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站在写字楼电梯里,手指紧紧抓着包袱带。电梯门一开,她就看见走廊尽头那扇写着“宏达建设”的玻璃门。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前台姐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话,只是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欢宝儿点点头,背着包袱一路走到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她推开门,屋里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正是赵老板的法律顾问张律师,旁边是公司行政主管李姐,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坐在主位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来了。”张律师语气不太友好,“王总等你半了。”
欢宝儿把包袱放在会议桌一角,自己爬上椅子。她个子矮,脚悬在半空晃荡。
“你们找我有事?”她问。
王总直接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上周你做的风水调整,现在公司接连出问题。设备莫名其妙断电,客户合同突然作废,还有两个项目负责人连夜辞职。你这是怎么回事?”
欢宝儿低头看着那份打印出来的故障记录表,纸上的日期她记得清楚。那些时间点,根本不是她做完布局后的反应期。
她从包袱里拿出罗盘,放在桌上轻轻一转。指针抖了几下,指向东南角的空调出风口。
“有人动过这里的气场。”她,“我布的是‘聚财引运局’,但现在这股气被截断了,还反向引流,变成了‘破耗局’。”
李姐冷笑一声:“得倒是好听。可为什么别人没事,偏偏你做完之后就开始倒霉?”
欢宝儿抬头看她:“那你有没有查过,最近谁进过这个房间?空调检修、电路维护、清洁人员进出记录,这些都看过吗?”
王总脸色更难看了:“你是想我们内部有问题?还是你自己搞砸了,现在怪到员工头上?”
欢宝儿没急着回答。她打开包袱,取出那本硬壳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推到桌子中央。
“这是我在一个地方找到的记录。”她,“上面写着:‘三月七日,欢宝儿接手宏达工地项目,已在其办公室布反噬阵’。”
屋里安静了一瞬。
张律师凑近看了看,眉头一皱:“这字迹……像是玄正堂的人写的。”
“玄正堂?”王总盯着本子,“就是那个专门做企业风水的老牌机构?他们跟这事有关?”
“他们想让我背锅。”欢宝儿指着日期,“你看,这是我第一次来勘测的日子。他们当就在计划怎么陷害我了。”
李姐半信半疑:“就算真有人想害你,你怎么证明不是你在演戏?万一这本子是你自己做的呢?”
欢宝儿叹了口气,又从包袱里抽出一张焦边的纸,摊开。
“这是你们和玄正堂签的合同复印件,签名是伪造的。”她指着笔迹边缘的毛刺,“描了三次,手一直在抖。真正的签名不会有这种痕迹。”
张律师接过纸仔细看,脸色慢慢变了:“这签名……确实不像原件那么流畅。”
王总仍不松口:“可就算合同有问题,也不能明你现在做的布局没问题。这么多事接连发生,总得有个解释吧?”
欢宝儿仰头看着他:“如果我,这一切都是冲着你们公司来的,目的是让你们业绩下滑、信誉崩塌,最后不得不请他们出手救场,你会信吗?”
“然后他们就能趁机接手所有项目,还能收高价?”李姐接了一句。
“对。”欢宝儿点头,“而且不止你们一家。我还看到一份名单,上面有别的公司,包括……婉晴家的企业。”
王总沉默下来,手指敲着桌面。
张律师低声:“最近确实有几个同行在打听我们的状况,还以为是巧合。”
李姐看了看欢宝儿,又看看王总:“要不……再给她几时间?反正新项目还没启动,让她查清楚也好。”
王总盯着欢宝儿看了好久,终于开口:“我可以不马上终止合作。但在你拿出确凿证据之前,新项目暂停,现有客户那边我们也先不推荐你。”
这意味着她的信誉被冻结了。
欢宝儿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道袍袖口微微颤了一下。但她很快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我知道现在什么都像借口。”她,“但真正想搞垮你们公司的,不是我,而是躲在后面的人。”
她合上笔记本,塞回包袱,背好带子,站起身。
“我会回来的。”她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手,回头了最后一句,“带着他们不敢让人看见的东西。”
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灯光有点暗,她脚步轻快地往电梯走。刚按完下行键,手机响了。
是一条短信,没有署名,只有四个字:
“别信张律。”
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向电梯上方的数字。
15……14……13……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袱里翻出那张“第二批目标企业”名单,再次确认。
张律师的名字,在备注栏里出现过一次,写着“联络人”。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