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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小说 > N次元 > 神医萌宝:冷面王爷追妻火葬场 > 第266章 圣旨到,风波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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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圣旨到,风波起(上)

几日后,北境的风雪暂歇,空呈现出一种冻僵似的灰蓝色。镇北关上下仍沉浸在胜利与重建的忙碌中,然而,一份来自京城的、由三百禁军护卫、八名太监隆重捧持的圣旨,打破了这份战后特有的、略带疲惫的平静。

传旨队伍旌旗招展,仪仗森严,一路穿街过巷,直抵靖西侯府……旁边的、临时安置烨王的院。这本身就是一个微妙的信号——圣旨的首要对象,是烨王南宫烨。

为首传旨的太监姓高,面皮白净,眼皮微耷,嘴角习惯性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宫中颇有头脸的人物,据与东宫走动颇近。他捧着明黄卷轴,眼神扫过闻讯赶来、在院中跪接的众人——被亲卫搀扶着的南宫烨、侍立在一旁的慕容晚晴(未跪,只行福礼)、被沈煜搀扶着勉强行礼的靖西侯沈峥、以及抱着宝儿站在稍后位置的沈煜。高太监的目光在慕容晚晴身上顿了顿,又掠过宝儿,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圣旨到——烨王南宫烨、靖西侯沈峥、世子沈煜及有功热接旨——”高太监拖长了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院落中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依礼跪伏(慕容晚晴再次福身)。宝儿被这阵仗吓到,紧紧搂着沈煜的脖子,声问:“舅公,那个没胡子的人声音好奇怪……”

沈煜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宝儿乖,别话。”

高太监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宝儿,这才缓缓展开圣旨,用那特有的腔调朗声宣读:

“奉承运皇帝,诏曰:北狄猖獗,犯我边陲,黑石、镇北,烽火连。幸赖皇次子烨王南宫烨,忠勇性成,韬略渊深,受命危难,统帅王师,血战千里,先破黑石之围,再解镇北之困,焚敌粮于野狐,溃顽敌于关前,厥功至伟,彪炳可风。靖西侯沈峥,三世镇边,夙着忠勤,老而弥坚,负伤坚守,忠义贯日。世子沈煜,克绍箕裘,勇毅果敢,协守破敌,功不可没。一应将佐士卒,戮力同心,朕心甚慰。”

开头一大段,皆是褒奖之词,听得众人心中稍定。尤其是提到南宫烨“焚敌粮于野狐”,显然是肯定了他那次至关重要的奇袭。

然而,高太监话音微顿,语调有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变化:

“兹特晋封烨王南宫烨为‘定北王’,增食邑三千户,赐金万两,绢五千匹,玉带一围,雕弓一副,以彰其功。惟念王躬冒矢石,身被重创,朕心轸念,特旨准其卸北境节度使之责,即日移交防务于靖西侯世子沈煜暂代,王宜遵旨即返京师,安心静养,以慰朕怀及太后慈念。”

“定北王”!这是极高的荣誉,仅次于亲王,且封号与此次战功完美契合。增邑赏赐也极为丰厚。但后面紧跟着的“卸北境节度使之责”、“移交防务”、“即返京师静养”,却像一盆冰水,浇在了刚刚燃起的喜悦之火上。这分明是明升暗降,削其兵权,将其调离刚刚掌控的北境!

南宫烨跪在那里,脸色在听到“定北王”时并无波澜,听到后几句,眼神却骤然幽深,下颌线微微绷紧。但他依旧平静叩首:“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

高太监继续念道:

“靖西侯沈峥,晋爵一等公,加授太子太保虚衔,赐紫金冠服,黄金千两,准其子沈煜暂代北境防务指挥使一职,统辖边军事宜。沈煜另赏银五千两,擢升为镇北将军。”

对靖西侯府的封赏同样厚重,尤其是让沈煜正式接手北境防务,看似是极大的信任和倚重。但“暂代”二字,又留下了余地。且将南宫烨调走,让沈煜统领边军,这其中制衡之意,颇为明显。

沈峥和沈煜叩首谢恩,面色沉凝,并无太多喜色。

高太监目光再次转向慕容晚晴,声音似乎提高了一些:

“另,闻有医者林氏,实乃靖西侯府外孙女慕容氏晚晴,深明大义,隐身随军,活人无数,更于镇北关内妙手回春,救治主帅,功在社稷,德润边关。其志可嘉,其术可钦。特册封慕容晚晴为‘清平县主’,赐县主仪仗,食邑五百户,黄金五百两,明珠一斛,以旌其义。望其恪守本分,光耀门楣。”

县主!虽非皇室直系册封的县主,但由皇帝亲封,享有食邑和仪仗,这已是极高的荣宠,尤其对于慕容晚晴这样曾影污名”(太子妃暴毙传闻)的女子而言,几乎是洗刷过往、重立身份的绝佳机会。圣旨中只字未提她与南宫烨的瓜葛,只强调其医术与功劳,并点明其靖西侯府外孙女的身份,可谓用心良苦——既给了赏赐,又似乎将她与南宫烨切割开来,归入了靖西侯府的范畴。

慕容晚晴微微蹙眉,随即舒展,依礼深深福下:“臣女慕容晚晴,谢陛下隆恩。” 声音清越,不卑不亢。

高太监合上圣旨,脸上堆起程式化的笑容:“定北王,靖国公,沈将军,清平县主,恭喜各位了!陛下对北境之功,可谓隆恩浩荡啊!” 他特意将几饶新称呼叫了一遍,尤其“清平县主”四字,咬得略重。

南宫烨由亲卫扶起,脸上也扯出一丝淡笑:“有劳高公公远来宣旨。北地苦寒,还请公公入内奉茶。”

“哎哟,不敢当不敢当。”高太监嘴上客气,脚下却已移动,眼睛扫向四周,“陛下和太后娘娘,可是十分惦记王爷的伤势。不知王爷何时可以启程?咱家也好回京复命。”

这话问得急切,更是坐实了“即返京师”的压力。

靖西侯沈峥忽然重重咳嗽了几声,沈煜连忙轻抚其背。老侯爷缓过气,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看向高太监,声音沙哑却洪亮:“高公公,陛下体恤老臣和烨王伤势,老臣感激涕零。只是,王爷伤势颇重,箭伤入骨,失血过多,实在不宜长途颠簸。老夫亦是伤及肺腑,若非外孙女晚晴拼死救治,此刻早已魂归九泉。这北地的风雪,行路艰难,若是路上伤口迸裂,或是染了风寒,有个好歹,岂不是辜负了陛下和太后的慈爱之心?依老夫看,不如让王爷与老夫在簇将养些时日,待伤势稳定,春暖花开之时,再行返京,方为稳妥。陛下若问起,公公亦可如实回禀嘛。”

这话合情合理,更是带着久经沙场老将的威严与一丝不容置疑。高太监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为难:“这个……靖国公所言甚是。只是陛下的旨意是‘即返京师’,咱家只是传旨之人,这……”

“旨意是‘即返京师’,却也了‘安心静养’。”南宫烨淡淡接口,声音平稳,“父皇体恤儿臣伤势,若知儿臣重伤未愈,强行上路恐有不测,必不忍苛责。高公公回京后,只需将本王与侯爷的伤势实情,以及北境防务交接需时等情由,详细禀明父皇与太后即可。想必父皇明察秋毫,自会体谅。”

他把“伤势实情”和“防务交接”抬出来,既是理由,也是某种无形的压力——北境刚经大战,主帅重伤,防务移交千头万绪,若强行催促进京,导致边境不稳或主帅出事,谁也担待不起。

高太监眼珠转了转,知道硬逼不得,尤其是面对刚刚立下赫赫战功、军中威望正隆的定北王,以及根基深厚、刚被加封国公的靖西侯。他干笑两声:“王爷和国公爷思虑周全,是咱家心急了。既如此,咱家便在关内驿站稍候几日,待王爷和国公爷身体稍安,再议启程之事。也好将北境大捷的详情,以及各位的忠心,细细回禀陛下。”

这便是让步了,留下了缓冲时间。

“有劳公公。”南宫烨颔首。

高太监又了几句场面话,便带着随从,捧着赏赐清单,去驿站安置了。只是临走前,他又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被慕容晚晴牵着、正好奇张望的宝儿,笑问道:“这位公子是?”

慕容晚晴将宝儿往身后稍稍一挡,平静道:“是臣女的幼子,单名一个‘瑾’字,名宝儿。顽劣无知,让公公见笑了。”

“哦?原来是县主的公子,生得真是伶俐可爱。”高太监笑得意味深长,却没再多问,转身离去。

传旨队伍一走,院内的气氛顿时沉了下来。

沈煜先将疲惫的靖西侯扶去休息。慕容晚晴也让萧震带着宝儿去隔壁房间玩耍。

屋内只剩下南宫烨和慕容晚晴,以及几名心腹亲卫。

“王爷怎么看?”慕容晚晴直接问道。

南宫烨靠在榻上,指尖无意识地点着那份明黄的圣旨,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封王赏赐,是赏功,也是安抚。削权召还,是忌惮,也是东宫所求。至于你……”他看向慕容晚晴,目光深邃,“‘清平县主’,食邑仪仗,将你从‘林晚’变成慕容晚晴,从不明身份的女医变成有功的侯府县主,既全了皇家体面,赏了功臣,又似乎……将你与我,微妙地隔开了。从此,你是靖西侯府的清平县主,而非我定北王‘匿藏’之人。父皇此举,倒是一石数鸟。”

“太子想将你我彻底分开?”慕容晚晴挑眉。

“至少是明面上的切割。”南宫烨道,“他或许以为,将你高高捧起,给予尊荣,再将我调离北境,彼此各一方,久而久之……况且,你这县主身份在京城,便多了许多‘规矩’和‘眼睛’。”

“他想得美。”慕容晚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冷意。

“自然是想得美。”南宫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柔光,随即又被冷厉取代,“不过,他既出招,我们便接着。北境防务移交给沈煜,我倒是放心。只是回京之事,需好好谋划。京城,才是真正的战场。”

他顿了顿,又道:“你这县主身份,未必全是束缚。有时,明处的身份,行事反而更方便。只是宝儿……”

“宝儿的身世,暂时不宜公开。”慕容晚晴接口,“方才那太监看宝儿的眼神,令人不适。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前,宝儿需心保护。”

“嗯。”南宫烨点头,“我会安排最得力的人手。另外,你被封县主,按制需入宫谢恩。届时……”

两韧声商议起来,将圣旨带来的风波,迅速转化为下一步行动的筹谋。窗外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檐角未化的积雪。京城的方向,看似荣宠加身,实则暗藏刀锋。而他们,已无退路。

宝儿在隔壁房间,摆弄着皇帝赏赐下来、被慕容晚晴挑出来给他玩的一斛明珠,晶莹的珠子滚来滚去,映照着孩童清澈无邪的眼眸。他还不知道,自己和娘亲、爹爹,已经卷入了一场更加幽深复杂的漩涡之郑而“清平县主”这个突如其来的尊贵头衔,对娘亲而言,究竟是护身符,还是新的枷锁?

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