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孙二驴从宋春生办公室回来起。
当时宋春生在办公室里,已经把计划告诉了孙二驴。
别人不清楚刘海中的底细,可宋春生心里明白。
孙二驴虽有点不乐意,但刘海中当上组长这事已成定局,他也没办法。
从宋主任办公室出来,孙二驴回到车间,一眼就看到自己徒弟在工位上干的根本不是今的计划任务。
他找到徒弟一问,就明白宋主任为啥这么肯定刘海中干不长了,于是赶紧去找车间主任。
宋春生过来后,看到车间里根本没按计划干活,连忙问是咋回事,这才有了刘海中刚回锻工车间,就看见宋春生发怒的那一幕。
刘海中知道是孙二驴打报告后,当场就想去找孙二驴麻烦,好在被徒弟及时拉住了。
“刘组长,你现在可千万别去找二驴子麻烦。今是你第一当组长,要是完不成任务,宋主任肯定会把这事怪在你身上。”
徒弟这番话,让刘海中暂时打消了现在找二驴子麻烦的念头,但他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只:“赶紧干活去吧!”
刘海中担心完不成任务,今已经耽误一个多时了,没办法,只能卖力地干起活来。
孙二驴也一直留意着刘海中的动静,发现他没过来找自己麻烦,心里暗叹,只能下次再找机会扳倒刘海中了。
……
易中海一早进车间,气氛瞬间不对劲。
虽轧钢厂还没广播他的事,但家里牵扯敌特的消息早就在钳工一车间传得沸沸扬扬。
秦淮茹昨晚找易中海吃了闭门羹,今早故意没和他同行,此刻见他也不敢打招呼。
徒弟们更是躲得远远的:一来怕被“敌特家属”的事连累,这年代沾上这标签就抬不起头;二来易中海向来“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教技术从不走心,本就没徒弟跟他亲近。
车间主任郭大撇子更是冲他喊:“易中海,赶紧干活!”
一点没留面子——自打易中海被保卫科关过,他就摸清磷,不仅没拦着谣言扩散,还暗中推波助澜。
易中海一改往日对郭大撇子的不屑,乖乖问:“郭主任,我今任务是啥?”
郭大撇子没为难他,毕竟车间就俩八级钳工,还得留着干活。
“滋滋——”
轧钢厂的大喇叭突然响了。
“工人同志们注意,下面播处罚通知:钳工一车间易中海,因家属身份问题知情不报,经厂委研究决定:记大过一次,工资降为一级工,三年内不得升级,必须带几个高级工徒弟,留厂察看一年。大家要提高警惕,发现可疑人员马上上报!”
通知连播三遍,易中海的名字一下子全厂都知道了。
以前这万把饶大厂,也就千把人听过他名号。
像傻柱、许大茂算是厂里“名人”了,可也就一半人能记住他俩都不错了。
现在大家都饿肚子,谁有心思聊八卦?
也就95号四合院大家都比较富裕才有闲心闹腾,不过这事热闹劲一过,顶多几个月就没人提了。
易中海这事也一样,过俩月除了他们车间,估计没几个人记得。
他心里门儿清,现在不吭声,打算等这事彻底凉了再琢磨养老的事。
这几个月必须夹着尾巴做人,不过他还有个歪主意:要是能闹出个更大的八卦转移大伙注意力,不定能更快把他这事盖过去。
广播声还没停,易中海的几个徒弟就扎堆找到郭大撇子。
“郭主任,我们要跟易中海断了师徒关系!拜他为师这么多年,他就把我们当牛马使唤,半点技术都不教!现在他出了这种事,我们实在忍不了了,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郭大撇子心里乐开了花——易中海啊易中海,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瞌睡来了马上就有人送枕头过来,但面上还得装模作样:“毕竟师徒一场,这么多年他多少也带过你们,真要断了不怕别人闲话?要不回去再想想?”
“不用想了!我们早想清楚了,必须断!”徒弟们斩钉截铁。
郭大撇子又假意劝了两句,见他们态度坚决,这才装模作样地带人去找易中海。“老易啊,你徒弟们非闹着要跟你断师徒关系,我好歹劝不住,你们自己谈谈吧。”
易中海扫了眼几个徒弟,眼皮都没眨就点头了。
这群白眼狼,他早料到靠不住,落难时跑得比谁都快。
“行,我同意。”
他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你们能考上中级钳工,我自问没亏欠你们。现在看我倒霉就急着划清界限,挺好!”
徒弟们不敢接话,灰溜溜回了工位。
郭大撇子等他们走了,才想起广播里的事,故意道:“老易,这事儿可别怪我,是他们自己闹的。不过刚才广播你也听见了,厂里让你培养高级工,这事儿你得上点心啊!”
“我知道了郭主任,要没事我还要做事!”
易中海眼皮都没抬,抄起扳手就转身。
郭大撇子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这老东西都沦落到一级工了,还敢用这种腔调跟他话?
心里暗骂一声“老不死的”,嘴上却堆起笑:“行,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了。”
刚回办公室,郭大撇子越想越气。
往常易中海仗着八级钳工的身份,没少在车间给他甩脸色,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这么轻易放过?
他叼着烟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突然一拍桌子,推门就往外走。
是“转悠”,郭大撇子可没闲着。
先在锻工车间门口晃悠,逮着个爱打听闲事的钳工老王:“哎,老王,听了吗?易中海那几个徒弟,被他当驴使啊!”
见对方凑过来,他压低声音:“上个月我还瞅见,易中海徒弟李手上都磨出血泡了,易中海还非让他搬二十斤的铁块!”
接着又溜到食堂,跟打材张婶唠:“您这当师父的,咋能这么黑心?那几个徒弟跟着他干了五年,连一点钳工技术都不教,净让人干一些搬铁的活!”张婶咋舌摇头,手里的勺子都忘了动。
不到俩时,“易中海压榨徒弟”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全厂。
有人亲眼看见易中海徒弟们大冬搬零件,有人易中海把徒弟的立功申请扣下不给报,最离谱的是传他为了不让徒弟学会技术,故意在教的时候留一手,害得徒弟们考高级工次次落榜。
按理,徒弟背弃师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但经郭大撇子这么一编排,风向全变了。
钳工二车间的老孙头拍着桌子骂:“什么师父?简直是周扒皮!”
女工们凑在一起嘀咕:“难怪那几个徒弟都不搭理他,心太黑了!”
郭大撇子听着外面的议论,嘴角咧得老高。
他摸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了两行字:易中海师徒关系破裂,反映其师德败坏,建议加强思想教育。
写完满意地吹了吹墨水,心想:老东西,这回看你怎么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