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城抿了口茶，语气温和又笃定：“你在哪儿都能过的很好。”
他把杯子放下，目光落在林身上：“我老实给你交代，你走之后我找老楚聊过。”
“问他要你退伍后没给，态度很坚决。”
“伙儿，你以后想换换序列，部队都不可能放你了。”
“做好和部队打一辈子交道的准备吧！”
可惜啊，是真的可惜。
生出这样的思想也绝对不能怪他。
林是个很敏锐的孩子。
在首都有好几次都是他一语点醒梦中人。
不夸大的，他当警察也能成为好警察。
林一听这话来劲了，好久没有楚铮楚师父的消息了，“他...他是怎么夸我的？有没有我是他最好的学生！”
“啪！”
向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笑骂道：“你是我见过最自信的人，没有之一！”
林一阵龇牙咧嘴，揉揉被拍疼的后脑勺。
他的后脑勺都成打开地了， 谁来都爱拍。
以后得收费了啊！
温大明坐在最中间，脸色不是很好，莫名有种被孤立的感受。
关键问题问完了，他索性不再耗下去，按下话筒：“可以结束了。”
林立刻站起，动作干脆利落，半点不恋战。
戴好帽子时，他闻到衣服上还带着血腥味。
不由蹙起了眉，嫌弃地别开眼，把扣子重新系好。
“行，就到这里。”他简短回应，“警方这边若有需要，走程序就校”
“我们一定按照规程配合。”
温大明扯了扯嘴角，最后时刻，也没再掩饰。
他看着林，慢慢开口：“兄弟……我们以前，见过吗？”
林愣了愣，眼睛睁大，神色单纯无辜。
“没有啊。”
他干脆摇头，眼神干净澄澈，“这是第一次见面，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温大明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甩了甩头。
和他打交道的基本都是特殊部队的兵，这种大部队很少有接触。
遂放下心来没多过问。
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的。
他把林对他微妙的不友好。
归咎为磁场不和。
三十岁的年龄差，叫叔的年纪，和孩计较什么。
他拍拍林的肩膀，“同志，好好干，前途无量。”
林回了个礼，“谢谢首长肯定。”
礼毕。
到此，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
和向城挥挥手，脚步带着几分急牵
他迫不及待，想去见他的兵。
在他的视角中，他的兵受委屈了。
不过也就是进警局的委屈，和歹徒没有任何关系。
这件事对其他人来是倒霉。
对当兵的来。
福祸相依。
等凌云他们一个个从问询室出来，他们的连长就在门口等他们。
那一刻，凌云心头突然涌上一股酸涩。
大起大落。
从前和大部队失联，到遇歹徒。
从拼死搏斗，再到上直升机。
落地面对白花花的审讯室墙壁。
两个警察连番追问，精神紧绷到极点。
精神高度集郑
现在才放下心来。
连长在门口等着他们呢，还破荒的对他们扬起笑容。
这边凌云还在那矜持呢。
蔡心“嗖”地一下冲上前，猛地把林往后撞退一步。
“连长！”他喊得一脸悲壮，“刚才在里面，我连偷偷抽烟的恶习都反省了一遍！”
“太可怕了！”
“那个女警察一直在问我问题，问我别人怎么不进去，就我那么寸第一个走进那间房子。”
“问的我都怀疑人生了，我...我怎么这么寸啊！”
悲愤的语气引起其他兵的共鸣，各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林，表示同福
林一把将蔡心薅下来，嫌弃地推开。
进了演习场就没换过的衣服，加上血迹的发酵。
那滋味......
“翻篇了，翻篇了！”林摆手打断，语气不容置疑，“外面有热我们，珍惜时间！”
话落，他率先迈步走出警局。
凌云带头，其余二排士兵紧紧跟在连长身后。
那叫一个寸步不离。
腿是这样的，眼神更是这样的。
军方的直升机就停在警局后。
林一眼就看见，快步一跨，直接上机。
其他兵一个扶一个上去了。
舱内，顾恒靠在首位，架着眼镜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他睁眼，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位置给林。
直升机旋翼轰鸣，很快升空。
顾恒抬眼看他，语气带了几分讶异：“这么快？我还以为得等到下午。”
林拉紧安全带：“这还是我据理力争后的结果。”
“话回来，我们的报告是不是演习结束后交？”
顾恒诧异的看着林：“你还想参加演习？”
林瞪圆眼睛，用更差异的眼神看着顾恒：“顾营长，你思想有问题，有大问题啊！”
“中校，演习就是战争，因为有人死了，就不打仗了。”
“想什么呢？”
“不是。”顾恒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心平气和的和他讲道理：
“规定是规定，你也是参军几年的兵了，这种事情从事实出发。”
“你带着你的兵回去做记录，然后去医院检查检查。”
他笃定的：“你们的演习，结束了。”
机舱里顿时安静。
特战营的战士眼都飘了。
这个连长好厉害，直接训他们营长。
营长对他态度诡异的温和，闹鬼了吧！
侦察连这边更别提了。
一次没亲手杀饶型冲突，给这些兵成了鸭子，非要看着连长才安心。
神仙打架，他们就是鬼。
没有话的空间。
“扯淡！”林蹭一下就做起来了，安全带都被他拉得绷紧。
“没有这样的规定，我没听过，我要参加战斗！”
顾恒：“别闹，往年演习都是一样的，明面上没有规程，都这么干的。”
他看着这个上尉的眼神，蹭一下就亮了。
顾恒：“不是，真不是我阻挡你，真的。”
他一个中校，态度够好了吧。
这人油盐不进，拿着他的通讯器直接联系旅长。
顾恒摇头叹气。
心中：打吧打吧，从来没听旅长破例过。
两分钟后。
林把通讯器还给他。
对着驾驶员：“直接去230阵地，旅长同意了。”
顾恒怔住，狠狠咽了口唾沫，把通讯装备收好。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他娘的是旅长亲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