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书对李持安过很多动饶情话,但没有明确过“我爱你”三个字。
她只眷恋他的身体,享受他给她的爱护,享受他给她的一牵
她要是不付出同等的爱意,那亏欠李持安的就太多了。
见纪晏书不理他,李持安低头,“娘子,我错了,别气了行不行?”
肯定是他那话把娘子气到了,男子汉大丈夫,该低头就得低头。
何况是他嘴欠先惹娘子的。
纪晏书听到李持安的话,眼角不禁泛红,水雾满了上来。
对她,李持安总是比她先一步折腰低头,哪怕是她无理取闹在先,他都包容她。
爱有亏欠,有包容,有很多东西,可她哪样都没做到。
想到这里,纪晏书转回去,扎进李持安怀里抱紧他。
“对不起,对不住。”纪晏书清泪滑下来。
她利用过李持安,没有过一句对不起。她心安理得享受李持安给她的爱,她还觉得他出轨,话气他。
就算在那方面,她也只有一味的索取,自己快意了,倒忘记了他憋着火。
“当你的娘子,我做的不够好,你有危险我也帮不了你。”
李持安不明白娘子为何哭了,但还是轻声安慰,“是今日被吓到了吗?你夫君武功很好的,那些人伤不到你的夫君。”
纪晏书手抓李持安的衣襟,埋头呜咽,眼泪划出,滴在李持安的衣服上。
“可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李持安轻声安慰,“怎么会,我娘子今帮我大忙了,要是娘子去的不及时,怕是一个活口的都没有,而且娘子永远都比我想的多一步。”
“若不是你料到荆王爷会让太医检验那些死士,先一步准备,想必那个活口也留不下了。”
“我娘子是女中诸葛,有勇有谋,我一个男子都自愧弗如。”
“你就会漂亮话哄我。”纪晏书嗔怪,拳头轻打李持安胸膛。
李持安用指腹擦掉娇妻脸颊的珠泪,“娘子不哭了,等此事过后,我送你一份大礼。”
娘子一哭,又心疼又难哄。
纪晏书眼眶泛红,眸子还有些水雾,颇有几分海棠经雨胭脂透之美。
“什么大礼,玉器古玩还是名人字画?”李持安倒是送了她不少东西,但二雅过他存的钱都没有了,他哪有钱送她东西。
“你之前送我的东西,是你的吗?”她有想过那些东西是李持安办案时收的贿赂。
李持安笑,“我少时喜欢玩,哪有蹴鞠、投壶、射柳、赛马、打马球,我就逃课去,那些都是赢的彩头。”
“青骢马,金镂鞍,问是谁家美少年。原来我夫君少年时这么潇洒不羁。”纪晏书很喜欢李持好的皮囊。
“你十五六岁的时候是不是很招那些女孩子喜欢?”
李持安矢口否认,“没有,那时候的我在众人眼中,是忤逆不孝的逆子,是让岳父炸毛的逆徒,是乖张难训的混账。”
他喜欢上娘子时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烂桃花。
他没有情史,那是别人追着他跑的,与他无关。
纪晏书挽着李持安臂,脑袋靠在他身上,存了心要气他,“那我和不一样,我还没及笄,就有人上门提亲了,平素在学堂里,也有好多少年郎给我送辛勤的。”
她可没乱,杭州市,街坊民居都母亲是酿酒西施,她则是酒家郑旦。
“也包括韩淙吗?”李持安脸色不太好看。
纪晏书见达到目的,笑的正大光明,“你不用醋的,我没喜欢韩淙。”
李持安似乎不依不饶,“可他很好,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满腹才华。”
李持安对韩淙的评价倒是中肯,纪爹爹可是不止一次韩淙是他爱徒的,“他是那般好,自有更好的女子。”
李持安:“岳父之前有动过把你许配给韩淙的想法吗?”
纪晏书掐了一把李持安的腰,“李持安,适可而止了,人家跟我表露心迹,我可是拒绝聊。”
她都给他名分了,人也是他的了,心……给了一半吧,还要问这些有的没樱
李持安不再做声!
或许是他太过患得患失了,总觉得娘子没有全心全意对他。
夜迢迢,娘子已经睡了过去,他却觉得这里房栊深静难成寐。
正逢秋季,屋外露白如洗。
他下榻走到窗边,把窗门放下来,夜色暗了不少。
轻手轻脚回榻上睡在外边,娘子喜欢翻身,现在裹着薄被翻到最里面靠着墙。
思量今日的事,心有几千般翻覆。
今日的这场借机暗杀,又见荆王爷的种种举动,不难看出今日的事与荆王爷有关。
他得罪人太多了,又因为邱太医用毒芹事件得罪荆王爷。
荆王爷是皇室宗亲,就算他有掌握切实证据告知官家,官家不会因为他一个臣子而让荆王爷报应有偿。
他不怕人暗算,可爹娘兄长他们呢?晏儿呢?
他能护住自己,但能护住家人,护住晏儿吗?
“不要想太多,我们都在呢。”纪晏书翻身过来,从后背抱住李持安,眼睛没有睁开。
“查出来了,那就斩草除根,就怕是查不到,想报仇雪耻都给机会……”
六年了,她和姑母派出多少人找都还没有找到荞娘和荞娘的奸夫,为母亲和她报仇。
李持安翻过身来正对纪晏书,半明半昧的夜色中,能看到她那张嫩滑细腻的脸,眼睫长长的,像春日冒芽的青草。
李持安知道娘子入睡快,却又很浅眠,“方才惊醒你了?”
“你想着事睡不着,我又怎么睡得着。”李持安时不时翻个身,纪晏书有心想睡,也睡不着。
和李持安朝夕相对不少日子了,想要瞒得住她,哪有那么容易。
李持安无非就是担心那背后之人杀不了他,就会杀她们。
“不用想那么多,我这个人有主见,做事果决,成为你的累赘,你觉得可能吗?”
“我倒宁愿你依赖我多一些。”李持安猫似的蹭蹭她额头。
“我很依赖你的,你不在我身边,我都睡不着。”纪晏书咕哝完这一句,就睡去。
管它什么魑魅魍魉,自有正道消灭它。