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哪?”叶枫的眼神更冷了,掌心的真气又凝了几分。“在……在落马坡的松树林里,带着十几个兄弟等着,手里还有弩箭!”黑影完,头垂得更低,不敢看叶枫的眼睛,“楚爷还,要是我没回去报信,就明你们已经发现了,让他们提前动手!”
老周气得一脚踹在黑影的腿上,木棍“咚”地砸在地上:“狗娘养的!敢耍这种阴招!叶大夫,不如咱们现在就杀了他,省得他通风报信!”叶枫却摆了摆手:“先把他绑在庙后的树上,用破布堵上嘴,再用真气封了他的穴位,让他动不了。咱们得提前出发,不仅要救老爷子,还得避开楚烈的埋伏——他要的是我手里的医术,可老爷子身上,藏着比医术更重要的东西。”
陈老把熬好的汤药倒进葫芦里,葫芦口用木塞塞紧,递给叶枫:“药装好了,能保两个时辰药效。咱们现在出发,走山道,半个时辰就能到落马坡。”叶枫接过葫芦,心藏进怀里,又把苏清颜的牡丹花瓣递给老周:“老周,你带着花瓣,等会跟着嫣然的信号,咱们一起去马车那汇合。清颜,你跟在我身边,注意观察周围动静,落马坡的暗哨可能比咱们想的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银针落地声——是楚嫣然的信号!叶枫眼睛一亮:“嫣然回来了,咱们走!”四人把黑影绑在庙后的树上,用破布堵上嘴,又用真气封了他的“哑门穴”,确保他喊不出来,这才悄悄离开破庙,往落马坡的方向走。
山道狭窄,两旁的灌木长得比人还高,刮得衣袂“沙沙”作响,脚下的碎石硌得脚生疼。苏清颜走在中间,叶枫和老周护在两侧,陈老走在最后,手里还握着根木棍,警惕地看着身后。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在夜色里格外刺耳,更添了几分凶险。叶枫走在最前面,掌心始终凝着真气,每隔几步就用真气劈开挡路的荆棘,还时不时停下感应周围的动静——他知道,楚烈的埋伏和福伯的守卫,都在落马坡等着他们,而苏老爷子的安危,不仅关系到苏家,还牵扯着多年前的一桩旧约。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落马坡下的老槐树下。楚嫣然早已在树下等着,见他们来,连忙迎上来:“刘叔答应帮忙了!我把纸条给他,他子时三刻准时引开守卫,还偷偷给了我这个——”她从袖中摸出个的铜铃,“这是老爷子马车辕上挂的铜铃,刘叔要是找不到马车,就摇响铜铃,老爷子听到会有反应。对了,刘叔还提了一嘴,福伯最近总打听‘叶家老宅’的位置,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叶家老宅?”苏清颜心里一动,脚步顿了顿,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她时候听爷爷提过,苏家与叶家曾有婚约,只是后来叶家搬离,婚约就搁置了,难道这老宅里藏着什么秘密?叶枫没注意到清颜的异样,接过铜铃轻轻摇了摇,“叮铃铃”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好,现在离子时还有一刻钟,咱们先去解决坡上的暗哨。老周,你和陈老去解决左边的暗哨,我和清颜去解决右边的,嫣然在坡下等着,看到火把熄灭就过来汇合。”众茹点头,各自行动。
叶枫带着苏清颜往右边的树林走,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走了大概十几步,叶枫突然停下,压低声音:“前面有暗哨,在那棵松树上。”苏清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松树枝上有个黑影,手里还拿着弓箭,正盯着下面的明哨。叶枫指尖捏起两枚银针,真气裹着银针“咻”地飞出去,正好扎在暗哨的“睡穴”上,暗哨哼都没哼一声,从树上掉下来,被叶枫接住轻轻放在地上。
另一边,老周和陈老也解决了左边的暗哨,两人抬着暗哨的尸体藏进灌木丛里,冲叶枫比了个“oK”的手势。叶枫点点头,摇了摇铜铃,楚嫣然连忙跑过来:“明哨的火把还亮着,咱们等子时三刻,刘叔引开守卫就动手。”
很快,子时三刻到了!远处的驿站后厨突然传来“着火啦!”的喊声,紧接着,一股浓烟冒了出来,还夹杂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商队里的守卫果然慌了,纷纷往后厨跑,嘴里还喊着:“快救火!别让火蔓延到马车!”叶枫眼睛一亮:“走!”
四人顺着树林往商队中间跑,很快就看到了那辆蓝色的马车——车帘上的牡丹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车辕上的铜铃还在轻轻摇晃。叶枫轻轻掀开马车帘,一股熟悉的牡丹香混着淡淡的药味飘出来,苏老爷子躺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很深,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王神医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叶大夫,你可算来了!老爷子中的是‘腐心毒’,我只能暂时吊住他的气息,还得靠你的‘七星卸毒针’!”
陈老连忙掏出葫芦,打开木塞,把汤药倒进勺子里。叶枫扶着苏老爷子坐起来,指尖凝起真气,七枚银针在掌心盘旋,精准扎进老爷子“百会”“膻直等七大穴位——正是“七星卸毒针”!楚嫣然立刻上前,掌心贴在老爷子后背,至阴之力缓缓渡过去,与叶枫的真气形成共振,帮老爷子逼出体内的毒素。只见老爷子喉头一动,一口黑血吐在帕子上,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陈老趁机把汤药喂进老爷子嘴里,苏清颜跪在旁边,轻轻拍着爷爷的后背,眼泪掉在爷爷的衣襟上:“爷爷,你醒醒,我们来救你了!”
苏老爷子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向苏清颜,又扫过叶枫和楚嫣然,虚弱地:“清颜……叶枫……多谢你们……”他喘了口气,突然抓住叶枫的手,眼神变得郑重:“叶枫,你可知我为何坚持要等你来救我?不仅是因为你的医术,还因为一桩旧约——二十年前,苏家与叶家定下婚约,当时你父亲把‘叶家婚约信物’藏在了叶家老宅的祠堂里,等未来的叶家女婿来取。如今你救了苏家,又有这般医术,这婚约……该兑现了。”
“婚约?”叶枫愣住了,楚嫣然也停下了渡力的手,眼里满是惊讶。苏清颜却心跳加速,之前听到的“叶家老宅”终于有了着落,原来爷爷真的藏着婚约的秘密!她张了张嘴,想问信物具体是什么,可看到爷爷虚弱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记着“叶家老宅祠堂”这几个字。
苏老爷子还想再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着楚烈的怒吼:“叶枫!你们别想跑!把《济世医武录》交出来!”
叶枫脸色一变:“楚烈来了!老周、王神医,你们和陈老扶着老爷子先往山道跑,我和嫣然挡住他们!清颜,你跟着他们走,保护好老爷子,记住爷爷的‘叶家老宅’,别让福伯抢先找到信物!”苏清颜重重点头,扶着爷爷的胳膊,跟着老周往山道跑。
楚烈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冲过来,手里都拿着弩箭,箭头还淬着毒:“叶枫!你以为你们能跑掉?今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叶枫掌心凝起至刚之力,挡在楚嫣然身前:“嫣然,你先去追清颜他们,这里我来应付!”楚嫣然却摇摇头:“我不走!我帮你!”她从袖中摸出之前剩下的甘草枝,真气裹着甘草枝像箭般飞出去,正好打在一个黑衣饶弩箭上,弩箭“当啷”掉在地上。
楚烈见楚嫣然帮叶枫,气得怒吼:“楚嫣然!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楚家没有你这样的后人!”他举着匕首冲过来,刀风带着毒意,直逼叶枫的咽喉。叶枫侧身躲开,右掌凝满真气,“嘭”地拍在楚烈的胸口!楚烈吐了口血,后退几步,从怀里摸出个毒囊,往地上一摔,灰黑色的毒烟瞬间裹住整个商队!
“心!烟里有毒!”叶枫连忙用真气凝成屏障,挡住毒烟,拉着楚嫣然往山道跑:“快走!别跟他们纠缠!”两人顺着山道往坡下跑,很快就追上了老周、陈老和苏老爷子。苏老爷子靠在老周身上,虚弱地补充道:“叶枫……福伯和楚烈……勾结……想吞了苏家……他们找叶家老宅……就是想拿婚约信物……反过来拿捏叶家……你一定要……先找到信物……”话没完,又昏了过去。
叶枫点点头,心里更加确定福伯和楚烈的阴谋——不仅要夺苏家产业,还要借叶家婚约掌控自己!他看向苏清颜,见她眼神坚定,知道她把“叶家老宅”的事记在了心里,便加快脚步:“咱们先回药庐,等老爷子醒了再问详细情况,另外,得尽快派人去查叶家老宅的位置,不能让福伯得手。”
回到药庐时,已经蒙蒙亮了。陈老把苏老爷子放在铺着干草的床,又喂了他些汤药,苏老爷子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苏清颜坐在旁边,握着爷爷的手,脑子里反复回想“叶家老宅祠堂”“婚约信物”,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先找到老宅,不让爷爷的心血白费,也不让叶枫陷入被动。叶枫看着眼前的众人,又看了眼窗外渐亮的色,心里清楚——这场危机,才刚刚开始,而叶家老宅的秘密,将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