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没有找你麻烦吧
周日的早上沉星睡懒觉的愿望又泡汤了,因为尾巴比她起得早!
再有十几,尾巴就满十一个月了,现在的他开始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至于能不能害死猫,他才不会理会。这不,他现在正张着一张可以看到四颗门牙的大嘴嚎啕大哭呢。
“啊!你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啊!你知道今星期几吗,你妈我这个星期才休息一好吗?”
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可谁让自己是孩子的妈呢!沉星极不情愿地揉着惺忪的睡眼跳下床来到尾巴的婴儿床边,她倒要看看这妖孽一样的家伙到底是因为什么搅乱了她的美梦。
沉星是何其粗心的人啊,她下床的动作太过勇猛,胯骨的位置在自由落体的时候用力撞到了木质的床,随着惯性的力量,尾巴就像是坐上吝簸的船一样在海水里漂泊摇曳。
“哎呀我的祖宗啊,你没事吧,妈妈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把你太姥姥招来啊,不然她又会念叨个没完的。”
沉星着开始咯咯咯地逗弄尾巴,还轻轻将那软软的身体抱了起来,手伸进尿不湿里检查这家伙是不是又做坏事儿了。谁知下一秒,当沉星触及到那一团黏糊糊的很有温度的东西时,她的内心正有什么东西在迅速崩塌。
然后,只听见沉星那声惨烈的叫声久久回荡在别墅的上空。
“姥姥,快来啊,尾巴拉粑粑了!”
一分钟后,姥姥和杨妈一前一后跑进了二楼的卧室,沉星则像是躲瘟疫一样逃出了那臭烘烘的领地。
然后,不肖十分钟的时间,别墅终于恢复了平静,沉星也被冻得浑身发抖。
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窗子已经被打开通风了,尾巴穿着整齐干净地跟着杨妈下楼去了。
沉星一脸不悦地对做着善后工作的姥姥:“姥姥,这尾巴也太能拉了吧,我时候也这么讨人厌吗?”
姥姥把被污染的褥子拿到卫生间去洗,沉星紧跟在后面问。
“你呀,时候比他能哭能闹多了,拉出来粑粑也比我们尾巴的臭!”
“哎呀姥姥,我哪有那样不堪啊!”
在姥姥这里没捞到一句好听的话,沉星决定下楼去吃早餐,可是她还没有走出那道磨砂门,手却被姥姥拉住了。
“干嘛去,你儿子的东西你自己洗!”
姥姥完就走出浴室直奔一楼,留下沉星一脸懵逼的表情。
“这么臭要怎么洗啊?”
鼻子真的受不了这种气味的强烈刺激,沉星戴上胶皮手套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将夹袜子的塑料夹子从挂架上卸了下来,紧紧夹在了自己的鼻子上。
啊!终于闻不到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了,沉星闭着眼睛把刚刚卸下来的褥单用力揉搓了几下后便开始不停地冲水,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黄色的印记时,她这才感觉到呼吸有些不顺畅了。
抬眼看向镜子,原来鼻子已经被那夹子无情地蹂躏了很久,呼吸这才不顺畅的。然而鼻翼两侧的疼痛让沉星顾不得是不是带着大号的胶皮手套,她只是轻轻地甩了甩手套上的水便去拿鼻子上桎梏,却在指尖水滴滑落的瞬间发现了嘴角处的丝丝破口。
那口子很细很,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可是沉星凑近镜子一看,原来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肿了起来。
怎么回事呢?昨只是吃了一顿海鲜啊,没发现螃蟹腿刮到自己的嘴唇啊?而且,昨水岸香榭的投诉案也顺利解决了,吴女士这次也没有打自己耳光,那这嘴唇上的蹊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心不在焉地揉搓着盆里的褥单,思绪随着暖暖射入的朝阳来到了昨下午的那个时空。
当时的自己真的很困,暖暖的阳光成桶地倾斜在自己身上,身边更是有种不出的温暖包围着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她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沉星还在对着一盘螃蟹奋战,许是味道太咸了,沉星只感觉口渴难耐却怎么也张不开嘴,不过渐渐地,好像有什么东西浸润了她干涸的嘴唇。
只是,越到梦的深处,沉星就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吸着她的嘴唇,好像又有什么柔滑的东西在她的嘴里横冲直撞,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被闷死了,才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了。然后,便看到了浩海那张近在咫尺一张俊脸,只是,那时的他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哪!难道,当时他是在吻自己吗?不然他为什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自己?
思及此处,沉星那刚刚洗过粑粑的手套便痴痴地附在了她那微微肿起的红唇上,然后,她在镜子里看到了嘴角那抹轻易察觉的笑容。
直到手套上的水已经滑进了嘴里,沉星这才惊觉发生了什么,“啊!你个该死的男人!”
……
别看沉星精神大条,可她对周围的生活环境要求极高。
房间的窗子已经足足开了四个时了,初冬的风凉凉地钻进屋子,在它的能力范围之内肆意逡巡撒野。
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的沉星抱着肩膀跑去衣帽间找冬款的睡衣,然而,结局令她失望透顶。她最喜欢的那件维尼熊睡衣早就被姥姥改良成尾巴的粑粑戒子了,就连派不上用场的两只袖子也被杨妈拿去厨房擦锅盖了!
啊!我真是醉了!原本平静祥和的家现在怎么被尾巴弄成这个样子了呢?当初真的不应该为了项东那个家伙收养这个淘气的鬼头。
哎!可是能怎么办呢,尾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刚出生就被母亲遗弃,如果自己再嫌弃他,那得不到父爱母爱的他不就比自己这个失去父母爱饶女人更可怜了吗?
每每想到尾巴的遭遇,沉星的心就会软下来。她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带上衣柜的门,双臂又紧紧地抱住了冻得有些发凉的肩膀。
“星,沉星!你在哪里?”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衣帽间外的卧室传了进来,接着就是婴儿咿咿呀呀的耳语声。
我的哪!能不能让我安静地过个周末啊!
嘴上抱怨,可是听到尾巴乖巧的声音,沉星脸上的笑容慢慢荡漾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尾巴的大姨妈吗?今你男朋友舍得放你出来啦?”
别看因为粑粑事件已经嫌恶了这个鬼头一个上午了,可是看着尾巴在默颖怀里乖巧听话的样子,沉星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也不顾手上是不是有灰尘,伸手就去抢默颖怀里的尾巴。
“来,儿子,到妈妈怀里来,咱们刚拉完臭臭,别熏坏了你大姨妈,不然你那气的大姨夫可能就不要她喽!”
看着沉星那副气的样子,默颖瞥了瞥了嘴没好气地:“别一口一个大姨妈的,多难听啊!明明是大姨好吗?再了,我就算被尾巴拉在身上,我家那位也不会不要我的,哼!”
默颖完在尾巴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头还朝尾巴的额头顶去。这下沉星可不乐意了,她赶紧伸出手掌用力挡住了默颖伸过来的头。
“喂,你今擦了太多的粉,别弄在我儿子头上。”
“喂,能不能不这么气啊?”
自己不喜欢还不让别人喜欢,默颖真是拿自己这个闺蜜没办法,只能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尾巴那渴望的眼神后便坐在了床边的单人沙发上。
“星,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沉星已经在宁海集团工作有个把月了,默颖每忙着自己的事情慢慢忽略了这个闺蜜,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刚好今有时间还是来慰问一下的好。
“你工作啊,怎么呢,凑合吧,不过昨刚刚和我们组长解决了公司的一个比较棘手的投诉案,而且啊,我发现我们组长很有头脑呢!”
昨的那场case可能是她入职以来比较值得一提的案例了,所以沉星是带着兴奋骄傲的笑容叙述这件事情的。对于自己那个命运有些坎坷的上司,沉星好像有很多话要告诉闺蜜,于是她抱着尾巴坐在了沙发对面的床上。
“喂,看你那一脸崇拜的样子,不会是喜欢上你们上司了吧?”
女人这种奇特的动物好像有种生的特质,那就是八卦。看着对面兴致勃勃地谈论自己上司的沉星,默颖脑海里迅速勾勒出了一个高大英俊,年轻有为的白领精英形象,可不知怎的,这个被她臆想出来的优秀男人身后,突然出现了浩海那张冷峻阴鸷的脸。
哪!浩海的眼神太过犀利,默颖只是想着就不禁打起了一个寒颤,抬头机械地对沉星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在宁海工作,他没有找你麻烦吧?”
被默颖这样一问,沉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怔怔地:“你他啊,虽然我以前也觉得他有些猥琐,可是他对我还算很照顾了,昨那么重要的场合他只带了我一个人去,其实我知道,他是想给我这个新人一个立功的机会!”
沉星着眼里出现了一道黯然的光芒,张建国也是一个失意之人,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新人以机会,自己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星,我不是你的上司,我是他!”
默颖的声音平淡无奇,沉星只思索了一秒,手就再次抚上了自己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