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竹火暖冬夜
冬至前的最后一场雨刚歇，竹楼的檐角还滴着水，念雪蹲在炭炉边，看周伯用竹炭生火。竹炭是去年的老炭，敲碎了扔进炉里，火星子“噼啪”跳起来，映得她脸颊红红的。“周爷爷，太奶奶以前也这样烤火吗？”她往炉里添了根细竹枝，火苗“腾”地窜高，把她的影子投在竹墙上，像只伸着爪子的狐狸。
周伯往炉里压了块竹炭，火星子顿时矮下去，只剩暖融融的红光。“你太奶奶最会烧竹炭，”他手里转着竹制火箸，火箸的一头被炭火熏得发黑，“新炭要配老枝，烧出来的火才稳，像过日子，得有老有新才踏实。”
林晚秋在堂屋铺竹席，席子是沈清晏寄的“双层暖席”，竹纤维里夹着层棉絮，摸起来软乎乎的。她把顾长风刚编的竹制坐垫摆成圈，每个坐垫上都绣着图案：念雪的是只啃竹的兔子，念潮的是支竹制钢笔，周伯的是个酒葫芦，自己的则是株泪竹——针脚密密的，像把心事都缝了进去。
念潮抱着竹制果盘从厨房出来，盘里摆着赵野寄的“冻梨干”（用竹筐晒的，咬起来艮啾啾的）、星禾培育的“冬枣”（枝桠上还带着竹制保鲜套），还有石头晒的“海菜脆”（撒了芝麻，咸香口）。“凌澈今晚有雪，让把炭炉烧旺点。”他把果盘放在竹席中央，竹盘边缘的竹节纹被炭火映得发亮。
跨时空红包群的消息像炉边的热气，一阵阵漫过来——
【沈清晏】：“双层暖席够不够厚？我又寄了床‘竹绒被’，被面是竹纤维的，里子塞着竹绒，比棉花被轻，还防潮。给念雪做了‘暖手竹袋’，里面缝了热水袋套，灌上热水揣怀里，写字不冻手。”视频里她正往竹绒被上绣竹叶纹，银线在墨绿的布上走，“被角缝了铃铛，翻身时响，怕你们睡太沉错过看雪。”
【赵野】：“我家丫头把冻梨干装在竹制罐里，要跟念雪比赛谁吃得慢！刚炖了锅‘竹根汤’，用老竹根和排骨炖的，寄了两罐过去，热着喝暖身子。对了，给周伯带了瓶‘竹酿老酒’，比上次的烈，驱寒！”背景里传来女孩的喊声：“爸！我的暖手袋漏水了！”
【星禾】：“冬枣的保鲜套别扔，剪开能当杯垫，竹纤维做的，隔热。培育了‘夜光竹’，竹竿晚上会发淡绿光，插在炭炉边，不用点灯也能看见东西，还不刺眼。”全息投影里，他举着段夜光竹，暗处果然泛着幽幽的绿，“竹枝能做筷子，吃饭时筷子尖发亮，像带疗。”
【凌澈】：“炭炉的‘温度调节器’装好了吗？旋钮拧到‘3’档，室温能保持在18度，省电。做了‘降雪预警表’，标了雪量和结冰时间，屋檐下的竹制冰锥别让孩子们碰，我标了危险区域图。”设计图上，温度调节器是竹制旋钮，刻着数字，旁边画着只狐狸，温度高了狐狸的耳朵会变红。
【石头】：“滩涂的竹丛结了冰，敲下来的冰块像透明的竹节，冻在竹制盒里，放冻梨干上，凉丝丝的更爽口。捡了些‘冰纹贝壳’，壳上的冰裂纹像竹枝，串成窗帘挂在窗上，雪光映着会发亮。”照片里的冰纹贝壳窗帘挂在竹窗前，每个贝壳都透着冰清，“风一吹，贝壳碰着竹框，像在‘下雪啦’。”
念雪把沈清晏的暖手竹袋灌上热水，揣在怀里，竹袋上绣的狐狸尾巴扫着她的手背，暖乎乎的。“哥，星禾叔叔的夜光竹会亮到亮吗？”她咬了口冻梨干，酸甜的汁水流在嘴角，念潮赶紧递过竹制手帕。
“应该能，”念潮往炭炉里添了块竹炭，“凌澈这竹的发光时间能持续12时。”他把夜光竹插在炉边的竹制花瓶里，竹竿果然泛着淡绿的光，把周围的竹坐垫都染了层柔光。
赵野的竹根汤到了，林晚秋倒进陶锅里热着，竹根的清香混着肉香漫出来，勾得念雪直咽口水。“周伯，尝尝赵叔叔的老酒？”顾长风从竹制酒壶里倒了杯，酒液在竹杯里晃出琥珀色的光，“是特意给您暖身子的。”
周伯抿了口，咂咂嘴：“够劲！比我酿的烈，适合这冷。”他往念雪碗里盛了勺竹根汤，“快喝，这汤里的竹根熬了三个时辰，最养人。”
跨时空红包群里的消息像锅里的汤，咕嘟冒泡——
【沈清晏】：“竹绒被收到了吗？被角的铃铛响起来好听不？我这刚飘雪，念雪那边下了没？”
【赵野】：“丫头的暖手袋修好了，非要跟念雪视频看雪！竹根汤够不够喝？不够我让无人机再送两罐！”
【星禾】：“夜光竹的亮度调过了，不会晃眼。冬枣核别扔，种在竹盆里，明年能长出竹苗——是我培育的‘枣竹’，结的枣带着竹清香。”
【凌澈】：“20点15分开始降雪，雪量中等，凌晨2点结冰。炭炉温度保持在18度，能耗正常。竹制冰锥的危险区域图贴在门后了，念雪别靠近。”
【石头】：“冰纹贝壳窗帘在雪光下真发亮了！拍给你们看——”照片里的窗帘泛着银光，雪粒子打在贝壳上，像撒了把碎盐，“冻梨干配冰块吃，丫头比冰棍还好吃！”
念雪捧着竹根汤碗，眼睛盯着窗外。忽然，一片雪花飘落在竹窗上，很快化成了水。“下了！”她蹦起来，暖手竹袋差点掉在地上，“哥，快来看！”
念潮跟着走到窗边，雪越下越大，竹丛很快蒙上了层白，像盖了床厚棉絮。夜光竹的绿光透过雪层渗出来，在地上投下淡淡的绿斑，像撒了把碎翡翠。周伯和顾长风在炭炉边对饮，竹杯碰出清脆的响，林晚秋在给念雪的暖手袋续热水，火苗在她脸上跳，温柔得像幅画。
跨时空红包群的【全体成员】消息弹出来时，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那是张拼贴的冬夜图：沈清晏举着竹绒被看雪，赵野和女儿碰着竹根汤碗，星禾对着夜光竹记录数据，凌澈调试着温度调节器，石头把冰纹贝壳窗帘擦得发亮……最中间是竹楼的炭炉边：念潮望着窗外的雪，念雪举着暖手袋笑，林晚秋往炉里添竹炭，周伯和顾长风碰杯，竹火的红光映着每个饶脸，把冬夜的冷，都烘成了暖。
图下写着：“跨时空的暖，是竹炭里的火，是汤碗里的热，是隔着风雪递来的暖手袋——知道你那边冷，所以我把所有的热，都烧成了能暖到心里的光。”
念雪把冻梨干放进嘴里，冰凉的甜混着怀里的暖意，舒服得眯起眼。“周爷爷，太奶奶以前也这样跟我们一起烤火吗？”她往炭炉边凑了凑，火光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周伯往炉里添了最后一块竹炭，火星子往上飞，映亮了他眼角的皱纹。“是啊，”他笑着点头，“那时候她总，雪的竹火最亲，能把隔着年月的人，都烘得近近的。”
念潮望着窗外的雪，竹丛在雪夜里安静地站着，像在守护着什么。他忽然觉得，所谓冬，就是这样吧——有雪，有火，有身边的人，有跨山海的惦念，冷和暖掺在一起，就成了最踏实的日子。
雪还在下，炭炉里的竹炭“噼啪”响着，像在唱支暖融融的歌。念雪的暖手袋还热着，怀里的竹根汤碗还温着，窗外的雪光和屋里的火光缠在一起，把这冬夜，捂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