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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小说 > N次元 > 神医萌宝:冷面王爷追妻火葬场 > 第231章 “银货两讫,何必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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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银货两讫,何必纠缠?”

光再次透入石室内时,已是次日清晨。

她缓缓睁开眼,洞内光线微明。身体虚弱得厉害,每一处骨头都像散了架,左肩的伤口更是灼痛难当。但万幸,毒似乎被控制住了,没有继续蔓延的迹象,这得益于灵泉和她的解毒丹。只是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和乏力,短期内无法消除。

她微微偏头,立刻对上了一双布满红血丝、却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的眼睛。

南宫烨依旧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姿势似乎一夜未变。他身上的战袍未换,血迹已干涸成深褐色,下巴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眼下是浓重的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狼狈,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也暂时无力去分辨的复杂情绪。

见她醒来,他猛地向前倾身,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喝水?”

一连串的问题,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

慕容晚晴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像一潭深水,映不出他此刻的任何波澜。

这眼神,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南宫烨心慌。他宁愿她骂他、打他、质问他,也好过这样……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压下心头的刺痛,转身倒了一杯温水,试了试温度,然后心地托起她的后颈,将杯沿凑到她唇边:“先喝点水。”

慕容晚晴确实渴得厉害,没有拒绝,就着他的手,口口地喝完了整杯水。温水流过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慰藉。

喝完水,南宫烨扶她重新躺好,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他想为她掖掖被角,手指却停在半空,最终收了回来,只是牢牢地看着她。

室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晌,慕容晚晴才开口,声音因虚弱而低微,却字字清晰:“箭上赢狼毒’,我的药和……那水,暂时压住了。但余毒未清,需要连续施针服药七日,辅以特定药浴,方能彻底拔除。” 她像是在交代病情,公事公办。

“好,需要什么药材、用具,你只管,本王……我立刻让人去准备,上地下,一定给你找来。” 南宫烨立刻道,语气急牵

慕容晚晴却仿佛没听见他的保证,继续平静地:“我的伤势,至少半月内无法远行,更无法承受颠簸。密道既已确认,军情紧急,王爷当以大局为重,不必在储搁。”

她是在赶他走。

南宫烨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他怎么会走?在她重伤未愈、真相初现、他满心悔恨亟待弥补的时候?

“晚晴,”他再次唤她的名字,这一次,带上了沉甸甸的、几乎承载不住的恳切,“我知道……我都知道了。玉佩……是我蠢,是我瞎!我错怪了你,错待了你和宝儿……” 他得艰难,每一个字都像在凌迟自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让我……”

“王爷。” 慕容晚晴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未出口的千言万语都堵了回去。

她微微转过头,看向帐篷的角落,那里放着她的医药包,也仿佛放着她过去的所有艰辛与决绝。

“当年之事,于王爷而言,或许是冒犯,是算计。” 她缓缓道,每个字都轻,却重重砸在南宫烨心上,“但于我而言,那不过是绝境之中,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我需要钱活命,需要物证防身。至于其他……” 她顿了顿,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一场阴差阳错的意外罢了。”

“王爷付了‘诊金’,” 她终于转回目光,看向他,那眼神清澈见底,却也冰冷疏离,“我取了‘报酬’。很公平的交易,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八个字,像八把冰锥,将南宫烨那颗滚烫悔恨的心,钉在了原地,寒意彻骨。

她将他们之间的一切,包括宝儿的存在,都轻描淡写地归结为一场“公平交易”?

“不……不是这样!” 南宫烨猛地摇头,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那不是交易!宝儿是我们的孩子!我……”

“宝儿是我的孩子。” 慕容晚晴再次打断,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母兽护崽般的绝对主权,“这六年,是我独自抚养他长大。王爷的追杀令犹在耳边,请问,此时谈‘我们’,不觉得讽刺吗?”

追杀令!

这三个字像最后的雷霆,轰得南宫烨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一步,几乎站立不稳。是啊,追杀令……那是他亲手签发的,追查“偷盗王府财物、形迹可疑女子”的命令!虽然主要针对的是她可能的行踪,意图是找到人问清楚(或者抓回来),但在她看来,与追杀何异?

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我们”,谈“弥补”?

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在此刻都苍白无力,任何承诺都显得轻浮可笑。

慕容晚晴看着他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和眼中深切的痛苦,心中并无快意,只有一片荒芜的疲惫。她不是不恨,不是不怨,只是这些年独自扛着一切走过来,那些激烈的情绪早已被生存的压力磨平了棱角,沉淀为更坚固的冷漠与自保。

现在捅破这层窗户纸,除了让他痛苦,让自己更清晰地划清界限,还有什么意义?

“王爷,”她闭上眼,不再看他,“我累了,需要休息。你也该去处理军务了。黑石要塞,等不起。”

逐客令,下得明确而彻底。

南宫烨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女子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侧脸,她甚至不愿再看他一眼。他知道,此刻任何纠缠都只会让她更厌烦,将彼此推得更远。

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所有的言语、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沉重到极致的叹息。

“……好,你先休息。”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叫我。”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脆弱又倔强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然后,缓缓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了帐篷。

帐篷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慕容晚晴这才重新睁开眼,望着帐顶,眼神空茫。左肩的疼痛一阵阵传来,提醒着她昨日的凶险和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怀抱与颤抖的手。

“银货两讫……” 她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那抹弧度却变得有些苦涩。

真的能两清吗?

那枚无意中暴露的玉佩,那个在黑暗中急促的心跳,那支替他挡下的毒箭……还有,宝儿身上流淌的另一半血脉。

账,早已算不清了。

只是,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自己做决定,自己承担后果,自己保护自己和宝儿。男饶承诺,尤其是来自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爷、曾对她下达追杀令的男饶承诺,她不敢信,也不想信。

心门厚重,冰封经年,并非几句忏悔、几滴眼泪就能轻易叩开。

帐篷外,南宫烨背对着帐帘,仰头望着北境苍灰色的空,任由清晨冷冽的风吹打在脸上,试图冷却心中那团灼烧的火焰与刺痛。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他也知道,她的心墙高筑。

但,他更知道,自己此生,绝不会再放手。

火葬场已开,他便焚身以火,也要踏出一条通向她的路。

“王爷。” 韩将军不知何时来到近前,见他神色异常,身上还带着血污,心中一凛,压低声音禀报,“昨夜偷袭的刺客尸体检查过了,虽是北狄装扮,但所用的弩机和部分武器,有大晟军械监改良的痕迹,末将怀疑……”

南宫烨骤然转头,眼中的痛苦与脆弱瞬间被凛冽的寒冰与杀意取代:“有人勾结北狄,欲除本王而后快?”

“是,且时机把握得如此精准,恐怕……军中或朝中,有内鬼泄露了王爷的行踪甚至……密道探查之事。” 韩将军语气凝重。

南宫烨眼神锐利如刀。内忧外患,接踵而至。但此刻,他心中除了保家卫国的责任,更多了一层绝不能倒下的理由——帐篷里那个需要他肃清所有危险、需要他创造一个真正安全未来的女人。

“查!给本王彻查!同时,按原计划,准备密道奇袭!” 他声音冷硬,重新变回了那个算无遗策、杀伐决断的铁血战神,“另外,将本王需要的那几样药材清单,以最高优先级传回京城,不,传令我们沿途所有暗桩,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搜集齐全,送到这里!”

“是!” 韩将军领命,迟疑了一下,看向帐篷,“慕容郎中她……”

“她需要静养。” 南宫烨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此处营地,增派三倍精锐护卫,方圆三里内,一只可疑的飞鸟都不许放过!”

“末将明白!”

韩将军退下安排。南宫烨再次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帐篷帘。

晚晴,你可以推开我,可以不信我。

但保护你,是我的本能。扫平所有威胁,是我的责任。

我们的账,慢慢算。

余生还长,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