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劲风看向梁含月,黑眸带着几分刀锋的寒意。
梁含月不以为然,靳甜却:“以后的日子还长,不准梁总哪就遇上真爱了。”
梁劲风掠眸,看向她的时候嘴角像是勾了下,很浅。
“梁总?”梁含月咀嚼了一下这个称呼,“你们都是领过结婚证的人需要这么见外?”
靳甜神色无奈,“那我还能叫他什么?”
真叫大伯,他又不乐意了。
“我以为不随我叫,起码是以朋友相称,没想到……”
梁含月顿了下,埋怨道:“你还端起了长辈的架子,欺负姑娘。”
靳甜刚想解释他没有欺负我,梁劲风已经开口,“她喜欢这么叫,你管得着?”
梁含月:“……”
她忍不住失笑,“好好好,她喜欢最大。”
靳甜:“……”
怎么感觉她这话怪怪的?
“那个,我约了朋友一起逛街,那我先走了。”她随口扯了理由,不想继续留在这里面对梁劲风。
总觉得怪怪的。
梁含月没留她,让阿姨拿了一些补品还有甜点给她带着,晚上当夜宵吃。
靳甜没有客气,接过东西跟他们告别。
梁含月回头看站在一旁的梁劲风,“看你把人吓跑了吧。”
梁劲风皱眉,“我很吓人?”
“你不吓人她怎么见你就像老鼠见到猫!”梁含月揶揄道。
梁劲风沉默,好像是她的那样!
梁含月好心提醒,“你要是不想离婚,尽快跟她清楚,免得离婚后又后悔。”
“你在胡什么?”梁劲风冷声呵斥。
“我是不是在胡,你自己心里清楚。”梁含月言简意赅道,“我知道你有所顾虑,但在我看来你的那些顾虑都是多余的。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心意相通,其他的都不重要。”
“越越离谱。”他沉冷的声音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事先我不知道你叫她来吃饭。”
梁含月轻笑,“我又没你知道她在这里。”
梁劲风:“……”
梁含月神色认真道,“甜甜年纪是比你,但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她可以独立思考,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梁劲风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紧抿着薄唇没有话,也不能接这个话。
靳甜是成年了,但在自己面前她依然是个孩子,自己大她那么多,不能仗着比她阅历多就去欺负人家。
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
两后,靳甜接到梁劲风律师的电话,离婚冷静期已经过了,他们可以去办理离婚手续,看她这边什么时候有时间。
靳甜自然是什么时间都可以,律师约到下周一,她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等到周一一早,靳甜吃过早餐准备去民政局,出门前忽然接到妈妈的电话。
钟佳丽早上忽然晕倒,被送去医院。
靳甜急忙打车去医院,路上又给梁劲风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韧沉的嗓音,“喂?”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可能不能赶去民政局了,你看明可以吗?”
妈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今还有没有时间办理离婚手续。
梁劲风沉默片刻,“我明要回南城。”
不等她开口,主动问她:“你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就是我妈妈进医院,我现在要去医院看她。”担心妈妈的情况,是真的顾不上离婚的事。
“那你先去看你妈妈,离婚的事不急,等我从南城回来再办。”梁劲风安慰她,“你现在去医院?是自己开车吗?”
“不是,我打车。”她心慌的厉害,不敢开车。
梁劲风松了一口气,“你先去医院,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靳甜挂羚话,又催促司机:“师傅,麻烦快点!”
医院。
“妈妈……”靳甜推开病房的门,医生刚给钟佳丽做完检查。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根据片子初步来看是她的脑子里有一颗肿瘤压迫到神经,所以导致她昏迷。”
钟佳丽还没有醒过来,所以医生也没有避开,直接出自己的推测。
靳甜顿时慌了,“是脑瘤吗?”
“暂时还不清楚,需要取样化验。”医生看她年轻又是姑娘,听到这个肯定会慌神,安慰道:“等病人醒来,你还是跟病人清楚,然后尽快取样化验确认肿瘤的性质,方便确定后续治疗方案。”
靳甜红着眼睛好,扭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钟佳丽,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医生要走,她忽然伸手拉住医生的手臂,哽咽道:“医生,不管需要多少钱,请你一定要救我妈妈。我有钱,请你一定要救她。”
爸爸死了,哥哥坐牢了,虽然妈妈也偏心,但终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她不想看着妈妈出事。
好在之前梁劲风就给她打了2个亿,所以她不缺钱,她可以全部花掉来救她的妈妈。
医生能理解她的心情,“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而且如果肿瘤是良性的,只需要做手术切掉就好了,你先不要着急。”
靳甜咬着唇点头,松开了医生的手。
可是,怎么可能不着急?
钟佳丽一直没醒,靳甜也不能干坐着,去办理住院手续,然后打电话给阿姨送一些生活物品和换洗的衣服。
走出电梯就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梁劲风,哭红的眼睛满载着诧异,“你怎么来了?”
梁劲风回头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心口狠狠一缩,脸上不动声色,“我过来看看,你母亲怎么样了?”
靳甜眼眶再次红起来,“是肿瘤,在脑子里,还要等取样化验才能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
从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她没跟任何人联系,一个人承受着这个打击,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好像压抑在心口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你别着急,南城有两位这方面的专家,我可以让他们过来给你母亲做个会诊。”梁劲风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连忙出声安慰。
靳甜红红的眼睛里含着泪,咬唇道:“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