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停在了距离赵联嵩大约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赵联嵩也停下脚步,他先是对着几个男子点了一下头,然后从身上摸出一盒香烟,掏出一支叼在嘴里,
驾驶室和后车门先后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几名年轻男子,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对着赵联嵩很是不悦地问道,“你怎么空着手来的,”
赵联嵩赶紧把点着的香烟拿在手里,然后便装模作样地打量着面前男子的脸,同时解释了起来,“接到你们的电话之后,我就急急忙忙地出来了,我老婆在后面收拾行李和办理退房手续,她随后就到……”
“真是麻烦,”男子在赵联嵩的近前停下脚步,从大衣里面掏出一支探测仪,“把烟丢了,我对这玩意儿过敏,”
“不好意思,”赵联嵩连忙把香烟随手丢在了一旁,但却没有将它踩灭掉,
男子从上到下检测了一遍,又命令道,“转过身去,”
“好的,”赵联嵩乖乖地转过身,
男子又检查了一遍赵联嵩的身后,才对着跟在身后的几个茹零头,“先带他走,一会儿再过来接那个女人,”
赵联嵩跟随着几个男子人坐进了汽车里面,关闭了车门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刚才看的那个山头,“就在那个地方,一共有两个人,他们的任务主要是负责监视和跟踪……”
“好的,五师叔,”带头的那个男子启动汽车,沿着一条柏油路朝着槐林峪村里面疾驰而去,“一会儿我们几个就把他们给吸引出来,”
“五师叔,告诉你一件好消息,”坐在赵联嵩身边的一个男子对着赵联嵩笑呵呵地道,
“什么好消息,”赵联嵩面无表情地转过脸问道,
“师父来了,”男子道,
“什么时候来的,”赵联嵩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兴奋,又无比诧异的表情,赶紧问道,“师兄,他,他是什么时候来京都的,你们几个怎么一直没通知我,”
开车的男子道,“师父今傍晚才到的,我们几个本来想通知您的,不过被师父拦住了,他反正今晚就能见到您,担心我们联系您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师兄想的周到,”赵联嵩连连点头,
“五师叔,你看,”开车的男子抬起手指着一辆停在几十米开外的黑色商务车道,“师父就在前面的汽车里等着您,”
“快点开,”赵联嵩情不自禁地催促道,
很快,这辆汽车便到了那辆商务车的旁边,没等汽车停稳,赵联嵩便拉开车门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商务车近前,
“着什么急,慢点,”商务车的玻璃已经降了下来,开车的是一个身着黑色棉衣的男子,他的头上戴着帽子,大半张脸被厚厚的围巾遮住,在原本就比较昏暗的光线下,很难看清楚他的长相,不过,却可以从他望着赵联嵩的眼神中看出来,里面满含着浓浓的情意,
“知道了,”赵联嵩喜笑颜开,眼神中同样带着绵绵的爱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随着商务车的启动,那辆越野车也调转车头,沿着来时的方向驶去,
男子伸出右手和赵联嵩递过来的一只手牵在一起,问道,“怎么样,你那边都还顺利么,”
“非常顺利,”赵联嵩点点头,得意地笑着道,“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的,”
“提醒你一句,不到最后的时刻,都不能高心太早,”男子看了一眼赵联嵩的表情,微微皱眉,淡淡地道,“姓冯的那家伙老谋深算,他可不是简单的主儿,”
“师兄,你放心吧,”赵联嵩信誓旦旦地笑着道,“他现在完全相信我的话,”
“你听着,千万不要以为你把他女儿从当年的阴影中带了出来,他就会把你当做自家人,”男子道,“即便你将来和他女儿真的登记结婚,你也不要轻易地,他完全听你的话,”
“为什么这么,”赵联嵩也皱起了眉头,盯着男子的半张脸问道,
“不要忘记,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男子摇了摇头,“他要是没有点真格的东西,他现在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么,,
再有,假如他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或者是意气用事,喜欢把工作和他的私生活搅和在一起的人,当年他也就不可能安排他的准女婿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去做卧底了,”
“师兄,你的这些我都明白,”赵联嵩点点头,而后又解释道,“可是,你应该知道,人总是会变的,当然,这样的改变绝对不能用在我对你的感情,还有对义父的衷心上,
姓冯的亲口和我,他对当年的事情感到非常后悔,直到现在,虽然他女儿和我好上以后,不再像以前那样神经兮兮,和他的关系也大有改善,他也还是觉得对不起他的女儿,觉得亏欠他女儿太多的东西,
而且,他还对我,他认为任何的事情都没有家庭和感情重要,所以他现在已经把人生的重点转移到家庭生活上了,”
“不要轻易相信这些狗屁话,”男子冷冷地笑了一下,瞥了一眼赵联嵩,“别是他这样的人,就连比他职位要低很多的人,嘴里面的话又能有几句是真的,
他们经常是一套做一套,当人一面背人一面,而他们最擅长的招数之一,就是利用打情感牌来收买人心,然后他们再凭借着下属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那些成绩,甚至是踩着下属的身体一步步地向上走……”
“师兄,你的这些确实很有道理,”赵联嵩赶紧一脸严肃地道,“不过,你这些话可千万不要让义父听到,”
“没关系,就算是当着义父的面,我也敢这样的话,”男子神色平静地道,“虽然义父也有一个市长的身份,但是义父和他们那些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那些饶目标是继续向上走,进而能够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而义父不同,他从江湖步入到庙堂之中,其实也是为了迎合时代潮流所做的无奈之举,他每向上走一步,不单单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我们九婴堂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空间,
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了,义父在处理堂里面事情的时候,哪一件不是遵循着我们祖上传下来的老规矩办的,
的确,义父他也一样的贪婪,也一样的狠毒,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程度比起那些人来有过之而不及,但是,他只是对外人才那样,他对我们从不,他自己吃肉的时候,最起码不会让我们这些人喝汤……”
“是呀,”赵联嵩连连点头,不无感慨地道,“义父他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从来就没让给他做事的人寒心过,要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也不可能死心塌地地为义父卖命,
对了,师兄,刚才光鼓听你的教诲了,我得赶紧和你一件事情,姓冯的在我离开酒店的时候对我,他的手里还有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