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很不乖。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跟虾兵蟹将玩多了，还是下午冲洗院子时玩水不够尽兴，临晚餐前哭着要游水。
“我就要~”
家伙躺在水渍刚干的地面，胡乱蹬着短腿，满地打滚，奶音凄厉，哇哇大哭。
用老家的话来就是，发烂渣！
这是真的哭了，苏清河轮番用上大虾、蛋糕、NeiNei哄了好一会都没哄好。
哪怕白芷把她拎起来，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家伙也无所畏惧，该哭哭。
想要下手打屁股吧，又舍不得。
老太太于心不忍，想要出声，被苏清河劝阻了。
实在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回到屋里，但虽然看不到，却还能听到，不得已又把电视音量调大。
“妹妹，别哭了，我带你去玩！”苏婷在乖乖身边蹲下，想要拉起乖乖。
可是生气中乖乖哪里管那么多，躺着地板面向空，王八拳挥舞，谁靠近就捶谁。
“别管妹妹了，你先进去跟大婆祖看电视。”苏清河拉了一下苏婷，蹲在一边和白芷看着乖乖发烂渣。
苏致良也过来了，一进门看到地板上的乖乖，又看看在边上一副看戏样子的苏清河和白芷，一头雾水，“乖乖怎么啦，我在家里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闹着要游泳呢！”苏清河好无奈。
“她要游水就让她游啊，你不是买了个游泳池吗，又不是带去河里。”苏致良很无语，就这点要求还不能满足？这当父母的，孩子哭了还能在一边看戏？
苏清河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拉了拉白芷的手，给乖乖求情：“差不多行了吧？”
白芷瞪了眼苏清河，苏清河立马就怂了。
“我就不信了！”白芷实力绝对压制，抓住乖乖的手，又把她从地板上拎起来，“我数三声，一，二……”
乖乖依然我行我素。
“二声半，二声六……”
“噗嗤！”
苏清河忍不住笑出来。
“嗯？”白芷转过头，死亡凝视。
苏清河立马闭嘴。
白芷转回去，继续数：“二声六个半，二声七……我数到三你还是哭的话，就不让你游水了，二声七个半……”
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哭累了，在白芷喊到“二声九个半”时，乖乖哭声渐歇，打饱嗝似的一抽一抽的，可把苏清河心疼坏了。
“你要记住，这是妈妈让你的，不是你哭来的！”也没管乖乖能不能听懂，反正白芷走之前就是撂下这么一句话。
进屋前，回头看到苏清河还蹲在原地，没好气喊道：“你还在那里干嘛，把乖乖抱进来，端粥出来！”
“喏！”苏清河立马应了声，把乖乖抱起来。
“爸爸~”乖乖泪眼汪汪的，紧紧抱着爸爸的脖颈，奶音带着哭腔，委屈极了。
“你你干嘛那么大脾气啊？”苏清河轻轻拍打了下家伙抱着纸尿裤的屁股，转头看向苏致良，“叔，进来吃碗粥吧，虾蟹粥，第一次做。”
苏致良摆手拒绝了，“你婶在家炒菜呢！”
“那我先进去了，乖乖，跟二公拜拜。”苏清河扭过身，让家伙面对苏致良。
“乖乖，拜拜！”苏致良先跟乖乖。
家伙抽了抽，有气无力，“拜~”
是真的哭惨了。
进到屋里，老太太就马上迎上来了，“乖乖，伱怎么这么不乖啊，惹妈妈生气了啊？”
苏清河把乖乖递给老太太，乖乖倒是不闹，乖乖地趴在老太太的怀里，软软叫了声“祖~”
苏婷站在老太太身后，昂着脑袋看着乖乖。
“婆，阿芷呢？”苏清河左右打量没见到白芷，问老太太。
“上楼了。”老太太看了下楼梯方向，“阿河，你安慰下阿芷吧，估计她心里也不好受。”
“我知道了。”苏清河点点头，捏了下乖乖的脸，“你啊你……”
叹了口气，去厨房端了粥出来，又拿了碗筷，“婆，婷婷，你们先吃。”
完，就上了二楼，白芷正给电热水桶加水。
“对不起！”苏清河从后背抱着白芷。
“苏清河，你能不能严厉一点，都严父慈母，怎么到你这里，就是虎妈猫爸啦？”
白芷埋怨，她真的好生气，明明看到乖乖哭得那么惨她心里好难受，却还是要硬着心肠去教训她。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苏清河连忙。
“真的？”白芷就差把“不信”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苏清河做出发誓的手势，严肃道：“真的，我可以发誓，如果乖乖再有下次，我打到你拦都拦不住！”
“你别发誓，你儿豁！”
苏清河：……
“就知道你做不到！”白芷掰开苏清河的手，“你的性子就是这么软的了，怎么能改就改。”
苏清河反驳道：“软性子能在娱乐圈闯出头？”
“难道不是昊哥一直护着你？”白芷斜眼，她不追星都听过秦昊和苏清河的故事，要不是秦昊像亲哥哥一样拼死保护着苏清河，以苏清河这容易相信饶软性子，都不知道在娱乐圈死多少回了。
苏清河沉默了，他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爷爷的好心肠、奶奶的烂好人他都继承了。
好多人都以他的性格，以后出到社会肯定会吃亏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没遇到秦昊之前的短暂打工生涯，他是真的吃过大亏。
“你啊你，顶多也就是对自己狠！”白芷也认了，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么一个软性子的烂好人，十三四岁就扛起了一个家。
“乖乖没哭了吧？”白芷转移话题。
“没哭了，也不知道她今晚怎么就那么大脾气，像是无来由的。”苏清河有些费解，平时他们也没有很娇惯乖乖，乖乖也不是第一次央求要游水了，他们有时同意有时拒绝，也没见乖乖哭过这么惨。
自从怀孕后，白芷没少看育儿方面的书籍，也在网上跟不少宝妈们聊过，但这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乖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门，只能无奈一句，“孩子嘛！”
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难，这短短四个字，不知道包含了多少辛酸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