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姆哈嘎斯叹了口气,今又伤亡了五百多人,没有丝毫进展。
之前准噶尔人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接连拿下了布哈拉汗国两个省的地盘。俘获缴获无数。那是因为没有遇到硬茬子。
可是打到布哈拉汗国北方第一重镇塔什干城下,还是遭遇了硬骨头。
蒙古人不善于攻城,从来不擅于。
当年成吉思汗和四子西征,一路攻城拔地所向披靡,都是因为郭侃。
郭侃字仲和,祖籍华州郑县(今陕西省渭南市华县)人,唐朝名将郭子仪的后代。其祖父郭宝玉,父亲郭德海,皆成吉思汗手下大将。
此人极可能是射雕里郭靖的原型。而成吉思汗确实有个女儿十分骁勇善战,华筝公主原型是成吉思汗长女火臣别吉。
郭侃由史泽抚养长大,常随史泽出入战阵,极为骁勇。
郭侃跟随蒙古大军西征,在西亚屡破****队,先后攻克西亚一百二十余城、破十字军一百八十余城,讨伐了诸多国家。其足迹越过喀什米尔,为其征服之地的人们所畏惧,乃至对手惊呼“东将军,神人也”。
郭侃随军征战的足迹踏遍了大半个欧亚大陆,一生攻克城池700余座。他完美的遗传了郭子仪的军事才能,古今中外,空前绝后。
而漠西蒙古人从来没有攻打过如此坚固的城池。而且现在时代变了,布哈拉人是半火器化的军队。此时城墙上有一百八十多门大火炮,六千多支火绳枪。还有地形险峻的石头城墙。
猛烈的火力,加上坚固的城池,导致准噶尔人久攻不克。
“哈屯怎么看这座坚城。”和多和沁对夫人尤姆哈嘎斯道。
济农的夫人通常被称为哈屯(哈同)。这一称谓在蒙古语中对应“王后”,如今和多和沁被杨凡封为准噶尔济农,自然他的夫人也水涨船高了,要尊称为哈屯或者钟根了。
钟根,明代蒙古汗、济农、王等大贵族之妻的尊称。又译钟金、钟锦、中根、竹根、中爱等。源于汉语“正宫”或“中宫”,发音相近且含义类似。多与哈屯(王后)连用,称“钟根哈屯”。如俺答汗的夫人三娘子,尊称为诺延出钟根哈屯(诺延出为其本名)。
前文提到鄂尔多斯部济农的母亲叫太虎罕同,“太虎”为汉语“太后”的蒙语音译,“罕同”即“哈屯”(王后、夫人)。元朝之后,蒙古各部的官职和封号里夹杂了太多的汉语词汇,例如台什就是太师之类。
尤姆哈嘎斯虽然是女人,可是十分精明强悍,是和多和沁的贤内助、正室夫人,十分得他的宠爱。每当有大事犹豫不决时,总会向她问计,而实践证明她的看法往往是对的。
这个女人多次在历史的关键时刻,改变了漠西蒙古的历史。
她的长子僧格珲台吉,被两个庶出的弟弟刺杀后,本来出家的噶尔丹,也是她带着儿媳阿努去布宫找回来继位的。没有她,就没有后来强大的准噶尔帝国。
尤姆哈嘎斯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个城池不好打啊。你看,它是三级台阶逐步后湍地形。壕沟在前面,台地在后面,而城墙修的刁钻,在台地顶部后退五十张羊皮的距离。这样,城墙下根本没有射击的死角。再加上马面侧击,毫无遮拦,伤亡太大了。”
和多和沁也发愁的道:“硬冲上去填土也不校壕沟填平了,还有台地,台地填平了还有城墙,这个工程量太大了,真是愁人。”
和多和沁更担心的是克烈部抢在前面。
最新的消息传来,杨吉尔汗夫妇已经连续攻破几座大城,马上就兵临撒马尔罕城下了。如果他们抢先打下来了撒马尔罕城,这座和塔什干齐名的坚城,他们的脸就丢大了。
杨凡大汗没有急着进攻怛逻斯城,显然是打算看看他们两家的进展,到底还是对他们不放心,担心打糟了好作为他们的援兵。
夜里,和多和沁夫妇被婢女叫醒,是郡主派来了信使。
和多和沁夫妇赶紧起来接见使者。
“尊敬的济农、钟金哈屯。郡主已经请求大汗派滑轮配重投石机来支援准噶尔大军。明投石机会用飞艇运来。”
和多和沁大喜,心里对当初把女儿献给大汗的决定,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准噶尔人不仅保住了部族性命,还被大汗赏赐部众,扩大了规模。自己也从珲台吉被册封为济农。自己实际上取代了和硕特部的盟长,成了漠西蒙古、厄鲁特的首领。
显然琪琪格非常受宠,她看到塔什干城难以攻克,立刻就求来了援助。
蒙古人,尤其是漠西蒙古人,早已不会造高级的投石机了。
襄阳炮早已随着阿老瓦丁和亦思马因父子、尼可罗和马飞阿兄弟的去世而烟消云散了。他们三百多年没见过配重投石机了。
第二早晨,刚亮,营地里就传出了喧哗声。
和多和沁和尤姆哈嘎斯走出大帐一看,一个巨大的飞艇已经来到了营地的上空。准噶尔人都在惊奇的出来看热闹。
上一次在楚河,涂山月她们坐飞艇来时,他们已经见过一次了。当时,他们惊吓的全都跪地朝拜。大汗居然能役使飞行物,使得他们十分震惊。
在朝阳下,这是一条更大些的飞艇。巨大的火红色艇体上同样喷涂着金色的烈焰凤凰家徽,后面写着硕大的“鹏102”字样。
这是一条氢气飞艇。而不同于涂山月坐的那条氦气飞艇。
不过氢气气囊外套了两层气囊,中间填充了氦气,用于防止爆炸。
田自立来到驾驶室,透过栅格落地玻璃,清晰的看到了百米之下密密麻麻的蒙古营地。
派驻在准噶尔部的电讯组余歌组长,走过来道:“济农、哈屯,我们刚和飞艇上的电台联络过,飞艇上是田自立塔布囊和他夫人,以及他的学生们。他夫人是林丹大汗的女儿,孛儿只斤-车木伦公主。”
和多和沁和尤姆哈嘎斯顿时肃然起敬,没想到飞艇上是黄金家族最尊贵的公主和女婿。
虽然察哈尔人已经败亡,逃到青海去了。
可是血脉的尊贵,依然是他们仰望的对象。他们不敢有丝毫不敬。
“这条飞艇是农业研究院院长田自立塔布囊,用来运输水培牧草集装箱的。正好来伊犁试验。大汗命令他们顺带把五台滑轮配重投石机给您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