营交令,狄元帅闻报,赞其用计巧妙,立记头功。
而彼时,西夏营之中灯火摇曳,石豹面如土色,下马跪于帐前。麻麻罕见状,急问原委。石豹咬牙忍痛,将前事细细言明,言语中愤恨不已:“将不慎着了奸计,元帅责罚便是。”
麻麻罕倒也宽厚,摆手道:“将军勿忧,胜败乃兵家常事。此事不怪你。”遂命取金枪灵药为其敷伤,嘱其后营疗养。
他转身沉吟良久,面色渐冷:“宋军五虎,果如传般不可一世。今日败一阵,明日我自有猛将迎敌!”
次日五鼓未至,宋营战饭已毕。元帅狄青神情凝重,手抚宝剑,沉声道:“石玉出战,点兵五千,斩敌扬威,不可轻敌!”石玉领命出关,飒飒旌旗之下,兵马若云涛翻涌,杀气腾腾。
彼时西夏营接到来敌消息,麻麻罕拍案而起,令骁将哈顺应担哈将军面如紫铁,目若火炬,披甲上马,领兵一万,杀气腾腾而出。
两军对峙,石玉遥见对将,面容狰狞,似厉鬼夜游,不禁冷笑:“雕虫技,也敢班门弄斧!”
两军鼓声震,杀声动地。石玉枪法乃仙人所授,飘忽若龙,迅疾如雷。两将杀至五十合,哈顺渐露疲态。石玉冷哼一声,忽地绰起银枪,一式“白虹贯日”,电光火石间将其挑下马来,军中哗然!
石玉毫不迟疑,提刀割下首级,令军中喊杀震。宋军乘胜冲锋,西夏兵死伤惨重,溃不成军,残兵败将狼狈逃回。
营中号鼓未息,败卒已报:“哈将军阵亡!”麻麻罕闻言如雷轰顶,怒极反笑:“哈将军,你一向自负,今日却丧命宋军枪下,可悲可叹!我若不斩尽五虎,有何颜面回国!”
然而此言虽烈,却暴露其为将短见。只恃勇猛,不思谋略,焉能胜五虎良将?
当夜营中火光映空,麻麻罕胸中怒火难息,怒令再战。
次日早饭未尽,西夏营鼓声震,有兵卒前来禀告:“宋将骂阵,求一战!”
麻麻罕怒发冲冠:“通迷出战,领五千兵马,杀他个片甲不留!”通迷领命出征,阵前高喝,出阵耀武。李义提枪出阵,二马相交,火星四溅!
这通迷身高一丈,力大如牛,一柄宣花斧舞得密不透风。李义不惊反笑:“你这莽夫,正好试我新练之技!”
两将杀至八十余合,通迷气力衰竭,李义猛使“回龙枪”,将其击败。通迷惊骇退走,李义乘势猛追,西夏兵溃散,尸横遍地,胜似破竹。
李义得胜收兵,战鼓震响如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