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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阴阳诀双札昭沉冤 新旧恨同心布天罗

数日后的清晨,灵泉城裹在一层淡乳般的薄雾里,李家庭院的青石板上凝着细碎的露珠,踩上去沁出微凉的湿意。

李嵩立于院中,双手缓缓收势,吐纳间气息圆融饱满,周身萦绕的浅淡光晕如潮水般渐渐隐去。他抬手抚过鬓角,指尖触到几缕新生的乌发——墨色鲜亮,与周遭的灰白形成鲜明对比,眼中瞬间闪过难以抑制的惊喜与精光。这便是苏瑾所授“八句诀”带来的生机逆转,不仅解了他多年顽疾,更让他重拾了揭开过往迷局的底气。

【札记破疑】

他转身快步走入书房,红木书柜最深处,一本蓝布封皮的札记静静躺着。

封皮边角已被岁月磨得发毛泛白,唯有扉页上“李氏族事”四字,墨迹虽淡却依旧清晰,是祖父李源当年的手书。李嵩指尖划过泛黄发脆的纸页,动作轻缓却精准,瞬间翻到记载八十年前那场变故的章节。目光落在那段墨迹稍重、似经反复描摹的文字上,他的呼吸渐渐凝重,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纸页。

“……祭典次日,昊兄(陈昊)手持阴阳阵图登门论道,言及灵泉守护之法时,言辞激烈如燃薪。先祖父(李源)捧《同心秘卷》相对,二人各执一端,争执不下。忽闻昊兄低呼一声,手中阵图竟脱手飞出,径直坠入堂前阳泉火盆——那火盆本为祭泉所用,火势正旺,阵图遇火即燃,瞬息间化为灰烬。先祖父悲愤难当,指斥昊兄毁阵图、弃灵泉,盛怒之下将《同心秘卷》掷入后院阴泉,秘卷遇水即化,再无踪迹。然先祖父晚年每忆此景,总摇头叹息,言昊兄手臂颤动之势颇为蹊跷,不似失手,倒像被无形之力所扰。彼时李三(李管事先祖)立于昊兄身侧,状似上前护主,眼神却躲躲闪闪,其间疑点,至今难辨。”

“李三!”看到这两个字时,李嵩猛地合上札记,掌心已沁出一层薄汗。困扰陈、李两族三代的血海深仇,竟在此刻找到了最关键的突破口!他将札记紧紧揣进怀中,快步走出书房,对着院外高声唤道:“李月!速备车马!”

闻声赶来的李月,见父亲神色急切却难掩振奋,眼底还藏着释然的光亮,忙上前问道:“父亲,可是有要事?”

“为父沉疴尽去,这‘八句诀’,实乃苏姑娘再造之恩!”李嵩语气激荡,握着札记的手指微微发颤,“你立刻去请苏姑娘过府一叙,为父要当面拜谢。更重要的是,关乎两族百年沉冤的大事,需与她共商!”

【对质沉冤】

不到半个时辰,苏瑾便带着秦如约而至。李家庭院的紫藤架下,石桌已摆好清茶,氤氲的茶气混着紫藤花的淡香,漫在晨雾里。

李嵩双手捧着札记,递到苏瑾面前,随即起身对着她深深一揖,腰背弯得笔直,语气郑重:“苏姑娘,您传授的‘八句诀’不仅解了我多年顽疾,更让我找到了揭开八十年前真相的关键,此恩重于山岳!请您细看这份记录……”

苏瑾接过札记,指尖轻捻过粗糙的纸页,逐字逐句细读。阳光渐渐穿透薄雾,透过紫藤花叶的缝隙,在纸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眉头渐渐蹙起,眼中的神色从疑惑转为凝重,再到了然的愤懑。待读到“李三立于其侧,状似护主,然……存疑”一句时,苏瑾猛地抬眸看向李嵩,语气沉缓却掷地有声:“李伯父,这与我们在宗祠查到的‘意外’记录、以及林逸姐姐手札中的线索完全吻合——当年陈、李两家的秘宝被毁,绝非争执失手,而是有人暗中作祟,蓄意挑起两族恩怨!”

“正是!”李嵩重重一拍石桌,茶盏微微震颤,茶水溅出几滴落在青石板上,“李三的后人,便是如今在族中掌权的李管事!我这就带札记去陈府,找陈宏对质,让他看看这藏在两族恩怨背后的阴谋,让陈、李两家的冤屈得以昭雪!”

【旧札印证】

陈府密室内,药香尚未散尽。初愈的陈宏靠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脸色仍带着病后的苍白,唇色也略显黯淡。见李嵩与随后赶来的石岩不请自来,他眉头当即皱起,语气带着几分病中的不耐:“李兄此来,莫非还是要为当年的秘卷之事争执?我身子尚未痊愈,实在无心论辩。”

李嵩却不恼,也不多做解释,只缓缓抬手,掌心泛起一层温润的白光——正是“八句诀”的入门心法,柔和的生机气息在晨光中流转。他指尖轻弹,一缕平和的气息如丝线般飘向陈宏,精准落在他腕间脉门处。

原本还带着抵触的陈宏,在触到那缕气息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沉滞的经脉竟传来一阵久违的暖意。他挣扎着坐直身子,语气里满是震惊:“此乃何法?竟能温润我受损多年的经脉!”

“这便是苏姑娘传授的‘八句诀’。”李嵩趁机将札记递过去,又将八十年前的疑点、李三的嫌疑一一细。陈宏越听越惊,浑浊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待接过札记细读完毕,他沉默良久,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纸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手臂都微微颤抖。

片刻后,陈宏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挣扎着从枕下摸出一个紫檀木海木盒周身刻着细密的云纹,边角包着铜皮,透着岁月的厚重。

他打开盒盖,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一本比李嵩的札记更显陈旧的手札,纸页边缘已开始脆化,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这是我祖父陈昊的亲笔手札,”陈宏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异常郑重,“他临终前再三叮嘱,需传于族中主事者,不到真相大白之日,绝不可示人。今日,总算是等到这一了。”

苏瑾与石岩凑近细看,只见手札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愤懑与不甘,部分墨迹因书写时的用力而晕染开来,可见当时心绪之激荡:

“……祭典后与李源兄论及灵泉阵图,正争执间,肘后‘少海穴’忽地一麻!那麻意来得猝不及防,手臂瞬间失力,阵图脱手飞出——此绝非吾意!回首时,唯见李三立于身侧,他面上虽作惊惶,眼底却无半分担忧,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此疑团塞胸八十载,恨无实证,无法洗刷污名,更连累陈、李两族反目成仇,世代为敌,痛哉!痛哉!”

【真相大白】

两份跨越三代饶记录,一份是李氏口述整理的族事札记,一份是陈氏亲笔书写的临终手札,却在“李三暗中暗算”这一点上完美印证。密室内一片死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清脆得刺破沉闷,更显此刻的沉重与唏嘘。

“肘后一麻……好个李三!好个隐忍的奸贼!”陈宏猛地捶打床榻,声音因悲愤而沙哑,眼中蓄满了泪水,“竟让他的后人潜伏在我等身边足足八十年,借着两族恩怨兴风作浪,屠戮会唱《同心谣》之人,妄图毁我灵泉城根基!慈恶行,地难容!”

一直沉默观察、梳理线索的石岩,此时适时沉声开口:“如今真相已明,李管事的狐狸尾巴已然暴露。当断则断,不可再给他们喘息之机,否则必成大患。”他看向李嵩与陈宏,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语气笃定,“我们需设一计,逼他主动现出原形,让他为八十年前的阴谋、这些年的杀戮,付出应有的代价!”

【祥和暗涌】

计策既定,陈、李、石三家立即暗中联动,灵泉城的风气在短短数日内,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清晨的街巷里,不再是往日的沉寂与疏离。孩童们背着书包上学时,口中传唱着《同心谣》的调子:“灵泉清,灵泉明,照见李家织,照见陈家耕……”歌声清脆如铃,引得早起的农户驻足微笑,甚至跟着轻声哼唱,暖意顺着歌声在街巷间流淌。

城西的灵泉边,往日里略带浑浊的泉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透亮,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偶尔有几尾鱼摆着尾巴游过,搅动一圈圈涟漪,生机盎然。

陈府那边,被禁足多日的陈昌终于重获自由。他第一时间便去绸缎庄挑了上好的锦缎,又备了精致的胭脂水粉,脚步轻快地赶往李月的住处。

陈昌刚到李家庭院外,便见竹篱笆旁的月季开得正盛,粉白花瓣沾着晨露,风一吹便簌簌落下。他下意识理了理衣襟,将装着锦缎与胭脂的描金漆盒抱得更稳些,清了清嗓子正要唤人,院门“吱呀”一声从里推开。

李月提着竹篮正要去采院中晾晒的草药,抬头撞见他时,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漫开惊喜,握着篮沿的手指微微收紧:“陈昌?你怎么来了?”她鬓边别着朵刚摘的茉莉,发梢还沾着点庭院里的青草屑,见陈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耳尖悄悄泛红,忙侧身让他进门,“快进来,我去给你倒杯新沏的菊花茶。”

陈昌跟着她走进院子,目光不由自主追着她的身影。只见李月走到廊下的陶壶旁,提起水壶时衣袖滑落,露出腕间那串他去年送的红豆手钏,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想起被禁足的日子里,夜里总摩挲着窗边那盆她送的兰草,心里又急又盼,此刻见她好好站在眼前,连呼吸都觉得轻快了几分。

“这些是给你的。”待李月端来茶盏,陈昌忙将漆盒递过去,指尖不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又慌忙移开目光。李月打开盒子,见里面叠着一匹烟霞色的锦缎,上面绣着细碎的缠枝莲,还有一盒螺钿妆奁,里面盛着胭脂、螺子黛,皆是女子喜爱的物件。她指尖轻轻抚过锦缎的纹路,抬头看向陈昌,嘴角弯起:“这料子太贵重了,我平日里采药织布,哪里用得上?”

“怎么用不上?”陈昌急声道,又觉得语气太急,放缓了声音,“等灵泉祭过后,城里该办集市了,到时候你穿这锦缎做的裙子去,定是最好看的。”他着,目光落在她眼角的笑纹上,想起时候两人在灵泉边捉鱼,她也是这样笑着,把最大的那条鱼塞进他手里。

李月听他这么,脸颊更红了,将漆盒轻轻放在桌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掩饰着慌乱:“那……我收下便是。对了,你刚被放出来,身子可还好?前些日子我想去看你,却被李管事拦下了。”

提到李管事,陈昌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但见李月眼中满是关切,又很快舒展开眉头:“我没事,就是惦记着你,还有田里的‘同心苗’。如今真相快查清了,以后再没人能拦着我们见面了。”他着,伸手轻轻拂去她发梢的草屑,指尖触到她的发丝,软得像初春的柳丝。

李月的心跳骤然加快,低头看着地面,却见陈昌的鞋边沾着些田间的泥土——想来他是刚从城外赶来,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她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抬头看向他:“那我们去田里看看吧?听‘同心苗’长得可好了。”

陈昌眼睛一亮,忙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并肩走出庭院,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李月走在田埂上,时不时弯腰拂去路边的杂草,陈昌便跟在她身后,替她提着竹篮,偶尔捡起她不心碰掉的草药。风吹过田间,“同心苗”的稻穗轻轻擦过他们的衣角,带着泥土的清香,远处农户的谈笑声飘过来,混着灵泉的流水声,像是一首温柔的歌。

就连城中的商铺,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繁盛。绸缎庄里,李家的织工们正将新织出的锦缎挂在架上,那锦缎上绣着灵泉与稻穗的图案,针脚细密,寓意着“泉清谷丰、两族同心”,引得往来顾客驻足赞叹;粮铺前,农户们提着装满新米的布袋,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互相寒暄着今年的收成,话语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杀机毕露】

然而,在这片祥和之下,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然收紧。城南临河的“望泉茶馆”内,却弥漫着与外界祥和截然不同的肃杀之气,冷意如冰,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二楼雅间的雕花木窗半掩,遮住了里面的身影,却挡不住外泄的戾气。吴先生端坐于八仙桌旁,指尖捏着一枚冰凉的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模糊的纹路,眼神阴鸷如寒潭。他抬眼看向对面躬身站立的李管事,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陈、李、石三家已查到你先祖头上,苏瑾那伙人更是握着《同心谣》和八句诀,再等下去,我们八十年的布局就要全毁了!”

他将一杯冷茶重重顿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在青石板桌面上,晕开的湿痕:“明日灵泉祭,他们定会借百姓同心之力净化灵泉,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鱼死网破!你必须在祭典开始前,拿下苏瑾、陈远、秦和林逸四人,绝不能让他们把《同心谣》唱出声,绝不能让他们坏了师尊的大事!”

李管事闻言,缓缓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自负的冷笑。他抬手拂过袖口,一道淡黑色的气息在指尖一闪而逝,那是常年积攒的怨气所化,带着蚀骨的阴冷。他眼中透着与年岁不符的阴鸷与狠辣:“吴先生放心,属下必不辱命!”他顿了顿,语气中满是笃定,仿佛胜券在握,“世人只当我是李家寻常管事,却不知我李家奉教之命,世代蹲守灵泉城,早已暗中收集了满城怨气,炼化成形。明日灵泉祭,便是他们的死期!”

吴先生看着他眼中的戾气,微微颔首,指尖的玉佩终于停止了转动,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好,那明日,就看你的了。”

窗外的河水静静流淌,带着灵泉城新生的暖意,水面倒映着晨雾散去后的晴空。却没人知道,这暖意在暗处,正被一双双蓄势待发的黑手悄然窥伺着。一场关乎灵泉城存亡的较量,已在无声中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