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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夜色如墨,黑风寨后山的竹林里,两道黑影正猫着腰往前挪。胡三手里攥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裤腿被露水打湿了半截,嘴里不住地念叨:“二哥,你确定那老东西把藏宝图藏在祠堂供桌底下?”

被称作二哥的黑影猛地回头,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闭嘴!上次在镇上赌坊听来的消息能有假?张老财那老狐狸,去年偷偷买了三箱金条,指不定就埋在祠堂底下!”他压低声音,眼神里闪着贪婪的光,“等拿到金条,咱哥俩就去江南享福,再也不用看寨主的脸色!”

胡三缩了缩脖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本是黑风寨里最末等的喽啰,跟着二哥混了三年,除了挨揍就是背锅,这次听有发财的机会,想都没想就跟着来了。只是这张老财的宅子围着三丈高的青砖墙,墙角还插着碎玻璃,若不是二哥祠堂后墙有处狗洞,他什么也不敢来。

“吱呀——”祠堂的木门竟虚掩着,月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在地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二哥眼睛一亮,冲胡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率先摸了进去。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檀香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正中央供着块黑漆牌匾,上面“张氏宗祠”四个金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供桌是整块梨花木做的,雕着繁复的花纹,桌腿上还缠着未烧完的纸钱。

“快找!”二哥压低声音,伸手就去掀供桌下的蒲团。胡三则溜到墙角,手里的短刀在供桌侧面摸索,据藏宝图就藏在第三根桌腿的暗格里。

突然,供桌后面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谁?!”二哥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蒲团掉在地上,露出底下一块松动的青砖。胡三更是直接瘫坐在地,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供桌后转出个穿月白长衫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本书,慢悠悠地翻着页,仿佛没看见这两个不速之客。月光照在他脸上,眉目清俊,竟是张老财的独子张砚之——镇上出了名的文弱书生,听连鸡都不敢杀。

“是你?”二哥愣了愣,随即恶从胆边生,捡起地上的短刀,“好子,竟敢坏爷爷的好事!看我不废了你!”

他挥刀就朝张砚之砍去,却见对方身形一晃,像片叶子似的飘到供桌另一侧,手里的书都没掉页。二哥的刀砍在供桌上,木屑飞溅,露出里面的空心夹层。

“原来你们是来找这个的。”张砚之合上书,指了指夹层里的木盒,语气平淡得像在今的气,“家父早料到会有毛贼惦记,特意让我在这儿等着。”

胡三这才发现,祠堂四角的柱子后都站着家丁,个个手持木棍,眼神警惕——敢情人家早就设好了圈套!他想爬起来逃跑,却被二哥一把抓住后领:“怕什么!就凭这几个家丁,还能拦得住咱哥俩?”

罢,二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扯开后里面竟是 handful 硫磺粉。他猛地朝家丁撒去,趁着众人捂眼睛的功夫,抓起供桌上的烛台就砸向张砚之。

张砚之侧身避开,烛台砸在牌匾上,“张氏宗祠”的“祠”字被砸掉一角。他眉头微蹙,脚尖在地上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绕到二哥身后,屈指在他腰后穴位一点。二哥顿时僵在原地,短刀“当啷”落地,浑身动弹不得,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胡三看得目瞪口呆,这文弱书生竟是个练家子?他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公子饶命!都是二哥撺掇我的!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迎…”

“你娘去年就病逝了,家里只剩个赌鬼老爹。”张砚之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上个月你还偷了他最后一件棉袄去当掉。”

胡三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张着嘴不出话来。

家丁们一拥而上,把二哥捆成粽子,胡三则被按在地上磕了十几个响头,额头上起了个大包。张砚之走到供桌前,从夹层里拿出木盒打开,里面哪有什么藏宝图,只有几张当票和一本账本——原来张老财的金条早就被他拿去赎回被抵押的祖宅了。

“带下去吧。”张砚之挥挥手,“交给官府,就抓到两个偷祠堂供品的毛贼。”

“是!”家丁们押着两人往外走,二哥还在挣扎,嘴里发出愤怒的嘶吼,胡三则哭丧着脸,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就别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声音渐远,张砚之拿起那本被月光照着的书,封面上写着《南华经》。他轻轻拂去书页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其实他早就在镇上听黑风寨有人要来找麻烦,本想直接报官,又怕打草惊蛇,索性设了这个局。

刚要转身,祠堂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少爷!不好了!寨主带着黑风寨的人打过来了!要……要抢您去当压寨夫人!”

张砚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月白长衫,又摸了摸下巴——虽然他长得清秀,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黑风寨寨主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此刻正举着大刀站在院门外,身后跟着几十个喽啰,火把把半边都照红了。“张老财!把你儿子交出来!不然老子踏平你家祠堂!”

张老财从门后探出头,吓得声音发抖:“寨主息怒!儿体弱,恐难……”

“少废话!”寨主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目光扫过院内,正好看见从祠堂里走出来的张砚之。月光下,那年轻人眉目如画,长衫被风吹得微动,竟比寨里最美的花魁还要俊几分。寨主眼睛都直了,舔了舔嘴唇:“就是他!给我抢回去!”

喽啰们嗷嗷叫着冲上来,张砚之皱眉,刚想动手,却见家丁们突然举起木棍,摆出个奇怪的阵型。他愣了愣——这是……家传的“护宅阵”?他只在古籍上见过,父亲早就失传了。

“少爷快退!”管家大喊着,指挥家丁们转动方位。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整齐划一,竟形成了某种音波,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喽啰顿时头晕目眩,抱着头倒在地上。

寨主见状,怒吼一声,亲自提刀冲上来。他力大无穷,一刀劈碎了两根木棍,眼看就要冲到张砚之面前。张砚之深吸一口气,想起父亲教过的吐纳法,身形一侧,指尖在寨主手腕穴位上一弹。

“哎哟!”寨主的刀“哐当”落地,手腕瞬间麻得失去知觉。他又惊又怒:“你……你会武功?”

张砚之没话,只是捡起地上的木棍,耍了个漂亮的棍花。这一手是他时候偷偷跟护院学的,没想到今派上了用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火把如长龙般涌来——竟是官府的巡夜兵!原来张老财早就报了官,只是没想到黑风寨来得这么快。

寨主一看官兵来了,哪还敢恋战,捂着发麻的手腕喊:“撤!”喽啰们如丧家之犬般跟着他跑,慌不择路间,不少若进了自家挖的陷阱(本来是想坑张家饶),惨叫声此起彼伏。

官兵头领翻身下马,对着张砚之拱手:“张公子受惊了,我等奉县令之命前来护驾。”

张砚之还了一礼,目光落在那些掉进陷阱的喽啰身上,他们正被官兵一个个拉上来,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尤其是之前被捆走的二哥和胡三,此刻也被押了回来,看到这场景,胡三哭得更凶了:“我什么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寨主跑出去没多远,又被巡夜兵追上,一番打斗后被按在地上,络腮胡上沾满了泥,嘴里还在骂:“那白脸看着文弱,怎么手劲那么大……”

张老财走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眶微红:“砚之,委屈你了。”

张砚之摇摇头,看着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觉得这一夜过得荒诞又有趣。他捡起地上的《南华经》,书页间夹着片竹叶,是刚才打斗时不心掉进去的。

“爹,”他笑道,“以后咱家祠堂的供桌,还是换个实心的吧。”

张老财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对对对!换个实心的,让那些毛贼想偷都偷不成!”

晨光透过竹林洒进来,照在祠堂的青石板上,将昨夜的狼狈与惊险都镀上了一层暖意。胡三的哭喊声还在远处隐约传来,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这个清晨最应景的注脚。而张砚之不知道的是,他那手漂亮的棍法和淡然的气度,已被躲在暗处的一位老者看在眼里——那是江湖中隐世多年的“棍圣”,本是来张府避雨,却意外发现了这块璞玉。

一场闹剧,竟成了另一段故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